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逍遙慎重地囑咐了王燁幾句,便加快步伐前行。
王燁默默記下楚逍遙的叮囑,生怕日後犯錯而不自知。
浮生山的山頂,幾座茅草屋點綴其間,參天大樹挺拔,奇花異草遍布四周。
山頂之上,三師兄諸葛昊空和四師兄溫沐軒等人整齊列隊,麵容肅穆。
楚逍遙帶著王燁登上山頂,見到諸葛昊空等人,便知要舉行入門儀式。
他轉身對王燁說道。
“小師弟,整理好儀容,準備入門儀式。”
王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血色衣衫,輕輕點頭。
楚逍遙輕輕一揮手,手中便出現了一件白色衣衫。
王燁接過白衣,按照楚逍遙的指示走進一間茅草屋,換下血衣,穿上整潔的白衫。
他的黑間泛白的頭發被梳理得一絲不苟,宛如仙人出世。
走出茅草屋,王燁來到眾人麵前,默不作聲。
諸葛昊空身為三師兄,負責安排山上事宜。
他領著眾人向山頂最高處進發。
王燁走在最後,用餘光欣賞著四周的美景,感歎這人間仙境。
踏上山巔,仿佛觸手可及天際,雲霧繚繞,朦朧而神秘。
山巔上矗立著一塊巨大石碑,上麵刻著:“世間可有仙?”
每個字都蘊含著大道真意,仿佛一字出,便能鎮壓諸天,引動萬裏道意。
王燁隻是匆匆一瞥,便覺得眼睛刺痛,不敢直視。
“這是大師兄曾經留下的字跡。”
諸葛昊空瞥了王燁一眼,解釋道。
王燁心中震驚,大師兄隨手留下的字跡便能引發天道真意,讓他對這位未知的大師兄充滿了好奇與敬意。
走了一段路後,前方出現了一個高達十米的木架子,上麵懸掛著一條黑中透白的絲帶。
這條絲帶靜靜地掛在那裏,卻仿佛在天穹之巔飄**。
讓王燁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整個天地都在這根絲帶之下匍匐。
“這是二師姐的帝器,廣星流雲帛。”
四師兄溫沐軒對著廣星流雲帛微微一禮,輕聲對王燁說道。
“自從二師姐隱居在極地之後,她便將這帝器留在了這裏,用以鎮壓我們浮生墓的道運。”
王燁一愣,原來這根看似普通的絲帶披帛,竟是二師姐用來鎮壓諸天的帝器。
眾人繼續前行,越過廣星流雲帛,前方出現了一件粗布衣裳,整齊地掛在支架上。
這件衣裳雖然簡單,但支撐它的支架卻是一件道器,顯然是為了防止衣裳被風化損毀。
“小七,升天香。”
諸葛昊空一臉嚴肅地吩咐道。
“是。”
楚逍遙立刻收斂了之前的慵懶,化作一個冷峻翩翩的青年。
他彎下腰,雙手持平地舉過頭頂,手中出現了一根長約五米的金玉色檀香。
這縷天香隻是散發出一縷香氣,便讓人心曠神怡,增強神魂,對修行大有裨益。
楚逍遙捧著天香,小心翼翼地插在粗布衣裳的前方,然後施展神通點燃了天香。
一縷縷天香的煙霧升起,直衝天際,融入了繚繞的雲霧之中。
“真天,奏師樂。”
當天香漸漸燃起時,諸葛昊空再次發出指令。
“是,三師兄。”
六師兄祝真天立刻走到一旁坐下,身前出現了一把古琴。
他修長的十指輕輕搭在琴弦上,彈奏出一曲悠長的琴音。
那琴音曼妙動聽,蘊含著大道之意,彌漫至山巔四方。
一曲終了,祝真天緩緩走回。
那悠長的琴音仍在耳邊回**,讓人陶醉其中。
在山巔之上,清風徐來,輕輕拂過眾人身前的粗布衣裳。
王燁站在其中,心中滿是困惑。
他不清楚這掛在前方的粗布衣裳究竟意味著什麽,但看到師兄師姐們肅穆凝重的神情。
他知道這其中必有深意,不敢有絲毫懈怠。
“跪!”
諸葛昊空的聲音鏗鏘有力,他掀起紅色長衫的一角,對著粗布衣裳恭敬地雙膝跪地。
四師兄溫沐軒和五師姐向如玉等人緊隨其後,紛紛跪倒,麵容充滿敬意。
王燁微微遲疑了一下,但隨即也連忙跟著眾人跪下。
他心中滿是疑惑,這件衣服究竟意味著什麽?
但他清楚此刻並非提問的時機,唯恐因此受到責罰。
“今日,小師弟正式入門,願吾師能夠得見。”
諸葛昊空對著粗布衣裳叩首一拜,聲音沉穩而莊重。
眾人也默契地跟著行禮一拜。
“小師弟,上前加冕。”
諸葛昊空看了一眼王燁,示意他走到粗布衣裳的前方。
王燁站起身來,走到前方,俯身一跪,恭敬地叩首。
在這一瞬間,王燁感覺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份難以言明的因果。
恍惚間,他仿佛感受到在無盡的遠方,有人正在默默觀望著這一幕,心中倍感欣慰。
“起!”
諸葛昊空等人從地上站了起來。
“小師弟,起來吧!”
諸葛昊空露出了一道溫暖的微笑,現在王燁已經正式成為了他浮生墓的一員,是他浮生墓的小師弟。
王燁站起身來,他看著身前的粗布衣裳,心中仍有疑慮。
諸葛昊空看出了他的困惑,開口解釋道。
“這是師尊留下的唯一的一件東西。”
“師尊的衣裳?”
王燁的眉眼間閃過一絲驚訝,內心湧起強烈的波動。
“是的。”
諸葛昊空輕輕點頭道。
“當年我剛剛入門後不久,師尊便離開了浮生墓,從此不知去向。”
“之後四師弟和五師妹他們入門拜師,也都未曾見過師尊。”
王燁聽著諸葛昊空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意和感慨。
這件粗布衣裳雖然看似普通,但卻承載著師尊的深厚情感和期望。
他深知自己能夠成為浮生墓的一員是多麽幸運和榮耀的事情。
諸葛昊空語重心長地說道。
“如果師尊還在世,他一定會知道你們拜他為師的事情。”
王燁微微有些驚訝,連四師兄他們都未曾見過師尊。
“小師弟修行劍道,以後便由小七,也就是楚逍遙來指導你。”
“如果你對其他技藝感興趣,可以找師兄師姐們學習。”
諸葛昊空說。
楚逍遙接到這個重任,雖然心中無奈,但也無法拒絕。
“是,三師兄。”
王燁恭敬地回答。
在浮生山的一處山洞前,楚逍遙和王燁站在一起。
“你通過外力強行提升到了大道第二境,根基不穩。”
“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固你的修為,其他事情可以暫時放下。”
楚逍遙看著王燁手中的長恨帝劍,輕聲說道。
“你現在的修為還駕馭不了這把劍,先放下吧。”
王燁點頭,將長恨帝劍交給了楚逍遙。
他腰間還掛著兩柄三尺青鋒,分別是血霄劍和驚鴻劍。
但這兩柄劍現在對他已無用,無法承載他的劍意,發揮不出應有的力量。
王燁感激這兩柄劍過去的陪伴,他不希望它們就此沉寂。
未來若有機會,他希望能讓它們重獲新生。
現在,他需要穩固自己的修為,避免未來出現問題。
“你去冰火洞修煉一個月,我會準時來叫你。”
楚逍遙指著麵前的山洞對王燁說。
王燁卸下身上的利劍,穿著白袍,緩緩走進了冰火洞。
據楚逍遙所說,這冰火洞曾是二師姐開辟的一方小世界,內含諸多大道法則,修行效果極佳。
看著王燁走進冰火洞,楚逍遙來到長恨帝劍旁,神色變得凝重。
他望向王燁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擔憂。
在冰火洞中,王燁低聲喃喃,寄托著對更高境界的渴望,不負手中帝劍的威名。
這個神秘之地,名字便預示著它的雙重性格。
一方麵,烈焰焚燒九霄,讓人汗流浹背。
另一方麵,寒冰凍結神魂,讓人步履維艱。
王燁剛剛踏入這個奇異的世界,便感受到了它的獨特魅力。
烈焰的炎熱讓他汗水如雨,但他仍然堅定地前行,咬牙堅持。
七師兄楚逍遙的告誡在他耳邊回響,指引他直走千米,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寒冰玉台。
楚逍遙曾告訴他,若想穩固修為,必須去寒冰玉台上打坐修行。
王燁終於踏上了那片玉台,刺骨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差點凍結他的神魂。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熱風從遠處吹來,讓他又感受到了燥熱。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王燁心中驚歎道。
“自古水火不容,這裏卻能共生。”
“二師姐的手段真是高深莫測。”
在冷熱交替的折磨中,他努力保持清醒,運轉體內的玄氣,感受著自己大道第二境的力量。
他的麵容在極寒與極熱之間變換,一會兒凍得發紫,一會兒熱得通紅。
然而,在這種極端的磨練中,他似乎漸漸觸摸到了大道之境的真意。
他的神魂在冷熱的交替中變得更加堅固,從最初的崩潰邊緣,逐漸捕捉到了一絲真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燁的難受感似乎降低了些許,躁動的心緒也慢慢趨近於平靜。
他沉浸在忽冷忽熱的感覺中,全身的玄氣有規律地在經脈中流動。
日複一日,他在冰火洞中打坐修行,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大道之境,那是一種脫俗世之身的境界,可以觸摸到大道法則。
這是非天玄境武者所能想象的。
王燁在冰火洞中修行,逐漸領悟到了大道的真諦。
他明白,隻有經過極端的磨練,才能觸摸到更高境界的門檻。
“這才是真正的道之境界。”
盡管冰火勢如水火,但隻要我們掌握了它們的法則,讓它們相輔相成,一切皆有可能。
王燁的氣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玄氣中增添了幾分道韻的深沉。
每時每刻,王燁都在經曆著寒冰與烈火的雙重洗禮。
然而,他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痛苦和不安,心如止水,仿佛在享受這個過程。
時光匆匆,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突然,一道聲音從冰火洞的外麵傳來:“一月已滿,出來吧!”
這是七師兄楚逍遙的聲音。
王燁聞聲,立刻睜開了雙眼。
他的左眼泛白,仿佛蘊含著冰霜的寒意;右眼泛紅,猶如一團火焰在燃燒。
經過一個月的磨練,王燁已經逐漸掌握了自己修為的力量,也領悟到了冰火洞中的一絲道意。
楚逍遙的聲音在冰火洞中回**,喚醒了王燁的修行。
王燁走出冰火洞,麵無表情,仿佛行走在冰霜與烈火的道路上。
“小師弟,有何感悟?”
楚逍遙腰間掛著青鋒,左手拿著酒葫蘆,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香。
“收獲頗豐,多謝七師兄。”
王燁恭敬地回答道。
“走吧!”
“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楚逍遙拍了拍王燁的肩膀,走在前麵。
當王燁踏出冰火洞的那一刻,楚逍遙便感受到了他身上增添的幾分道韻,顯然收獲不菲。
楚逍遙一步十裏,攜帶著王燁在浮生山的雲巔上穿梭,飄逸如仙。
不久,楚逍遙領著王燁來到了一座山穀的入口。
“這裏的劍意好強大。”
一踏入此地,王燁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好奇地問道。
“七師兄,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劍穀,當年我練劍的地方。”
楚逍遙一臉輕鬆,悠然自得地走進了山穀之中。
王燁緊隨其後,踏入山穀之中。
眼前的景象令他全身微微一顫,震驚不已。
劍穀四周,劍意飄**,每一縷都蘊含著不同的大道真意,威勢各異。
牆壁上布滿了劍痕,每一道都透露出強烈的劍意和威壓,仿佛能蓋過天際。
楚逍遙輕輕飲下一口酒,眼中流露出懷念之色,感慨道。
“我曾在此修劍八百年,從小成劍意到不朽劍意,這裏都留下了我的痕跡。”
“可惜,修劍八百年,自以為無敵於當世,最終還是敗給了他的一招。”
王燁想起了一些事情,神情凝重地問道。
“他是……上官大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