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萬裏河山

劍嘯龍吟傳,

一盟主

江遠諾接了瓷瓶過去,看向武佳人“師叔,那個老者究竟是誰?”

武佳人的心中不免擔憂“這孩子怎麽的不跟我說一聲,那人究竟是誰呢?”

江遠諾勸道“師叔不必擔心,那老者深藏不漏,定是位世外高人。愛叀頙殩葛悟那孩子聰慧之極,定是跟著老者走了。軺”

武佳人歎了口氣“是啊!但願那老者不是惡人吧!葛悟這孩子是聰明。隻是怕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話說回來也是,跟在我身邊,除了教給他易容術,和一些簡單的武功之外,也不會有什麽大的作為,這樣也好。個人有個人的命。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但願他不要誤入歧途了。”

眾人又是一齊寒暄多時,還是勸慰江遠諾榮任盟主一位。江遠諾和穆青果相視一笑,心中萬語千言盡在不言中。

江遠諾向著群雄道“多謝諸位英雄前輩的深情厚誼,武林盟主一職,德行重於武學。江某才疏學淺,自然有人比我更加勝任此位。矮”

擎天柱易寶塔向來心直口快“那江大俠說是誰呢?要有人比江大俠還要稱職,我易寶塔第一個就讚成!”他自從親眼見識了江遠諾的武功之後,早就心悅誠服了。這時聽到江遠諾誇讚旁人,自然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滾地雷周聰始終站在他的身旁,這時笑道“我知道這人是誰,這人啊!可以說是義薄雲天,也稱得起大俠兩字!”

擎天柱奇道“疑?你個矮子又怎麽的知道的?難道你知道是誰麽?”滾地雷周聰比擎天柱易寶塔整整矮了一半。他二人又喜好形影不離,實在是一對絕妙的搭檔。不過擎天柱易寶塔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滾地雷周聰卻是淨長心眼子不長個。

妙容娘子咯咯一笑,她本半老徐娘,可是這一笑卻也是勾魂攝魄“這人其貌不揚,卻能將數萬人眾統領,你說是哪個?”

他的丈夫開心劍客一把把她拽到身後,狠狠瞪了她一眼,隻怪她又亂拋媚眼。這開心劍客把妙容娘子捧在手心,唯恐被旁人搶了去。妙容娘子在他耳邊低語“老娘就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嘿嘿!”

群雄見了他們打情罵俏,哄堂大笑。

擎天柱還在那裏撓頭,哭喪鬼竇雲天已經鬼哭狼嚎般的叫道“那人不就是丐幫新任幫主醜木魚幫主麽?”

群雄一片歡聲雷動,嶽遠山本來想奪取這盟主之位。可是方才見了醜木魚在台上與金尊打鬥之後,那精純的打狗棒法,自己絕不是對手,更何況這些日子來,丐幫在醜木魚的領導之下,已經一掃昔日的混亂局麵。除了丐幫,又有哪個幫派能夠如此千呼百應,牽一發而動全身?何況他又受了江遠諾的恩情。自然會向著丐幫了。

想到此嶽遠山哈哈笑道“不錯,我也正有此意!我嶽遠山是舉雙手讚成的!”

擎天柱易寶塔哈哈笑道“原來是木魚幫主啊!怎麽不早說?害我猜了這半天。你舉雙手讚成,我連雙腿也舉起來了!”

長白山五仙穀主喊道“你幹嘛不把第三條腿也一並舉了起來?”

易寶塔撓頭道“聽說過三隻手,怎麽來的第三條腿?真是胡說八道!”他這話一說完,連不會笑的人都笑了起來。

醜木魚被人推到了台上,他搖著雙手“使不得,使不得!我一個叫花子頭,怎麽做得來盟主呢?真是叫天下人笑話了。”

群雄喊道“使得使得!咱們說使得就是使得!”

昆侖派劉若有站了出來“木魚幫主何須再婉拒?我昆侖派自來都是誰也不服,唯獨服氣的就是丐幫,曆代丐幫幫主皆是當得起大義兩字,到了江幫主和木魚幫主這裏更是義薄雲天。請木魚幫主答應了就是!”

這時自然有八個小童護衛著盟主令牌來到台上,跪在醜木魚的身前。醜木魚見再無法推辭,隻有接了過來,那盟主令牌是一塊方塊碧玉,上麵刻了旭日東升圖案,觸手生溫,極其珍貴。

醜木魚心中躊躇,這小小玉牌雖沒一兩重,可是卻有如千鈞。他看向台下,說道“江幫主,你來說說我到底做是不做呢?”

可是看去哪裏還有江遠諾的身影,不知何時,江遠諾和穆青果悄悄地離開了。何時離開?或許就在群雄哄笑之時,也或許就在醜木魚上台之時了……

二山巔

青龍山巔,青鬆如蓋,瀑布如簾。

江遠諾和穆青果牽著手走在上山的路上。

“大胡子,你看。這棵樹上的小洞,都是我練習飛鏢之時打穿的。”

穆青果伸手撫摸著那一個個的小洞,笑道“這棵樹不知道有多恨你,被你打穿了這許多小洞。”

江遠諾笑道“那時我最不喜歡練習暗器功夫,總覺得那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再怎麽學也不能成為大英雄,可是後來卻覺得不管是哪種武功,隻要運用得好就都能救人。若不是二師父練習了暗器功夫,又怎麽能飛鞋救我呢?”

穆青果嘻嘻一笑“那是自然,鞋子雖臭,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卻是極香的。”

半山腰處幾間破舊的木屋,穆青果喜道“小胡子,這裏是不是你的屋子?”

“是的,我在這裏生活了好些年,這裏的每一棵樹每一株草我都熟悉得很!”看著舊居,想起了幼時,心中無限感慨。

穆青果已經飛奔了過去,木門應手而開。由於久無人居,木屋裏積滿了塵灰。江遠諾跟了進來,這裏的桌椅床榻還是保留著他離去的樣子,想來莫高人和楊真人這些年也不曾來過這裏。

穆青果伸手撫摸著擺在櫥中的粗布衣衫,那裏有幾件小小的衣衫。她拿了起來,眼光柔柔笑道“這是你小時候的衣服麽?真的好小!”

江遠諾笑道“那時我也就十來歲吧!師父總怪我長得太快,都要把衣服撐破了。”

穆青果放下衣服,又拿起來桌上的小碗,小碗上的灰都快看不出碗的原來顏色了“這是你用來吃飯的碗麽?”

“是啊!大胡子,這碗盛飯初時隻吃半碗,後來卻要吃上五六碗。師父笑話我是飯桶,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穆青果眼中淚水漣漣“那你有沒有挨過餓呢?我的小胡子就是在這裏一點點長大的麽?”

江遠諾的眼睛也不覺濕潤,一把摟住穆青果“大胡子,我沒有挨過餓,師父對我很好,就像父親一樣。”

穆青果撲哧一笑“你說我這是哭什麽呢?真是奇怪。我們應該高興不是麽?現在我們在一起了。”

江遠諾拉起她的手“大胡子,你跟我來!”

穆青果被他牽著手來到了山頂最高處,眼前是萬裏江山如畫,身旁是美女笑顏如花。山風吹來,穆青果的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江遠諾指著遠方“大胡子,明天我們就啟程去久久穀,在那裏開始我們的新生活。”

穆青果幸福的笑著“小胡子,我的心中真是開心。連做夢都沒有過這樣的開心。”

江遠諾從懷裏拿出那張龍脈圖。穆青果奇道“小胡子,你要做什麽?這圖是交給皇帝老兒呢?還是送到西藏去?你要怎麽處置呢?”

江遠諾微微一笑,伸手把那張龍脈圖撕成兩半,然後又撕成四片,八片,十六片。他伸出手去,向著山穀扔去,龍脈圖的碎片猶如蝴蝶般的四散飛揚。

“都是這張龍脈圖改變了那麽多人的命運,也讓那麽多人付出了生命。不能再讓這樣的禍害留在人間了。”江遠諾看著那些碎片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山穀中。

穆青果幽幽歎了口氣“小胡子,你以為是這張龍脈圖在作祟嗎?其實那是人們的貪念在作怪。一個國家穩固不穩固,又與風水何幹?那全是在乎朝廷是不是腐敗?腐敗就如蛀蟲,再牢固的城牆,也禁不住蛀蟲日積月累的啃食。隻有遏製了腐敗,國家的城牆才能抵得住內憂外患。才能屹立不倒。”

江遠諾點了點頭“大胡子,你說的真對。可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也是永不改變的。隻要有私心就會有貪念。並不是你我能夠改變的,順其自然吧!”他低頭見崖邊開了一朵殷紅的小花,迎著風舞動,鮮豔可愛。

江遠諾低身掐了下來,替穆青果簪在發間。一時間紅花嬌顏相映成趣。真不知是花添了穆青果的顏色,還是穆青果替花添了顏色。

“大胡子,你好美!可惜這一生我不能有八抬大轎,媒妁之言來娶你。隻有我這孑然一身,你可願意嫁與我嗎?”

穆青果暈生雙頰“我不是早就嫁給你了麽?”嬌顏如三月桃花,江遠諾不由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