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血狼軍的每一個將士,比起普通的軍士都要強大十倍。

雖然人數隻有三萬左右,但是卻可撼動三十萬大軍,赫赫有名。

而正是這麽一支滄瀾國的虎狼之師,卻是因為王家眾人而齊聚南溪國邊界。

時刻準備著攻打南溪國。

即便明知一死,也沒有退縮之意。

“君上……”

王老爺子望著滄瀾國的方向,一雙褶皺的手都不由得微微一顫。

滄瀾國君上葉玄德不敢賭,不敢拿他身後的億萬子民去和南溪國扳手腕。

他隻能夠將血狼軍逐出滄瀾國,以此來表示自己內心的悲沉和無奈。

葉玄德是君上,他要思量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沒有了當年征戰沙場時的義無反顧了。

因為,他肩膀上的擔子,比誰都重。

行走不久後,眾人眼前的那黑點變得越來越大了,甚至能夠看清一些人的身形輪廓了。

“是……是將軍!他們回來了!”

三萬血狼大軍,紛紛抬起了頭,整理著裝,望著王老爺子等人。

“血狼大軍,參見元帥!”

頓時,三萬大軍齊齊單膝跪地,聲勢浩大。

席卷整片黃沙大地,卷動著九霄蒼穹都在顫栗。

王老爺子望著這駭然的一幕,耳畔聽著這滾滾而來的鐵血沉吼。

眼眶竟泛起了一層層水霧,欲要落下。

“起!”

王老爺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俯瞰著三萬血狼大軍,有些顫音的大聲吼道。

轟!

瞬時間,三萬血狼大軍,立即跺地起身,震動了整個大地。

隨在王老爺子身後的血狼軍將領,如風傲錦、屠夫等人。

紛紛咬住了腮幫子,按耐住心中的沸騰熱血。

“這就是血狼軍嗎?老爺子一手建立的軍隊嗎?”

即便是王燁望著這足以霸絕沙場的一幕,也不禁歎道。

“果然都是一群血性的漢子,明知一死,也要過來。”

“咱們,回家!”

王老爺子望著血狼軍這些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沉吟了許久後。

動用自己的修為玄氣,仰天大吼道。

“是!”

三萬大軍,皆是異口同聲的喊道,驚得天穹的烏雲都散開了,掀起了一陣陣狂風巨浪。

回家!

便是王老爺子給血狼大軍每一個將士的答案,眾將士不需要知道南溪國內發生了什麽。

隻知道眼前的眾人都安然無恙,便好。

隆隆隆……

大軍出行,每一步落下,仿佛都要讓大地顫一下,威勢浩**。

臨行前,王老爺子回頭望了一眼南溪國的方向,緊了緊雙手。

然後,便領著眾人,朝著滄瀾國而去。

連夜趕路,眾人沒有任何的疲憊感,有的隻是濃濃的複雜思緒。

…………

滄瀾國,皇宮深處

一位太監火急火燎的直接衝進了禦書房,麵色焦急如焚。

“君上!出大事了!”

太監直接衝到了禦書房內正愁眉沉思的葉玄德身前,雙膝跪地地叩首大喊。

“什麽事?”

君上葉玄德心底一沉,問道。

“據加急軍報,王老將軍以及太平公主等人。”

“全部安然無恙地走出了南溪國,此時此刻正朝著西疆的易西關而來。”

太監雙手捧著加急軍報,急急忙忙地開口說道。

“你說什麽?王……王老將軍和公主,全部都安然無恙地歸來了?”

葉玄德原本有些低沉凝重的眉宇瞬間消失了,轉而有些驚喜和激動,以及不可思議的情緒衝起。

“君上,這是軍報,裏麵有具體的內容。”

太監連忙將手中捧著的軍報遞到了葉玄德的眼前,屏住呼吸地低著頭。

葉玄德二話不說,立即從龍椅上直立站起來,將軍報打開,一行行字映入眼簾之中。

軍報上寫有:

血雄將軍王賜天雙腿恢複如初,修為至得玄境中期,於南溪皇宮怒戰其將方青,勝!

天策將軍王燁悟得小成劍意,以靈玄境中期修為。

斬殺地玄境初期修為的南溪將領卓元州。

鎮國元帥王戰龍率暗營眾人,及血狼軍精銳,於南溪國血戰。

太平公主抵死相逼,南溪儲君一意孤行,放人!

一說而下,葉玄德便將王老爺子等人所在南溪國做的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王賜天的雙腿竟然恢複了,並且修至得玄境中期。”

“王家當真是藏得好深哪!”

即便是以君上葉玄德的心性,也不禁駭然自語道。

“王家王燁更是領悟了小成劍意,越階而斬地玄境初期強者……”

葉玄德右手緊緊的抓著加急軍報,目瞪口呆的滾了滾喉嚨。

然後下一刻便恢複了平靜的神色,將心底湧動而起的震撼強行壓抑了下去。

“備馬,孤要連夜趕往西疆,親臨易西關。”

葉玄德轉念一想,立即開口下令。

隨後,葉玄德便乘上了華貴至極的龍紋馬車,帶著一隊精銳的禦林軍。

朝著滄瀾國的西部邊疆易西關而去。

與此同時,原本前往南溪國祝賀的各國來使,紛紛找了個借口,都一一離開了。

他們可是害怕自己變成了南溪國的出氣筒。

因此,諸國來使認為還是早早的離開為妙。

至於送出去的奇珍異寶,當然是不可能收回去了。

隻能夠自己憋著沉苦,朝著各自的皇朝趕去。

不過,諸國來使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至少,他們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幕場麵,足以震動整個百國的事件。

不久前就是在他們的眼裏呈現出來了。

一段時間後,王老爺子和王燁等人,終究是抵達到了滄瀾國的西部邊疆——易西關。

望著這巍峨的城牆,王老爺子的鼻尖不由一酸,他根本就沒曾想到自己還能夠活著回來。

如今望著這熟悉的城牆和聞著這兒熟悉的氣味,心裏**漾起了層層波瀾。

“王家王戰龍攜血狼軍而來,還請打開城門!”

王老爺子望著城牆上立著的無數將士,大聲喊道。

良久,沒有人開口回應,氣氛顯得極為的肅穆。

而就在王老爺子打算再次開口之時,一道穿著龍袍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易西關的城牆上……

在葉玄德得知王老爺子等人安然無恙地離開了南溪國後,葉玄德便直接親臨到了西疆的易西關。

易西關的城牆上,葉玄德穿著龍袍的身影,映在了王老爺子和血狼軍等人眼裏。

他皇威赫赫,隻是一眼而去,便隱約間讓周圍的空氣凝固了。

“老將王戰龍,拜見君上!”

王老爺子從戰馬上跨了下來,然後躬身行禮地喊道。

見此,王燁等人也紛紛下馬,略微躬身。

“參見君上!”

三萬血狼軍齊齊單膝跪地,威勢洶洶地吼道。

“都,平身吧!”

葉玄德俯瞰著王老爺子等人,瞥了一眼窈窕的葉語嫣,內心一顫地沉聲說道。

隨即,眾人都直立起了身子,望著城牆上孤傲著的君上葉玄德。

王老爺子和葉玄德兩人就這麽對視了,寂靜至極。

一眼而落,王老爺子仿佛看到了幾十年前伴隨在葉玄德左右,那南征北戰的日子。

那時候,葉玄德還不是封號君上,王老爺子也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將。

那時候,生活很苦,每天都生活在危機四伏的地方。

但是他們雙方間卻沒有半點兒的隔閡,以兄弟相稱。

之後,滄瀾國正式建立,王老爺子更加累了。

每天都要血殺於疆場,為滄瀾國奠定威名。

而葉玄德也十分的疲憊,需要處理各種朝政之事。

兩人不再是以兄弟相稱,而是以君臣相稱。

即便在無人的時候,兩人也放不開心中的那一縷間隙了,仿佛一切都變了。

他是君,需得有君皇威嚴,不能夠再放縱自己的本性。

而王戰龍是臣,要明白君臣之禮,維護滄瀾國的尊嚴和威勢。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似乎都已經忘卻了年輕時候的熱血征戰。

也忘記了當初一起對坐飲酒聊天的畫麵。

隻因一人為君,一人為臣,僅此而已。

恍惚間,葉玄德和王老爺子都看到了當年的一幕幕,心頭的漣漪不斷地在輕**泛起。

王老爺子原本已經抱著必死之心,前往南溪國赴死一戰了。

可是,當他在南溪國的皇宮中,看到了衝殺進來的血狼軍時。

他才恍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當年一起奮戰生死的人,依然還在,他沒有變。

為了默默地支持自己的行為,葉玄德不惜自斷一臂,將整個血狼大軍趕出了滄瀾國。

王老爺子心底老淚縱橫,發現原來當年的那個人,一直都在。

隻是因為各自肩膀上的擔子重了,才隱藏了起來。

“君上……”

望著城牆上孤傲淩雲的葉玄德,王老爺子鼻尖不禁一酸。

喉嚨暗暗一疼地輕喚了一聲,眼眶中都泛起了一層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