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假趙木匠

一愛恨

江遠諾隻是一味的痛恨蔡柔爾,為義父抱不平,可是經穆青果這一說,江遠諾終於明白了。一個人幸福不幸福並不是外人所能看見的那些,而是此人親身感受的一切。

穆青果看著江遠諾若有所思,問道“小胡子,你在想什麽?”

江遠諾看了看天空中混沌的月,月的周圍有一圈光暈“看來明天又是一個大風的天氣。京城的風沙真是和江南不同。”

穆青果微微一笑“你怎麽這樣多愁善感了起來?怎麽對著月亮發起了愁來了。琬”

江遠諾淡淡一笑,這笑裏更多的是苦澀。“這月亮就這麽亮著不知疲憊,也不知道有幾千年了。你說要是一個人總這樣的活著,會不會疲倦呢?”

穆青果收起笑容“小胡子,我知道你的心裏倦了。要不咱們一起離開吧!一起去那個你說的世外桃源。咱們不再去管什麽恩怨情仇,就這樣自私一些,為自己活著好不好呢?”

d5wx百度|搜索“第五文學”看最新|章節江遠諾站住了,定定看著穆青果,穆青果的眸子因為興奮閃著異樣的光彩,那裏麵滿是期待。江遠諾真想答應穆青果的要求,從此再不受任何的紛擾。可是等話到了嘴邊卻說了出來“我不能那麽做,那樣做了我雖能身子輕巧,享受了一時的歡愉,可是要禁受的卻是無盡的自責。那樣我一輩子都不會過得快樂的。與其那樣的不快樂,我倒寧願現在辛苦些。藤”

穆青果眼中的光彩瞬間猶如黑夜降臨般的黯淡了下來“其實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不過我卻傻得還要去問。”

江遠諾拉住穆青果的手“大胡子,害你要和我一起過這樣的日子,真是對你不起。我本來應該給你安逸的生活才是。可是每天卻要你隨著我出生入死。”

穆青果搖了搖頭“傻瓜,難道你忘記了麽?其實這裏麵也有我的一份的,我父親不也是被卷進這場風波了嗎?難道我就能袖手旁觀嗎?其實咱們的生死本就是係在一起的。”

江遠諾突地記起一事“你是怎麽知道要去叫王妃來得?你又怎麽知道她是誰的?”

穆青果微微一下“其實我見到那王妃就已經懷疑了。為什麽那王妃天姿國色,卻要住在別院呢?而不名正言順的進入王府呢?像這樣一位大美人民間怎麽會三緘其口呢?若不是咱們親眼看到。又怎麽知道這裏有這樣一位貌若天仙的王妃呢?他們因何要隱瞞呢?不過就是怕外人知道,為什麽怕外人知道呢?就隻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王妃旁人定是認識的。”

江遠諾不禁豎起了大指“大胡子,你真是聰明之極。隻這一樣你就猜出來了?”

穆青果撲哧一笑“傻子,我哪有那麽聰明。其實是我見了她手上的玉鐲子,這才懷疑的。那鐲子天下隻此一對,我這才認了出來的。若不是看你擺弄過,我也不會認出來的。再有一個那就是你看著王妃可與什麽人有相似之處嗎?”

江遠諾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你是說書生蔡逸馳?”

穆青果點了點頭“不錯,姑侄總有相像的地方的。我總覺得那王妃似乎在哪裏見過,原來那眉目之間竟與書生蔡逸馳是那麽形似。你說有了這幾點,我是不是就能斷言這王妃其實就是紫微的蔡柔爾呢?”

江遠諾微微一笑“不錯,說到底是我疏忽了。大胡子,幸好有你在“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我身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穆青果嗬嗬一笑“小胡子,我看那王妃是真的對秦王有情,你說咱們該怎麽辦呢?”

江遠諾歎了口氣道“你又怎麽知道呢?像蔡柔爾那樣的女子水性楊花,她又會對誰用情呢?這個我可真的不敢置信了。”

穆青果知道江遠諾在氣頭上,任自己怎麽去說也是白搭的。

江遠諾掏出了懷裏的瓷瓶“隻是現在咱們尋思怎麽把龍沁前輩救出來。雖然他修習了心法要訣,可是也隻能暫時的保住性命。想要痊愈那是不可能的。大胡子,你主意多,快來想一想,怎麽才能把龍前輩救出來?”

穆青果搖了搖頭“現在王府戒備森嚴,被咱們這樣一鬧,更是固若金湯了。硬闖肯定是不可以的。”

江遠諾皺了皺眉“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可是咱們該怎麽辦呢?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二人並肩走在夜色中,本來鎮上就十室九空了。更顯得小鎮毫無人氣,隻有夜風的呼嘯之聲。可是前方不遠的一座房子裏卻透出柔和的橙色光來。這便如久在沙漠行走的人,突然見到了水源一般。

“大胡子,你猜這裏還有誰有膽子留下來?難“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道還有不怕死的嗎?”

穆青果微微一笑“那可未必,雖然人人都怕死,可是若是知道最親的人死而複生,哪還有什麽顧忌的?”

二木匠

二人走到了木門之前,江遠諾輕輕叩響了門環,咚咚咚!三聲在夜色中仿佛敲在了不眠人的心窩之上。

裏麵一個女子顫巍巍的聲音問道“誰……誰啊?”江遠諾微笑不語。顯然這女子心中恐懼異常。

隻聽裏麵那女子低聲道“小七,你別出來,我去看看是不是你爹回來了?”隻聽裏麵鞋子踢踏之聲響起。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小縫,門縫裏出現了一雙驚恐的眼睛。正是龍沁的妻子。

“你們是誰?你們找誰?”龍沁妻子顫聲問道。

穆青果低聲道“我們是你相公的朋友,他還被困在王府中,你先把門打開。

那女子的確記得白天恍惚間似乎見到這兩人也是同他相公一起被抓的。奓著膽子打開了房門。

進得屋來,江遠諾不由大驚,這堂屋地上並排擺著兩口棺木,一大一小,這兩口棺木顯然是剛做成不久,還隻上了一遍紅漆,屋子中滿是油漆刺鼻的味道。在裏屋門簾掀了一個小縫。小七藏在簾子後好奇的張望。待他看清來人並不是他的父親時,先是失望。待看到其中一個年輕女子正是白天送自己小鳥哨的那個姐姐時,一掀簾子就跑了出來“姐姐,姐姐你怎麽找到我家的?你給我的那個哨子好好玩啊!你還有什麽新奇的玩物嗎?”

他的母親忙嗬斥他“小七,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快回去!娘不叫你你怎麽自己跑了出來?”小七向著穆青果吐了吐舌頭,這才又回到了裏屋去了。

小七他娘把二人讓在了椅子上“兩位請坐,怠慢不周之處,請多包涵。我隻問一句,我家那死鬼的夫君到底有沒有死?還是好好的活著呢?”

江遠諾點了點頭“不錯,龍前輩他還好好的。”

小七娘滿臉的愕然“這位小哥,我問的不是什麽龍啊鳳啊,我隻問白日我所看見那個人可是我家相公趙木匠嗎?”

江遠諾點了點頭“不錯,他就是趙木匠。不過他的本來身份並不是趙木匠。”

小七娘愕然“那他是誰?我從第一天見到他,他就是個木匠了。難道還能是鐵匠嗎?你這小哥真愛說笑!不敢他是木匠鐵匠,總之沒死就好!那他幹嘛詐死?”

穆青果道“他既不是木匠也不是鐵匠,他的名字叫做龍沁,不知你是何時認識他的?”

小七娘張大了嘴,這一日她遇到了太多的奇怪的事,死了的人又複活,卻被抓進了王府。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夫君,竟然並不姓趙。這許多的事,一時之間讓她猶如做夢般的不真實。

“我家祖輩都住在這裏,那一年做媒的踢破了我家的門檻。可我爹爹卻希望我嫁給一個有錢人家。我卻總覺得應該門當戶對才是。因此並不急於出嫁。後來我們這裏來了一個姓趙的木匠。他的年紀雖然快三十了還沒娶妻,可是人倒也幹淨齊整。爹爹請了他來給他老人家做裝老的棺木。沒想到他的活計非常工整,爹爹十分喜歡,便邀請他再為我做陪嫁的箱櫃。這一待,他就在我家住了多半年。他未婚我未嫁,一來二去我倆便生了情愫。

爹爹知道了自然是極力反對,但他卻拗不過我,最後爹爹給他出了個難題,讓他用無底桶把家裏的水缸加滿。那樣便讓我嫁給他。”

江遠諾聽了一笑“這不是有意刁難嗎?沒有底又怎麽裝的滿?”

小七娘似乎沉浸在了回憶中,她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雖然皮膚微黑,但也並不是一個粗鄙女子,她幽幽的道“不知是爹爹有意成全,還是故意的刁難。他老人家卻忘記了,趙木匠本身就是一個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