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尊九幽冥海的餘孽禁忌,顯然是衝著佛子明悟而來。
諸天驕們,麵對這樣的威脅,他們並沒有理由為了佛子的安危而冒險。
不久,一些天驕開始選擇離開,他們不願為了佛子而搭上自己的性命,認為這樣的犧牲並不值得。
隨著這些天驕的離去,眾人的內心開始動搖。
他們開始遠離佛子,不敢直視那兩尊充滿殺意的禁忌餘孽。
諸天驕們隻知道這兩尊禁忌餘孽是為了佛子而來,但他們卻忽略了佛子為何會出現在天一星辰。
若不是為了度化那些慘死的數十名天驕,佛子又怎會親自踏足天一星辰呢?
那一遍又一遍的往生咒,仿佛隨著清風飄**到了九天雲端之上,然而,卻無人願意聆聽,隻有淒涼與空寂。
九幽冥海的禁忌,乃是大世的強敵。每個人都應該為了對抗冥海禁忌而貢獻自己的力量。
然而,現實卻是,很少有人願意出頭。
因為,他們知道,總有更高的人會去承擔這個責任。
但是,當那個承擔責任的人無法繼續支撐時,世人並不會對他心生感激,反而會怨恨他為何無法繼續支撐。
自始至終,世間的生靈總是鮮少去責怪自己,總是以自己為中心。
以三百多年前的帝隕之戰為例,諸帝的意誌殘念破滅,一尊尊頂尖強者身隕。
浮生墓尤為慘烈,除了王燁以外,師門長輩全都身死道消,為大世帶來了光明。
然而,如今,還有多少人記得浮生墓的無上功績呢?
對於修行者來說,數百年不過是匆匆一眼,他們便已忘記了當年的慘烈大戰,遺忘掉了先輩的無上功績。
甚至,許多生靈不僅沒有心懷感恩,反而覬覦著浮生墓的底蘊珍寶。
這不禁讓人想到數十萬年前高僧的那句話。
“眾生易度人難度,寧度眾生不度人。”
人心,真是難以捉摸。
難以揣測,其難度究竟有多大!
那些通過蟲魚鳥獸演化修行而成的普通生靈,甚至是尚未開啟智慧的野獸,都深知是誰賜予了他們重生的機會。
他們或許不會為先烈立廟燒香,但絕不會做出有辱先輩的事情,心中始終懷有感恩之情。
然而,人族的心思卻是千變萬化,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今日便是小僧的圓寂之日嗎?”
佛子目睹了一尊尊天驕逐漸離他而去,他的道心依舊如常,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他隻是有些感慨,覺得還有許多事情尚未完成。
難道冥海的餘孽在鎮壓了佛子之後,便會放過帝路上的其他天驕嗎?
絕無可能!
看看天一星辰上那數十具屍骨,冥海禁忌豈會心慈手軟?
“可惜了,往後我佛宗的路和真正的意誌,又有誰願意承擔呢?”
佛子明悟的怒目衍天術逐漸散去,他再也支撐不住,麵色慘白地從雲端墜落至地麵。
麵對死亡,佛子並未流露出半點畏懼,反而有一種釋懷和輕鬆的感覺,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給我過來!”
黑袍男子探出一隻大手,氣勢洶洶地想要將明悟佛子抓走。
佛子緩緩閉上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結局。
四周的目光紛紛聚焦於此,卻無人出手相助。
他們要麽倉皇逃離,要麽靜靜地觀望這一幕。
“一群苟延殘喘的餘孽,膽敢如此放肆!”
突然,一道劍芒從遠方的星域疾馳而來,橫斬在黑袍男子探出的大手上。
不朽的劍意在瞬間彌漫數百裏。
王燁出關後,一直追尋著那一縷若有似無的冥海氣息。
他不遠億萬裏,橫跨重重星域,終於抵達了天一星辰。
古荒劍承載著王燁的漫天劍意,鋒利的劍芒斬落,將黑袍男子的大手震退。
“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他們紛紛望向劍芒來來的方向。
古荒劍在佛子明悟的身前懸浮,劍意逼人,暫時守護著他。
與此同時,王燁乘風踏空,降臨在天一星辰的雲端,俯瞰著下方的兩尊冥海餘孽。
“浮生墓的九先生,竟然是他。”
“劍道氣息如此恐怖,九先生似乎又強大了不少。”
“雷瑤佛宗與浮生墓曆來有怨,為何九先生會為了佛子出麵?”
四周的諸天驕議論紛紛。
那兩尊九幽冥海的餘孽,原本貪婪且充滿殺意的眼神,在看到王燁後,漸漸變得驚恐和畏懼。
臉色瞬間蒼白,失去了之前的凶威。
“是他……他來了!”
兩尊餘孽恐懼至極,全身顫抖,驚恐萬狀。
盡管他們潛伏多年,得知王燁的修為隻是剛入仙台,但心中卻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動手的想法。
因為,三百多年前,王燁手持長恨帝劍,一劍鎮壓九幽冥海成百上千的禁忌。
一劍斬了一尊活了諸多時代的禁忌大帝,實力恐怖,芳華絕代。
他的背影,早已深深烙印在兩尊餘孽的靈魂上,成為他們的夢魘。
世間生靈隻能遠遠觀望帝隕之戰,無法體會冥海禁忌麵對王燁時的絕望。
隻有親身經曆過,才會明白那種恐懼。
即便他們的修為遠超王燁,也不敢與之為敵。
因為,他是亙古唯一的恨天劍仙。
“王施主,你怎麽來了?”
佛子明悟睜開雙眼,望著王燁,語氣微弱地問道。
“你若是死了的話,能夠陪我喝酒的人可又少了一個。”
王燁輕聲說道。
數百年前的大戰,已經讓他失去了太多的朋友,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
已經逝去的人數不勝數。
佛子向王燁鞠躬道。
“阿彌陀佛,多謝王施主出手相救。”
王燁瞥了一眼佛子,隨後緩緩從雲端降下,逐漸接近那兩尊冥海的餘孽禁忌。
“你們,想求死嗎?”
王燁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氣。
他的到來,徹底扭轉了原本凶險的局麵。
那彌漫天際的冥海幽氣,在王燁散發出的劍意之下,瞬間消散無蹤。
天地間,不朽劍意與滔天殺意交織,令兩尊冥海餘孽禁忌感到窒息,靈魂顫栗。
在世人眼中,王燁是浮生墓的九先生,一位絕世妖孽。
而在九幽冥海的禁忌眼中,王燁是世間之巔的蓋世存在,擁有無敵之姿。
是亙古唯一的恨天劍仙,不可觸怒其威嚴。
“恨天……劍仙。”
兩尊冥海餘孽一眼便看出王燁的修為,但他們仍心生惶恐,雙腿發軟。
他們並非九幽冥海的大人物,數百年前趁亂逃離,遠遁千裏。
然而,王燁當年的無敵身影卻深深烙印在他們的心中,每每想起便心驚膽戰。
恨天劍仙雖非大帝,但其威勢卻比大帝還要恐怖。
這兩尊冥海餘孽絕不敢小覷王燁,他們相信王燁必定擁有不為人知的強大底蘊,足以一劍將他們鎮壓於此。
想到此處,他們頭皮發麻,心生退意。
至於擁有赤子佛心的明悟佛子,他們暫時不敢有任何奢望,隻希望能遠離王燁。
“當年帝隕之戰,終究還是有不少人逃脫。”
“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潛伏到帝路上來的呢?”
王燁右手輕輕一攤,古荒劍化作流光落入他的手中。
九幽冥海的禁忌都是被時代遺棄的人,他們本應壽終正寢。
冥海因自成一方天地法則,得以逃脫壽命枯萎的大劫。
這本是常理,但冥海的餘孽禁忌卻意外地出現在帝路,這實在令人費解。
“劍仙饒命,我等這就離開。”
黑霧中的存在哀求道,顯然,他並不想以身試劍。
那數百年前芳華驚世的一劍,至今仍曆曆在目,觸目驚心。
“走!”
黑袍男子麵露驚恐,毫不遲疑地朝著遠方遁去,生怕王燁的劍鋒降臨。
轉眼間,兩尊冥海的禁忌餘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燁不禁有些意外,這兩尊冥海禁忌居然如此膽小,因自己幾句話便倉皇而逃,全無強者風範。
或許,王燁自己也不清楚,在九幽冥海的禁忌眼中,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那兩尊冥海禁忌,就這麽走了嗎?”
四周的天驕們目瞪口呆,對眼前這一幕難以置信。
那兩名實力強大到足以橫推整個帝路第八重天的禁忌強者,竟在見到王燁的瞬間便失去了凶威,頭也不回地逃離。
“帝隕之戰,九先生到底給冥海的禁忌強者造成了怎樣的心理創傷?”
有明白人猜測道。
“九先生依然如此強勢,高不可及。”
天驕們敬畏地望著王燁,心中滿是羨慕與向往。
“哪怕他們明知九先生的修為不如前,也不敢以身犯險。”
“他們,不敢賭,更沒有勇氣向九先生露出獠牙。”
世人仰望站在天一星辰雲端的王燁,感歎自己與他的差距,隻能仰望其背影,感歎其高不可攀。
王燁將古荒劍緩緩歸鞘,從雲端落下,來到明悟佛子身旁。
“沒事吧!”
他輕聲問道。
王燁對佛子的傷勢略感擔憂,輕聲詢問。
佛子明悟雙手合十,輕聲回應道。
“無妨,多謝王施主出手相助。”
王燁微微一笑,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
他打趣道。
“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請我喝酒就行。”
“不過,我的口味可是很挑剔的,一般的酒可別想拿來糊弄我。”
佛子明悟微微一愣,隨即認真地點了點頭道。
“好,小僧記住了。”
“待日後尋得世間美酒,再與王施主共飲。”
王燁左手輕翻,一顆金黃色的靈丹出現在掌心,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
他遞給佛子明悟,說道。
“這是我五師姐留下的丹藥,吃了對傷勢有好處。”
在這危機四伏的帝路上,保持最佳狀態至關重要。
王燁既然已經出手相助,自然要做到底,讓佛子明悟再欠他一個人情。
佛子明悟看著王燁手中的靈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道。
“六轉金丹,極品靈丹,這……”
“吃吧!”
王燁簡潔地說道。有些事情,無需多言,大家心裏明白就好。
四周眾多目光注視著,佛子明悟若一直重傷不愈,難免有人心生貪念,覬覦他身上的寶物和秘術。
佛子明悟深深地看了王燁一眼,接過丹藥,一口吞下,然後盤腿打坐,開始煉化藥力。
這丹藥乃是五師姐親手煉製,品質非凡,比起其他聖地宗門的靈丹更勝一籌。
僅僅一刻鍾的時間,佛子明悟慘白的臉色便恢複了紅潤,身上的傷勢也在逐漸愈合。
他感歎道。
“藥仙煉製的靈丹,果然名不虛傳。”
不久之後,佛子明悟的傷勢已恢複大半,至少已有自保之力。
除了浮生墓的其他底蘊外,藥仙煉製的靈丹妙藥也是其一大特色。
這個世界,充滿了令人瘋狂的魅力。
“今日之事,事態嚴重,你如何看待?”
王燁向佛子明悟問道。
明悟佛子一直站在王燁的身旁,守護著他,避免任何打擾。
佛子的神色凝重無比,因為九幽冥海的餘孽禁忌已經踏上了帝路。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這一場巨大的風暴,很可能會從帝路席卷至整個天下。
“此事重大,我們必須聯合各方天驕妖孽,共同商議對策。”
佛子明悟沉思片刻後,鄭重地說道。
王燁點頭表示讚同道。
“嗯,確實如此。”
“希望各大勢力的天驕能夠齊心協力,共同抵禦這個大敵。”
佛子明悟輕聲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