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士兵的意誌已經崩潰,安倫便沒有再過多恐嚇他,手掌輕輕一握,掌心的幽藍色火焰便熄滅,而很快士兵便恢複了腿部的直覺,這無疑讓安倫有些不大不小的意外。

經過在折躍空間之中的試驗安倫逐漸了解了自己這新型的火焰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屬性,原本安倫的火焰隻是由安倫二號模擬阿力和布達迪斯的魂器創造出來的兩種能量形態的結合體,擁有火焰的熾熱和暗影的寒冷。

而這一次進入屍魂界之後,安倫陰差陽錯跌進了魂淵之中,受到魂淵煉獄的炙烤,給安倫的“魂器”附著了死亡之力,而更重要的是安倫的折躍空間提前擁有了死亡的規則,這個規則在生命的規則誕生之前,所以一切的意誌形態都是固化的。

換句話說,安倫的魂器擁有了將遺忘世界之中生靈的意誌、亦或說是靈魂固化的能力,而一旦靈魂被固化,便意味著消失,如果一個人的全部意誌都被固化,那麽他的生命也就徹底終結,而且永遠不可能轉世。

而如果一個人的意誌沒有被完全固化,那麽他還有恢複的可能,這和魔法師在施放魔法消耗精神力之後可以慢慢恢複是一個道理,而恢複的快慢,則完全取決於一個人的意誌力是否足夠強大了。

能夠如此快便恢複知覺,說明這個士兵的意誌力之強大異於常人,亦或是說,士兵這個職業的意誌力都要比常人稍微大上一些。

而進行思考的安倫也沒有忘記聽士兵對於他會出現在這裏原因的說明。

從士兵的口供來看,城防守備軍的主將得到了城主府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有跑私的隊伍出現,希望守備軍那邊能夠進行追捕。

按照常理來說,無論是城主府還是守備軍,對於跑私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這一次城主府既然把話傳過來了,守備軍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否則到時候城主府一紙訴狀告到帝國上層去,對於守備軍長官的仕途可是有影響的。

守備軍的主將也沒讓城主府失望,得到消息的一瞬間便立正打包票要將跑私的隊伍緝拿歸案。

聽完守備軍的介紹,安倫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士兵,“燃火傭兵團那邊已經派了截殺小隊,為什麽城主府還要派人讓守備軍出戰?”

見安倫懷疑自己,士兵當時就急了,“我也不知道啊,我隻是一個小兵,還是最小的那種,大人你可別……”

“他說的應該是對的。”打斷士兵的不是別人,而是西蒙。

安倫轉過頭,看向這個在三個人之中還算理智也是被設計得最慘的家夥,隻見他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現在燃火傭兵團人手緊缺,隻剩下兩個隊伍了,而我們兩個隊伍的實力又差不多,所以自然要多上一道保險的。”

“燃火傭兵團好歹也是A級傭兵團,隻有兩個隊伍?”安倫臉上的懷疑之色更加多了幾許,卻換來了西蒙、老藤不約而同鄙視的目光。

“你們這麽看著我幹什麽?”兩人的目光讓安倫很是不解,按說這兩個家夥應該很怕自己才對,怎麽現在卻是這個樣子。

如果這倆貨知道安倫此時的想法,估計都要吐血了,燃火傭兵團一個A級傭兵團為什麽隻有兩個小隊,你心裏就沒點數嗎?

見安倫還是那一副一臉無辜的表情,西蒙終於忍不住了,“大人,我們三團長帶著兩個隊伍去亨古鎮,然後沒回來;我們二團長帶著三個隊伍上了高德山脈,然後也沒回來,我們燃火傭兵團為什麽剩這麽點人,和你就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眼見西蒙一副哭喪臉,安倫也不樂意了,“怎麽就和我有關係了,分明是你們燃火傭兵團多行不義必自斃,怎麽就成了好像我是滅了燃火傭兵團的罪魁禍首了一般。”

燃火傭兵團的兩個幸存者無語,安倫也沒再多做計較,突然,安倫似乎想起了什麽,沉聲問道,“這件事有守備軍的參與,你們知道麽?”

西蒙自然是一臉懵表示自己並不知情,這安倫並不意外,可讓安倫意外的是,就連老藤都不知道,在看到安倫截殺西蒙的隊伍時,老藤直接就把安倫當成自己人了,還以為安倫是羅德大人和迪奧大人準備的後手。

偏偏守備軍那邊也是這麽認為的,再加上安倫看似很“親切”地和西蒙交流,真就把安倫當成了西蒙的熟人,這才采取了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的態度。

原本以為有人替自己完成任務喜大普奔了,誰知道偏偏這個應該是幫助自己完成任務的家夥突然就殺到自己麵前,二話不說就把所有的人都給殺了,還沒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兒,自己便被抓過來對峙。

無論是老藤,還是那個士兵,此時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感。

而這個答案,也讓安倫眉頭緊鎖,如果老藤知道守備軍的存在,那麽這就是一個包餃子作偽證、給除掉西蒙等人加一個雙保險的局。

但老藤不知道守備軍的存在,如果守備軍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在老藤等人和西蒙兩敗俱傷的時候才動手呢?在場的人能活下來幾個?

到時候法庭那邊的人再到場,見到守備軍將所有跑私犯人擊殺,死人不能開口,隻剩下物證和守備軍戰士的證詞。

這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殺人滅口消滅罪證同時製造偽證徹底置自己於死地的殺局!想到這裏,安倫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自己在牢獄之中搞明白了空間躍遷的技巧,恰巧在這裏等到了跑私的隊伍,等自己的會是什麽?

“好了,把你們剛剛說過的再說一遍。”好不容易安倫才平複了心中的驚恐,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裏掏出一個留影石,對準了麵前三人。

三人麵麵相覷,隨後便對著留影石好一通胡言亂語,安倫也不組織,眯縫著眼睛聽著三個人的胡謅,等到三人終於編不下去了,才冷笑道:

“你們最好想想,我是誰,我應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