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19掌門大會

一斷鏈

江遠諾看了看被蔡逸馳用冷如月寶刀沒有砍斷的鐵鏈,沙啞著聲音道“這鏈子是玄鐵所鑄,冷如月寶刀雖沒砍斷,並非是寶刀不利。舒殢殩獍或許是這玄鐵中有玄機。”說完江遠諾晃亮火折子向鐵鏈低身看去。

隻見這鐵鏈呈黑色,年日雖久可是卻未生鏽。江遠諾抽出矯如龍寶劍,敲了敲鐵鏈,錚錚有聲。江遠諾道“兩位前輩請坐下,我來試一試。”

鍾一曲與俞一笛坐在了地上,把腿伸出來,露出穿了鐵鏈的腳踝,鐵鏈與皮肉連在了一起,真是慘不忍睹。

江遠諾運氣於劍,向著鐵鏈砍去。隻聽一聲鏗鏘之聲,鐵鏈斷為兩截。穆青果喜道“開了,還是丐幫幫主的寶劍厲害!驊”

江遠諾見穆青果喜笑顏開,腮邊兩個小小梨渦若隱若現,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灼灼閃亮。仿似天上最亮的星星也被比了下去了。江遠諾心中一**,忙收起心神。

鍾一曲喜道“果真開了,這束縛了我十年之久的鏈鎖終於開了。真是太感謝你了,丐幫幫主!”

俞一笛使勁壓抑著笑聲“我真不敢相信,莫非是在做夢麽?稻”

江遠諾笑道“是真的!不是做夢!”

蔡逸馳看著手中的寶刀“江湖中傳聞冷如月與矯如龍齊名,今日看來我這冷如月遠遠不及矯如龍了。”

穆青果低身看了看鎖鏈的斷口,笑道“少宮主不要氣餒,其實兩件兵刃難分伯仲的,隻不過這位丐幫幫主心思機巧,你來看,可看出什麽名堂?”

蔡逸馳低身看了看,突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真是愚蠢之極,怎麽就沒想到要砍在鎖鏈環環相扣的接口處呢?接口處最是薄弱,也自然最易被砍斷,看來不是兵器不及,而是我這腦子不及罷了!”

江遠諾沙啞著聲音道“少宮主不要妄自菲薄,老叫化我也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隻是看著眼前雖把鐵鏈斷了,兩位前輩的腳踝之上總不能長久帶著這鐵家夥走路。須得想個法子把鐵鏈弄出來才是。”

鍾一曲歎了口氣“其實若不是這鐵鏈使我二人牢不可分,那首《座上客》我二人也不會練成。也可以說是因禍得福吧!現在鐵鏈開了老夫也就知足了,哪還敢去奢望鐵鏈能離開腳踝?多謝三位的相救之恩了。”

江遠諾笑道“兩位前輩何須客氣。這穀主冷衝天恩將仇報,喪盡天良,必將遭到報應。”

蔡逸馳突的想起一事,忙道“兩位前輩不必擔心,或許晚輩能有辦法救治兩位前輩的傷。”

江遠諾隨口說道“我就說沈姑娘一定有辦法,她的醫術也不錯的。”

蔡逸馳聽了一愣,奇道“三水公前輩因何知道韶華精通醫術?莫非前輩認識韶華麽?”

江遠諾頓覺失言,忙掩飾道“我是聽旁人說起的,我一個老叫花子去哪裏認識人家姑娘呢!”忙低下了身子假裝研究斷了的鐵鏈,隻覺得腮邊火燙,他雖沒抬頭,可是卻感覺到穆青果探尋的眼神。心中砰砰亂跳。

俞一笛喜道“你們可真是老天派來的天神,若能把鐵鏈剔除去那可真是謝天謝地。你說的那位姑娘可在穀中?”

蔡逸馳點了點頭”自然在。方才我出來沒有告訴她。想來此時也定是酩酊大醉呢!今日恐怕是這些個群雄都已經醉倒了。卻不知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也了。“

二商討

穆青果笑道”你們什麽事情都要問個究竟,為什麽放著好好地向導,卻問東問西說的?“

蔡逸馳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腦袋裏是不是填滿了漿糊了?這穆姑娘明明就是隨著秦王敬鎔一同來的。自然知道所為何事了。隻是……”

蔡逸馳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他突地記起這穆姑娘既然是同敬鎔一起來的,難道竟會同敬鎔毫無瓜葛嗎?

穆青果笑了笑,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低聲道“我穆青果其是你想的那麽不堪之人?我本已對世間不再留戀,又希冀什麽榮華富貴了。我心中一事未了,隻待此事完結,小女子自去伴古佛青燈。不再理俗世一草一木。”說到後來幾不可聞,無限傷感。

江遠諾心中一震:大胡子竟要去出家做尼姑嗎?那她的灼哥哥她就不理了麽·?難道大胡子不留戀她的灼哥哥麽?難道大胡子是為了我去出家麽?

他心中這樣想,隨口道“姑娘正值青春年華,卻為何做此想?姑娘若是出家了。豈不是害苦了對姑娘鍾情之人。”

鍾一曲點頭道“不錯,三水幫主說的極是,老夫看姑娘一顰一笑莫不開懷,卻為何說出這樣喪氣的話來?”

穆青果淡淡一笑“難道心中難過非要掛在臉上麽?恐怕這一世我便再不會開懷了!”

江遠諾心中一痛,穆青果話中隱隱有著傷痛,這些都使江遠諾想起了過往:是啊,自從離開了大胡子。難道我就有一刻開懷過嗎?那最快樂的日子還不是都留在了那段一同易容的日子裏了麽!

江遠諾欲言又止,若不是這裏有著三個局外人,江遠諾真想去同穆青果相認。免得她再如此傷懷。可是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丐幫幫主,絕不能露出本來麵目。他隻在心中默默地念著:大胡子,你不要傷心,用不多久小胡子就會在你身邊了。永遠都不離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

穆青果道“恐怕此時穀中群雄都已經被擒,他們誌在武林盟主之位。或許有著更為秘密的陰謀。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俞一笛道“此時我們如何去解救群雄才是?這慕龍穀有一線天做屏障,隻需有人在外把守,想要逃出去難於登天。現在想來那冷衝天當日或許上演的就是一出苦肉計。目的就是占領我們的慕龍穀。利用天險達成他們的陰謀詭計。”

鍾一曲點了點頭“不錯,看來這個陰謀竟然秘密實施了十年之久,估計這個陰謀真的不小了。恐怕真相足矣令人咂舌了。隻是現在隻有咱們五人沒有被控製,我與師弟兩人就跟廢物一般。隻剩下你們三個卻是如何能解眼前之困?”

江遠諾淡淡一笑,啞著嗓子道“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隻是苦於現在不知該如何下手。我已在穀外布下了丐幫弟子,若是真的拚了性命之時,咱們與我丐幫弟子裏應外合應該能夠脫險。”蔡逸馳喜道“還是三水前輩想的周到,竟然早就在穀外布置了丐幫弟子。咱們隻需去一線天把守在裏麵的人除掉。與丐幫弟子會合,再做計較!”

俞一笛氣道“這個龜孫子自己霸占了咱們的慕龍穀,然後還竟然帶人來這裏開什麽掌門人大會。到時若是刀兵相見,咱們辛辛苦苦收拾的慕龍穀可就毀了。”

鍾一曲氣道“師弟,你個老腦瓜骨,你要是今日不是得到這三位恩人的相助,咱們的慕龍穀鐵定要落入他人之手的。就算慕龍穀再好,也是人家阿貓阿狗的,關你什麽事情?你說可對?”

俞一笛想了想,點了點頭。他見鍾一曲向前移動了幾步,也便跟著移了幾步。一時倒忘記了鐵鏈已經斷開了,這十年這師兄弟兩個一刻也未分開過,兩人便如兩個連體嬰一般,一人吃飯,另一人便也吃飯,一人睡覺另一人也隻好睡覺。若是一人向東一人向西,隻會兩人同時摔倒。這十年形成了習慣,此時鐵鏈斷開了,也還忘不了要緊緊隨著另一人。

穆青果看向前方,那裏燈光一片橙色,卻看不出一點動靜,顯然群雄的藥勁還沒過,一個個都在沉睡。穆青果道“咱們須得快些想出計策,不消一會兒,他們便會知道少了咱們三個。到時必定全穀搜索咱們三個。打草驚蛇後,做什麽就不那麽容易了。

蔡逸馳道”咱們為今之計隻有混進去,假裝被擒,再伺機行事。這樣他們便不會對咱們設防。也好見機行事。”

江遠諾點頭道“此計甚妙,我這裏有信號彈,隻要發出信號彈,穀外的丐幫弟子就聽令行動。雖很是驚險,可是也隻有走此一招了。”

鍾一曲道“現下你們隻管放心去吧!沿途一定有人把守了。我們帶你們走一條小路。可以直通穀中。免得被人發現。”

鍾一曲同俞一笛前麵帶路,兩人始終保持著鐵鏈的長度,顯然還需一段時間才能忽略鐵鏈的存在了。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了樹叢之中,枯草微微吐綠,顯是許久未曾有人經過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