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路的第十六重天,王燁偶爾聽聞有關自己的傳聞。
大多是各大勢力的強者欲向他致歉,並湧現出許多莫名的追隨者。
對此,王燁隻是淡然一笑,眼中卻透露出一絲堅定與淩厲。
“有些事情,絕非簡單的賠禮道歉所能解決。”
他心中默念。
當年所流的鮮血,終究需要以血來償還。
那些微不足道的道歉和屈從,豈能輕易抹去那段血色的記憶?
“老瘋子神龍見首不見尾,尋覓了這麽久,仍未能確定他的確切位置,真是令人頭疼。”
王燁這段時間一直在尋找著那位被稱為老瘋子的蹤跡,但始終一無所獲。
老瘋子,姓東,帝路上的生靈尊稱他為東老瘋子。
至於他的全名,世間已鮮有人知。
東老瘋子曾讓無數人聞風喪膽,並非因其實力超群,而是他那近乎瘋狂的執著。
他的瘋狂,令仙台極巔的強者都感到膽寒。
他曾為了一個心願,耗費千年時光,精心算計帝路上的各大勢力,導致一方大勢力險些滅族。
他對術法神通的研究更是到了癡迷的地步,不惜以身試法,險些身死道消。
即便如此,他仍未停下腳步,傷勢痊愈後,又投身於神通的研究,探索各種修行之道。
許多年前,老瘋子得罪了一位實力滔天的存在,因此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他逃到了第十三重天的桃花林,幸得桃花林老者的相助,才得以存活。
臨別時,老瘋子贈予老者一塊玉石,並承諾若有需要,可持此玉石相求,他必全力相助。
自此以後,帝路上再無老瘋子的蹤影。
世人皆以為他因當年一戰重傷不愈而隕落,然而真相究竟如何,卻無人知曉。
在歲月的長河中,老瘋子的身影漸漸被世人遺忘。
然而,一則傳言卻在世間流傳:數年前,有人曾在第十八重天的一線峽穀瞥見過他的蹤跡。
無論真假,王燁都決定親自前往,尋找這位行事獨特、思維超常的老者。
王燁踏上了尋找老瘋子的旅程,他穿越茫茫人海,四處打聽,終於捕捉到了一絲關於老瘋子的線索。
老瘋子之所以得名如此,是因為他的行為總是出乎人們的預料。
他不拘泥於世俗的規矩,他的思維方式與常人迥異,行事風格更是超乎常理。
對於老瘋子來說,勢力背景不過是過眼雲煙。
他高興時,可以與凡人把酒言歡,守護他們一生平安。
而當他心生不悅時,即便是古族勢力,他也敢與之抗衡,無懼生死。
王燁對老瘋子的這種不羈風格深感無奈,但他並不擔心老瘋子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有所動搖。
“不知他在何方,真是難以尋覓啊!”
王燁心中感歎。
不久之後,他來到了帝路的第十八重天。
為了不被人注意,他改變了自己的容貌,如今在人群中已難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順利來到了一線峽穀,這裏是傳言中老瘋子出現過的地方。
然而,一線峽穀此刻卻聚集了眾多人群。
“這裏常年無人,今日怎會有如此多人?”
王燁心生疑惑。
他事先已經打探過一線峽穀的情況,知道這裏荒涼無人。
但現在,這裏卻匯聚了近乎上萬人,帝路各大勢力都派出了修為不俗的強者。
顯然,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引起了世人的關注。
王燁隱匿在人群中,他相貌普通,修為平平,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靜靜地聆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試圖從中獲取更多關於老瘋子的信息。
從一些零碎的討論中,他得知了朱雀族的鳳琴一事,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忖。
各方勢力的修行者齊聚一線峽穀,究竟是為了什麽?
在這寧靜而壯麗的景色中,人們並非特地前來欣賞。
不久前,朱雀族的大長老柳半雲,為了求得女帝的寬恕。
不惜自剜出鳳髓精魄,為朱雀族未能守護王燁的過錯贖罪。
然而,女帝的冷漠並未因他的犧牲而軟化,她依然將柳半雲驅逐。
柳半雲因此自斷根基,實力大減,不幸遭遇了暗算,導致他的鳳琴墜落至一線峽穀,生死未卜。
這一消息傳出後,各方勢力紛紛派出高手前來搜尋鳳琴的下落。
朱雀族的鳳琴,不僅是一件極致道器,更是象征著朱雀族的榮耀與傳承。
朱雀族定會竭盡全力尋回鳳琴,不惜一切代價。
而各方勢力則希望借此機會與朱雀族談判,謀求利益。
“鳳琴,那是朱雀族傳承了無數萬年的至寶,其中蘊藏著朱雀族的無數秘密。”
人們議論紛紛,期待朱雀族的強者能夠盡快找回鳳琴。
王燁在人群中默默聆聽著這些議論,心中卻毫無波瀾。
他當初遭遇困境時,朱雀族並未出麵相助,他對此並無怨言。
他與朱雀族並無交情,即便要怪罪也輪不到他。
因此,對於朱雀族鳳琴墜落之事,他並不關心,他隻希望能在一線峽穀中找到老瘋子的蹤跡。
眾多修行者幾乎將整個一線峽穀翻了個底朝天,卻依然未能找到鳳琴的蹤影。
有人開始懷疑這則消息的真實性道。
“究竟是誰傳出了朱雀鳳琴遺失在此的消息?”
“無人知曉。”
眾人紛紛搖頭。
“據說是無盡海的人透露的消息。”
有人猜測道。
無盡海的修行者立刻反駁道。
“我無盡海從未散布過此等消息。”
一時間,眾多強者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無盡海的人,素來以高傲著稱,他們行事果斷,敢作敢當,從不屑於撒謊。
因此,關於鳳琴的事情,他們絕非散播者。
那麽,究竟是誰在幕後操縱呢?
眾人的內心深處,悄然滋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緒。
突然,一陣陰冷的笑聲從一線峽穀深處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誰?”
這突如其來的冷笑聲讓眾強者心驚膽戰,他們四處張望,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
隱藏在人群中的王燁也感到心神緊繃,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遍整個一線峽穀。
“老夫研究了一個陣法,拿你們來實踐一下。”
有人試圖退出峽穀,然而,當他們即將走出峽穀時,卻發現一股莫名的巨大力量阻擋著他們,使他們無法離開。
越來越多的人嚐試闖出一線峽穀,卻都無功而返。
這時,那個隱藏在峽穀深處的神秘人繼續道。
“別白費力氣了,這個大陣可是花了老夫三千年的時間。”
“若是被你們這麽輕易闖出去,豈不是壞了老夫一世英名。”
有強者怒不可遏,爆發出強大的氣勢,仰頭質問道。
“你是何人?”
“難道連露臉的膽子都沒有嗎?”
然而,峽穀深處的存在並未回應,天地間一片寂靜。
王燁在人群中輕聲自語道。
“是誰呢?”
偌大的一線峽穀仿佛成為了大陣的根基,將上萬強者困在其中。
刹那間,風雲變色,驚雷滾滾。
他們終於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他們所有人都被算計了。
朱雀族的大長老柳半雲生死未卜,而朱雀鳳琴遺落一線峽穀的消息,顯然是有人故意泄露的。
朱雀鳳琴的魅力太過誘人,足以讓各方勢力心動,不遠萬裏而來。
然而,他們卻陷入了這個險惡的局中。
在這巧妙的布局之中,某人巧妙地利用一線峽穀作為舞台,吸引了無數強者的目光。
然而,關於他為何選擇此地作為集結之地的確切原因,至今仍是個謎。
“哼,真是個藏頭露尾的小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強者開始不滿。
他們嚐試了各種方法,卻都未能離開這個一線峽穀,心中的憤怒和無奈如潮水般翻湧。
盡管布局之人始終未曾現身,也未發表任何言論,但那些強者們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
神通術法、道器秘寶如同暴雨般傾瀉而出,席卷每一個角落。
“剛剛稍微貪杯,讓諸位久等了。”
不久,一道黑色的襤褸身影憑空出現在虛空中,手中似乎還握著一個酒壺,打破了這緊張而沉重的氛圍。
他的出現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身影雖然狼狽,但卻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
“你……這不可能!”
“你不是已經……”
某處禁地的強者認出了這人的身份,震驚得幾乎無法言語。
“他是誰?”
仍有許多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老者感到陌生,心中充滿了疑惑。
“真的是他。”
王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低聲自語。
“誰說老夫死了?”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都還活蹦亂跳的,老夫怎麽可能在你們之前離世。”
這風燭殘年的老者雖然形象狼狽,但聲音卻中氣十足,充滿了霸氣。
“是那個瘋子!”
許多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東知軒,你究竟想幹什麽?”
一尊達到仙台極巔的老古董踏步雲端,目光如炬,沉聲質問。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東知軒這個名字或許陌生。
但提及“東老瘋子”,那些在帝路上有過一段經曆的生靈都會有所耳聞。
他,是一個活了無數歲月的傳奇強者。
他的事跡如同神話般流傳於世,令人難以置信。
“我已言明,將你們視為試驗品,旨在檢驗我曆經三千餘載研究的殺陣之效能。”
東老瘋子露出滿口大黃牙,咧嘴一笑,隨後仰頭暢飲美酒。
他果如其名,真乃一位瘋子。
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鑽研陣法,觸怒了帝路上眾多勢力和強者。
此等行徑,無異於自尋死路。
然而,東老瘋子過往的所作所為,比今日之舉更為瘋狂與荒唐,卻仍能活到今日。
這足以證明他的手段非凡,實力深不可測。
“你……你就是一個瘋子!”
那尊老古董試圖發出威脅,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畢竟,東老瘋子在帝路上縱橫多年,從未畏懼過任何人。
威脅對他而言,毫無用處。
“嘿嘿嘿,多謝誇獎。”
東老瘋子將酒葫蘆掛在腰間,低頭掃視一線峽穀內的眾強者,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老前輩,請您放我們出去,我願獻上所有珍寶。”
一位強者額頭冒汗,他曾親眼目睹過東老瘋子的恐怖之處,此刻隻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東老瘋子仿佛置若罔聞,一線峽穀內的氣氛逐漸變得淩厲起來。
眾勢力的強者心中忐忑不安,他們深知一旦成為東老瘋子的目標,後果不堪設想。
曾有一個帝路上的大勢力因得罪東老瘋子而遭受滅頂之災。
老瘋子花費了千餘年的時間布局,聯合了十餘座大勢力,終於將那個勢力徹底摧毀。
自那以後,帝路上的生靈對東老瘋子避之唯恐不及,如同敬畏鬼神一般。
“能助我驗證這大陣之威,你們應感到榮幸之至。”
東老瘋子毫無放人的打算,既然他敢布局,便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自然無畏任何威脅,它輕聲安慰道。
“放心,生命的終結不過是短暫的解脫,痛苦將不複存在。”
老瘋子的話語中透露著異常的平靜,反而讓諸強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裝神弄鬼!”
突然,有人憤怒地向雲端的老瘋子發起了攻擊,充滿了殺意。
利刃穿透了老瘋子的身體,然而,令人驚訝的是,並未有一滴鮮血流出。
諸強望著雲端的老瘋子,他的麵容依舊平靜如初,仿佛一切傷害都無法觸及他。
“幻象!”
有人驚呼。
老瘋子的幻影微微一笑,隨後化為雲霧消散在空中。
“從我們踏入一線峽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陷入了老瘋子的棋局。”
終於,有人明白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