第19章 拜訪董德昌
那個人當然就是寧都典當行的首席鑒定師董德昌!於飛翻了翻,終於在行李箱中找到了被揉作一團的董德昌的名片,連連說:“還好當時沒丟掉。”不知道董德昌看到這個情形心中會作何感想。要知道在古玩行中,董德昌也算是一號人物,大部分的藏友都以認識他為榮的。
於飛等人興高采烈的忘乎所以,要不是妞妞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他們還沒有發覺已經有半天的時間沒進食了。
四人找了個稍微好一些的餐館,有葷有素,有冷有熱的要了六個菜,又要了六瓶啤酒好好的吃了一頓。
寧都典當行在qin淮區瞻園路上,靠近夫子廟。門麵雖然是仿古的建築,但是裏麵的布置的如同銀行一樣,如果不是碩大的“當”字,於飛真懷疑自己是走錯門了。
在得知於飛等人是專門來找董德昌的時候,櫃麵的工作人員不敢怠慢,他們可是知道董德昌雖然名義上隻是典當行的首席鑒定師,但是也占著20%的股份,算是半個老板。
接到櫃麵打來的電話之後,董德昌很快便趕了過來,後麵還跟著和於飛有過一麵之緣的文軒。
“於飛呀,沒有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呀,我還以為你會把我這個老頭子忘到爪哇國了呢。”董德昌開玩笑地說。
“怎麽會呢,董叔。你看我剛安頓下來,馬上就來拜訪了。”於飛眼都不眨的說:“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這裏說話不方便,你們跟我到後麵去,文軒呀,沏壺好茶。到寧都還習慣嗎?寧都雖然距離揚城不遠,可是氣候卻不一樣,特別是夏天熱得很。”董德昌領著於飛四人走到當鋪後麵的辦公室。董德昌的辦公室很大,大概有三、四十個平方,裏麵的陳設都是仿古的木質家具。
坐下之後,董德昌才說道:“怎麽樣?今天找老頭子我,是不是改變主意了?”他以為於飛是想通了,打算要賣玉蟬或者執蓮童子了呢。
“董叔,今天確實有件東西想請您掌眼,如果——”於飛的話還沒有說完,並聽外麵傳來一個女聲說:“文軒哥,來客人了嗎?”
“是子韻呀。”文軒說:“師傅屋裏有客人,吃飯了嗎?”
“我和霏霏在外麵吃過了,剛泡好的茶呀,我正口渴呢,給我一杯。”董子韻說。
“等等,燙!”文軒連忙阻止:“子韻,裏麵有客人呢。”
“怕什麽,我喝口水就走,誤不了事。”隨著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女孩向董德昌的辦公室走了過來。
於飛總覺得這個女孩的聲音有些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
被董子韻打斷了談話,董德昌唯有苦笑,老伴走得早,自己的這個女兒大大咧咧的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
“爸!你不知道,今天可把我氣壞了,錢包被人偷了,還遇到一個特別拎不清的小子——”女孩說著衝了進來,自顧自的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個幹淨。
董子韻回過頭,驚訝的發現,上午那個討厭的男人此時正坐在父親的身邊,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的胸脯看呢。
其實這完全是錯怪了於飛,他隻是驚呆了。因為這個女孩正是上午在朝天宮古玩市場撕壞自己書的那個女孩,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人盯上了。沒有想到,她竟然是董德昌的女兒。
“是你!你還敢到這裏來。今天不讓你見識一下姑奶奶的厲害,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董子韻的這幾句話把董德昌氣得吹胡子瞪眼。
要說董子韻在董德昌的麵前還是裝的比較淑女的,實在是被於飛氣得太厲害了,激憤之下竟然口不擇言什麽話都說了出來。
“住口!”董德昌喝道:“你看看你這樣子,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這哪裏是個女孩子說的話!”
“爸!”董子韻指著於飛委屈地說道:“您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您是不知道,他上午可把女兒欺負慘了。”
“董叔。”於飛說:“這完全是個誤會,上午我到朝天宮古玩市場想淘一些東西——”
於飛的話還沒說完,董德昌便打斷了他,“你是在朝天宮見到了子韻?”
“是呀。”於飛可不知道董德昌不允許閨女進入古玩行,並下了禁足令,禁止董子韻再去古玩市場,所以便理所當然地承認了。這一下董子韻愈發地恨於飛了,她認為他是故意告狀。
“子韻!”董德昌差一點拍了桌子:“我怎麽和你說的?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是吧?”
“師傅,您消消氣。”文軒端著茶走進來說:“子韻去朝天宮就是圖個熱鬧,您發那麽大火幹什麽?”
沒有想到,文軒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董德昌把他也罵進去了:“文軒,子韻去古玩市場的事你也知道對不對?”
“我怎麽可能知道呀?”文軒連忙澄清自己。
董德昌的怒火太大,誰也遏製不了,卻沒有想到被一個人一句話給澆滅了,這個人就是妞妞。小丫頭本來是坐在父親齊躍身邊的,見董德昌怒氣衝衝的,非但不害怕,反而跑了過去說:“爺爺別生氣,妞妞給你糖吃。”
竟然讓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拿著糖哄,這一下董德昌也不好意思再端著架子了,瞪了董子韻一眼說道:“看看你,連個七八歲的孩子都不如,回家再收拾你。”又轉向妞妞說:“爺爺牙齒不好,不能吃糖。你叫妞妞對不對?今年幾歲了?”
董德昌的臉轉換的如此之快,讓眾人啞然失笑。
董子韻狠狠地瞪了於飛一眼,於飛不由搖頭,看來這姑娘瞪人的本領還是家傳啊。
本來董子韻是要離開的,但是看到於飛手上拿的宣紙,又改變主意留了下來,她可是清楚的記得,這張紙是藏在於飛花了200塊錢買的破書中的。自己當時還嘲笑他是傻帽,可是現在——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心裏卻知道於飛是撿漏了,至於這個漏子有多大,就要看這張宣紙上麵的字畫到底值多少錢了。
“哦,對了,你今天找我是什麽事?”好一會董德昌才反應過來,問於飛道。
“董叔,今天我在古玩市場淘到一張畫,想請您掌掌眼。”
“畫?就是你手裏這張?”董德昌說:“雖然沒有火氣,像個老物件,可是這品相也太好了,不太可能是流傳下來的東西。”
剛生產出來的生宣過於淨白,因此有火氣逼人之感,不過現在新物做舊的方法太多,去掉生宣的火氣實在太過容易。要知道,曆史上流傳下來的東西,因為經曆朝代的更迭、戰火的洗禮,因此品相好的非常難得,特別是相對脆弱的字畫,別說戰亂了,就是蟲蛀鼠咬都可能毀掉,因此品相好的字畫實在太少了,因此董德昌才覺得於飛手上的東西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