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戰台上,東玄聖宮這弟子雙腳離地,被白浩東抱在懷裏,臂彎之力,越收越大,隨著長發逐漸呈現白色,白浩東體內的血脈帝意爆發,清晰可聞東玄聖宮的弟子身上,響起一串骨頭碎裂的可怕之聲,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東玄聖宮這弟子的口中湧出一片鮮血,拚命的掙紮起來,而在白浩東的懷中,被一身蠻力勒得經脈**,玄冰凍氣無力施展。

這就是體修,一旦近身,沒有施展術法的空間。

並非東玄聖宮的弟子弱,如果不被近身,他有許多攻擊手段,可他被白浩東的雙臂死死抱著,那蠻力瘋狂侵蝕著東玄聖宮弟子單薄的身軀,除非他有能力掙脫出來,否則,無力還手。

但是,他想要掙脫,豈會容易!

白浩東盡管實力不如蚩晟,卻與蚩晟享有黑白雙煞之名,也非庸手。

當初,李念剛領悟兩倍的血脈殺性,靠著稀裏糊塗的一拳,才把白浩東給轟飛。

東玄聖宮這弟子的修為勉強與白浩東持平,根本難以脫身。

“啊……”終於。

論戰台上傳出一聲慘叫,東玄聖宮弟子體內的玄冰之力崩塌一空,失去了道意支撐,那身子直接在白浩東的懷裏變形。

崩!

白浩東掐住東玄聖宮弟子的脖子,重力一拳轟砸在腹部,鮮血噴灑之時,這人從台上被錘飛了數千丈。

上界諸聖地,無不吃驚。

“你是白族的後人?”商展賢看著白浩東,驚異道。

“神州白族,白浩東。”白浩東強壯的身軀傲然矗立,以白族之名告知上界,他感到無比驕傲。

商展賢大為驚喜,他在上界聽聞過白浩東的名字,與蚩晟享有黑白雙煞的美譽,當即喊道:“浩東,我是蚩聖宮的商師兄,你應該站到這裏來。”

白浩東眼神冰冷道:“蚩族走的時候,他們可沒有帶著我,如今,我很好。”

那一天,蚩族舉族遷逃,倉皇不堪,甚至有白族想要隨行渡界河,卻被蚩族直接轟出了隊伍。

生死存亡之際,蚩族自然不會多添累贅。

如果不是蚩族拋棄了他們,白浩東和白族長也不會負荊請罪,父子兩人用兩條命,換取家族的生存。

李念對此卻沒有計較。

今天,白浩東為神州而戰。

商展賢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白族很好?

白浩東這句話的意思,要與蚩族劃清界限?

場中頓時一靜,先有宋春和象頂天,後有英炫和孫齊,更有李念一劍堵死整個上界。

在他們認為,神州無人的時候,又來個白浩東。

白族,自古是強族,從大族時代殺伐而出,與蚩族相比,欠缺的僅僅是一位得道飛升的神祖而已。

白族無神,但起家不比蚩族弱,若非老祖飛升失敗,他們也不會依附於蚩族。

這神州,還真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諸聖地強者看出來了,不止是李念,宋春,象頂天,孫齊和白浩東都不弱,擁有上界一流妖孽的水準。

英泫年紀輕輕,竟能修煉成皇!

神州除了這些人,是否還有其他可戰之人?

一瞬間,上界聖地陷入了猶豫,才一會兒的功夫,丟了七八件聖物,論戰至此,他們連一場都沒有獲勝。

上界這麽多聖地天才,啃不下來一塊下界,是極為丟臉的事。

看到東玄聖子東玄澤向著白浩東甩去一本聖技,各聖地強者的臉色都極為不好看,他們來吞掉神州,現在像集體送寶一樣。

“今天這一戰,讓我們上界長見識了,神州不愧是下界當中實力強勁的一塊地界,據聞,神州太陰帝宮的太陰之術頗為精妙,我鎮星元昊,上界鎮星氏的聖子,便來親自領教一下太陰帝宮的太陰之法。”

砰!

鎮星元昊抬步邁了過來,他身姿挺拔,氣宇不凡,傲慢的眼神從神州眾人的身上看過,指名點姓,他向太陰帝宮的弟子討教。

鎮星元昊可是聽聞了,這一次諸聖地下界而來,爆發的戰鬥當中,神驍國最為輕鬆,其次,便是東玄聖宮。

因為,太陰帝宮的抵抗最弱,應該是神州最弱的一座道統。

據聞當天,數萬弟子投靠東玄聖宮,對太陰大帝不屑一顧。

因此,鎮星元昊向太陰帝宮討教,柿子當然挑最軟的捏,雖然有可能得罪東玄聖宮,但是,能夠拿到下界一塊地盤,很值得。

此時,一道道目光紛紛望向鎮星元昊。

上界諸聖地或者神州各帝宮,都不得不承認,鎮星元昊是真機靈。

堂堂上界的聖子,他不挑戰李念,同時也避開其他帝宮,專找太陰帝宮的弟子幹架。

誰都清楚太陰帝宮的情況,易忘年身邊留下的弟子不足百人,長老剩一個,家業簡直比朝華帝宮還要殘。

鎮星元昊偏偏就盯上了太陰帝宮。

“鎮星元昊,你夠雞賊的啊。”東玄澤氣笑了。

如今,太陰帝宮的地盤,可是被東玄聖宮占著呢。

鎮星元昊此戰若贏了,無疑是從東玄聖宮的嘴裏奪走一塊肉。

“馬馬虎虎吧。”鎮星元昊咧嘴笑道,不懼東玄澤。

那一邊,易忘年怒不可遏,上界的聖子,向太陰帝宮的弟子挑戰?

太陰弟子不足百人,誰人能戰?

無弟子可戰!

此時,太陰帝宮的弟子們紛紛垂頭,心裏沮喪到了極點,麵對上界的挑戰,他們都不敢邁出。

鎮星元昊是上界的一位聖子啊,比剛才所有戰鬥過的人都要強的存在。

可這聖子,太不要臉,不向神州至尊挑戰,也不與其他帝宮切磋,就盯上了太陰帝宮,明擺著欺負人。

一聲聲歎息中,頹廢的太陰弟子們,不免又想起了他們曾經的首席,姬人鳳。

姬人鳳是七座帝宮最弱的一位首席,但如果姬人鳳還活著,即使明知不敵鎮星元昊,應該也會義無反顧的踏出去應戰吧。

可如今,太陰帝宮無人可戰!

愧疚,自責,深深的無力,寫滿了每一個太陰帝宮弟子的臉上,他們對不起易忘年,也對不起帝宮弟子的身份。

也許今天過後,世上再無太陰帝宮了!

小桑握緊了拳頭,她看向李念之時,忽然想起一件事,隨即,她取出一張麵具,悄悄拉住李念退向後方,把這張陽光笑臉麵具,重新放回李念的手中:“公子,勞煩了。”

李念一怔,當即懂了。

他也正苦惱著呢,該怎麽幫易老渡過難關。

現在好了,琴修,李初四!

“我,上界聖子,鎮星元昊,向神州太陰帝宮的弟子領教太陰之法,何人來戰?”鎮星元昊放肆呐喊,臉越昂越高。

神驍野,東玄澤,商展賢,都投給鎮星元昊鄙夷的目光。

堂堂聖地的聖子,欺負下界的小弟子,確實有失聖人血脈的風度。

話又說回來,鎮星元昊夠精明,麵對神州未知的力量,挑了一個最弱的太陰帝宮。

早知如此,其他聖地,也應該這麽做了。

“誰能戰我?誰能戰我?誰能戰我?我鎮星元昊,向你們所有太陰弟子討教,你們全部一起上吧。”鎮星元昊對著蒼天氣震寰宇的大吼三聲,他要讓天道見證,他氣概無雙。

此戰,究竟誰能戰他?

“唉,列祖列宗,弟子不孝,愧對先祖了,也罷……”易忘年正要宣布低頭認輸。

“太陰帝宮弟子李初四,領戰!”

咚!

一雙腳步踏上論戰台,他披著紅色的琴袍,臉上戴著一張笑容麵具,懷裏抱著一張銀色古琴,莊重擺在了鎮星元昊的麵前。

這銀琴落地,彌漫出冷凜的寒意。

“陽光!”有一名太陰弟子麵色驚愕。

當即,震天的歡呼聲從不足百人的太陰帝宮隊伍爆發,響徹了神州城廣場。

易忘年看著李念撫琴而坐,一瞬老淚縱橫,他等這一天很久了,終於,李念還是承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