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聲震耳欲聾,整個房間的門窗在瞬間化為齏粉,碎片四濺。
透過破碎的門窗,王燁和落青等人清晰地看到了那個神秘人的身影。
他身著一襲黑色夜行衣,麵容被一塊黑色黝布遮掩,隻露出一雙閃爍著陰險光芒的眼瞳。
“一無所獲!”
神秘人右手一揮,牆壁在“嘭”的一聲中化為碎石,憤怒的語氣中透露出騰騰的殺意。
王燁卻輕輕一笑,絲毫不懼這位很可能是天玄境強者的黑衣人。
他淡定地說道。
“你誤會了,我從未說過密格裏有東西。”
“或許是你監聽了我和七皇子的對話,心生恐懼,想要來抹去痕跡?”
麵對落青麾下的上百地玄境武者,黑衣人似乎並不放在眼裏,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王燁,聲音沙啞地質問道。
“你這是在耍我?”
王燁嘴角微揚,露出輕蔑的笑容。
他回想起前段時間,自己第一次看到密格時的緊張模樣,以及故意營造真實氛圍的舉動。
隨後,他和落青抓住了兩個散布謠言的造勢者,嚴加看管。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外界誤以為落青找到了強力的證據。
從而將整個平伯侯府內外都派人鎮守起來,等待一個月後將證據交給君皇,洗脫罪名。
盡管外界有人猜測這是落青的詭計,但終究有人忍不住想要來一探究竟。
畢竟,在寧可信其有的心態驅使下,他們不願錯過任何可能的機會。
黑衣人冷哼一聲,心中對王燁的狡猾感到憤怒。
然而,王燁卻毫不在意,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在平伯侯府的深處,一股肅殺之氣悄然彌漫,黑衣人淩厲的目光直視著王燁,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道。
“你以為,僅憑這些螻蟻,便能將我束縛?”
“真是可笑至極。”
一股磅礴的天玄境氣息從黑衣人身上噴薄而出,仿佛狂風驟雨般席卷整個空間。
使得周圍上百名地玄境武者都不由自主地後退數步,心中驚恐萬分。
王燁眼神深邃,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他淡淡地瞥了黑衣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道。
“為了引你入局,我可是精心策劃了許久。”
“你,又怎麽可能輕易逃脫?”
黑衣人發出一聲陰冷的笑聲,那聲音如同鬼魅般令人毛骨悚然。
讓落青等人忍不住喉嚨一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王燁輕輕搖頭,右手迅速結出一道手印,隨即,整個平伯侯府的地麵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陣法圖案。
黑衣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道。
“這是什麽?”
他立刻抬手,朝著腳下突然出現的陣法猛烈轟擊。
然而,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陣法卻在他的攻擊下如同虛設,黑衣人的一拳轟擊在陣法之上,瞬間化為無形。
“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陣法。”
王燁的聲音平靜而自信道。
“雖然無法直接鎮壓你,但困住你一時半刻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段時間以來,王燁一直在暗中布置這個陣法,借助天地之勢形成的牢籠。
此刻,這個陣法終於發揮了它的作用,將修為達到天玄境初期的黑衣人暫時困住。
落青等人看著這一幕,心中既驚訝又惶恐。
他們完全不知道王燁是什麽時候布下的這個陣法,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看著王燁那從容不迫的模樣,他們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之情。
黑衣人似乎並不相信王燁布置的陣法能夠真的困住自己。
他再次催動體內玄氣,朝著四周的無形陣法發起更加猛烈的攻擊。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打破這個看似脆弱的牢籠。
隨著黑衣人一拳一拳的轟擊,整個平伯侯府都仿佛在顫抖搖晃。
那無形的威壓讓上百名地玄境武者都感到呼吸困難,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在陣法的禁錮之下,黑衣人若是一拳轟出,恐怕整個平伯侯府都將化為齏粉。
然而,麵對這充滿殺意的黑衣人,王燁卻保持著淡定的微笑,仿佛胸有成竹。
“別白費力氣了,這陣法是我精心布置的,你暫時無法逃脫。”
王燁輕描淡寫地說道。
黑衣人憤怒至極,一雙陰鬱的雙眸充血,身為天玄境強者的他。
竟然被地玄境的武者算計,這對他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王燁不以為然地回應道。
這時,七皇子落青才回過神來,好奇地問道。
“王兄,你什麽時候布下的陣法?”
“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王燁神秘一笑,單手負背,回答道。
“不可說。”
落青轉移話題,指著被困在陣法中的黑衣人,低聲詢問道。
“你為什麽這麽確信此人會來破壞密格?”
“如果他不來的話,我們不就白白浪費了時間,父皇那邊也無法交代。”
王燁沒有直接回答落青的問題,而是吩咐道。
“七殿下,派人去看看散布謠言的那兩人還在不在?”
落青遲疑了一會兒,立即示意麾下的人去查看。
不久後,有人麵色凝重地回稟道。
“殿下,那兩人都死了。”
落青眉頭緊鎖,目光瞥向被困在陣法中的黑衣人。
很明顯,是黑衣人殺人滅口,不想留下任何痕跡。
原本他的計劃是在殺了散布謠言的那兩人後,再抹去密格內的痕跡,卻沒想到自己的行蹤會被發現。
“我們越是表現得勝券在握,他們便越是心虛。”
王燁解釋道。
“所以,有些人總歸是按耐不住,三兩條小魚可比不上這一條大魚。”
落青緊握拳頭,心緒沉重。
雖然王燁暫時圍困住了黑衣人,但這場較量仍未結束。
“稍後,當他從陣中掙脫而出,憑我們的實力,確實難以阻擋。”
王燁的目光緩緩從虛空中收回,沉聲說道。
“若是在此情境下,仍讓此魚逃脫,你們恐怕難以承受君皇的怒火。”
話音未落,虛空中突然閃現數道身影,其中三人尤為顯眼。
王燁一眼便看出,這三人皆是天玄境初期的修為。
七皇子落青望著這三道身影,麵色驟變,似乎看出了他們的身份,心中充滿了吃驚與惶恐。
“小子,你如何得知我們的存在?”
其中一人眯著眼睛,嘶啞地問道。其餘兩人也緊盯著王燁,對他的發現感到匪夷所思。
王燁微微一笑,道。
“七皇子如今被眾人矚目,即便君皇對他有所不滿,也必會派人暗中監視。”
此言一出,那三名天玄境強者皆覺得有理,無法反駁。
“此人便交由你們處理,務必確保他無法自殺,需慢慢盤問。”
王燁指著被困在陣法中的黑衣人,對那三人說道。
“你就想這麽甩鍋給我們?”
一位身著深色長袍的男子散發出磅礴氣息,試圖震懾王燁。
王燁卻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道。
“你們若願意袖手旁觀,我自然無異議。”
“但若是此人逃脫,後果恐怕難以預料。”
就在這時,府邸四周的陣法根基開始發出沉悶的響聲,顯然黑衣人即將衝破陣法的束縛。
七皇子落青手心冒汗,不知是因為陣法的危機,還是因為那三人的身份。
“此事暫且記下,日後再說!”
隨著陣法即將崩潰,三人不再遲疑,直接從虛空中降臨,全力施展,意圖一舉鎮壓黑衣人。
黑衣人全神貫注於破陣,未曾留意外界的變化。
當黑衣人察覺到從虛空中湧來的三人時,驚恐地喊道。
“親君衛!”
“哦?”
三人露出詫異之色,對黑衣人的身份產生了興趣。
他們身為天玄境強者,此刻全力出手,黑衣人因受困於陣法,根本無法抵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鎮壓。
轟鳴聲響起,大地劇烈顫動,平伯侯府遭受重創,幾乎化為廢墟。
幸運的是,三位強者的力量並未針對落青和王燁等人。
因此他們在府邸崩塌之際及時退出,雖有些狼狽,卻並無大礙。
黑衣人此刻已完全被鎮壓,動彈不得,甚至連自殺的能力都喪失了,隻能靜待審判。
“親君衛?”
王燁望著從虛空中降臨的三人,眉頭微皺。
若他所聽無誤,黑衣人正是這樣稱呼這三人的。
“將他帶回宮中,一切交由君上處理。”
其中一人揮手驅散廢墟的粉塵,指著被封住經脈的黑衣人冷冷說道。
“遵命。”
其餘兩人點頭應允。不久,一人走向落青,說道。
“七殿下,請隨我等入宮。”
“遵命!”
麵對這三位強者,落青表現得極為恭敬,躬身抱拳道。
隨後,三人又將目光轉向王燁,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道。
“小子,你也隨我們回宮,至於你的命運如何,就看君上如何處置了。”
王燁麵色如常,但內心卻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浪,難以平靜。
他對於那位神秘莫測的前肅君皇,心中充滿了敬畏與疑惑,不知道這位君皇究竟深不可測到何種地步。
王燁對於親君衛的含義一無所知,然而落青身為前肅皇朝的七皇子,卻深知其中所蘊含的深意。
親君衛,那是前肅君皇麾下最強大的兵力,五十名天玄境的強者,他們忠誠於君皇,即便是赴死也在所不惜。
可以說,親君衛的每一個舉動,都代表著前肅君皇的意誌。
盡管落青早已預料到君皇會監視自己,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君皇竟會派出親君衛來執行這一任務。
“父皇此舉是何用意?”
“是在乎我?”
“還是怕我逃跑?”
落青心中滿是疑惑,但他並未表現出來。
他命令麾下的兩千人馬做好準備,然後在親君衛的引領下,與王燁一同前往皇宮深處。
皇宮的最深處,禦書房。
三個親君衛將王燁、落青以及那位黑衣人帶到此處後,便隱匿於虛空之中。
“兒臣,參見父皇!”
落青望了一眼坐在遠方龍椅上的君皇落弘盛,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大聲呼道。
君皇落弘盛並未開口,而落青則一直保持著跪拜的姿勢,不敢有絲毫妄動。
王燁則站在原地,直視著落弘盛。
這位便是前肅皇朝的君皇,掌控無數人生死的一代梟雄嗎?
“拜見君上!”
王燁微微躬身,拱手道。
見王燁居然不行跪拜之禮,一旁靜候的老宦官頓時氣勢如虹,低沉地嗬斥道。
“放肆!”
“還不趕緊跪下!”
落弘盛依舊保持著沉默,用深邃的雙眸打量著王燁。
“君上乃是一代明君,斷然不會因一些俗禮而怪罪我一介平民的吧!”
“更何況尊重君上不是從這些跪拜之禮上體現,而是應該放在心裏麵。”
王燁不卑不亢地說道。
老宦官被王燁的話語所震撼,心中暗自讚歎這個小娃娃的機智與膽識。
他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王燁的話語,並未在落弘盛心中激起波瀾。
他隻是以淡淡的微笑回應,不置一詞。
在禦書房的深處,先前的黑衣人已經癱倒在地,他的經脈被廢,如同無生命的泥偶,痛苦地掙紮在生死邊緣。
落弘盛終於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道。
“你叫什麽名字?”
王燁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危險氣息,仿佛落弘盛隻需輕輕一息,就能將他吞噬。
他穩定心神,緩緩回答道。
“王燁。”
落弘盛的眸子深邃如淵,他微微眯起眼睛,繼續追問道。
“你的來曆,孤查不到任何痕跡。”
“你究竟來自何方?”
王燁聽到這個問題,心底不禁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