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地球保衛戰
第三次……或者說，“上次”地球保衛戰爆發後，巫師們本沒有打算插手，因為他們一向對神仙對他們的輕視相當不滿，根本不打算跟神仙們扯在一起。另外，說實在的，雖然對神仙有諸多怨恨，但他們還是承認神仙的實力的確不凡，應該不至於需要他們巴巴地趕上門去拍這個馬屁。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一仗居然打了四百年。巫師們也知道，神仙的氣場強度基本上都達到變態的程度，當他們使用威力強大的法術時，能在局部大大拖慢時間的進程。一場戰爭延續四百年尚未結束，這足以說明戰況的激烈。
巫師們的推斷完全符合事實。當外星人發現自己的戰鬥飛船從地球低軌道突然莫名其妙進入一個陌生空間時，就已經明白“地球土著”開始出手了。為求得先發製人的效果，他們開始拚命向視野所及的一切目標傾瀉高能粒子束。仙界爆炸不斷、火光遍地。神仙及時出手抗禦，巨大的火球、連綿的閃電、各式法寶不斷擊打在飛船表麵，隨後更有一座座大山從天而降，把飛船一次次深深砸進地底。這些法術雖然未能對飛船造成致命打擊，但也成功遲滯、幹擾了對方的攻擊並大大消耗了對方的能量。混戰中，飛船釋放出一枚反物質炸彈。神仙們雖然對外星科技缺乏了解，但仍憑本能感覺到了凶險，合力將這枚炸彈挑出了仙界。這枚炸彈最終在當時的明王朝首都爆炸，釀成了損失巨大、震驚朝野，至今眾說紛紜的“王恭廠災。”[注一]
“王恭廠災”的巨大破壞令神仙憤怒、更令他們警醒。此後戰鬥進入更加白熱化的階段。強大氣場的匯聚令時間的遲滯效果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這種效應令外星飛船對神仙的瞄準射擊變成一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神仙的法術對飛船的破壞作用卻開始慢慢顯現。外星飛船再次釋放反物質炸彈。這回，在把炸彈挑出仙界後，兩位神仙跟出仙界，試圖將炸彈送到人煙稀少之處以避免產生重大損失，最終沒能及時避開爆炸的衝擊，以致形神俱滅。
但他們仍然成功將炸彈送到了極為荒涼的通古斯地區。[注二]
兩次爆炸發生之後，巫師們再也坐不住了。在經過長時間爭論、商討、投票表決後，他們決定出兵參戰；之後又花了同樣長時間進行偵查、製定作戰方案、確定參戰人員……最終，公元一九九二年，西方巫師盡遣精銳主力四百餘人，分路秘密潛入中國，匯聚於吳戈出生的這座城市。
彼時吳戈尚未出生，但此事在民間造成的影響頗大，以至於吳戈長大後還聽到有長輩談論此事。據說，當時這座開放程度不高的中等城市突然出現許多古怪的外國人。他們膚色不同、衣著千奇百怪，但無一例外佩戴大量首飾，手握一根奇形怪狀的長木棍，而且一言不發、神色冷峻。他們毫無征兆地陸續分散出現在市內各主要街道，因此目擊者甚眾。那時的組織尚且隻有一個雛形，未能及時就此事作出反應；而公安部門不明就裏，擔心引起涉外糾紛，隻敢逐級上報，請示如何處理。待海關確認沒有這麽一批外國人的入境記錄、上級指示采取行動的時候，這批人又突然從市內消失。隨後有消息稱大批不明身份的外國人出現在郊區一座小山的山腳。公安局組織的大隊人馬趕到山腳時，這批人已然進山並在一個山頭失去了蹤跡。當地政斧緊急組織大批人力入山進行地毯式搜索，但最終未有任何收獲。
此事最終不了了之，隻是在“組織”內還作為一個懸案斷斷續續得到一定的關注。而民間對此事的解釋是：這批外國人是間諜或特工，本市郊外的群山中隱藏著核工廠或導彈發射陣地，這批間諜或特工正是為此而來。
當然，這樣的猜測未免鷹派色彩濃重，帶有明顯的冷戰思維烙印，與時代潮流格格不入；而“鴿派”的看法則相對溫和得多。他們認為：
這些人無非就是些走私、詐騙犯，專門弄些假冒首飾來騙中國老百姓的錢。
巫師們大概不知道他們居然給市民們留下了如此差的觀感——不過他們反正也不在乎。得益於戰前長時間的分析、研究，巫師們成功打開仙界之門並進入仙界。他們的氣量雖然較神仙為弱，但畢竟是一支生力軍，而且法術種類繁多、攻擊姓強。他們加入戰團後，本來就在神仙的打擊下陷入被動局麵的外星人頓時支吾不住，片刻之後便落荒而逃。神仙們雖然認為巫師此舉不過是撿便宜搶功勞，不過長期的修行讓他們都很懂心胸開闊的重要姓，在表示感謝之後，又安排了盛大的宴會招待巫師，賓主盡歡而散。
這大概是神仙與巫師交往史中唯一令人歡欣鼓舞的事件。
但現在看來，形勢要求這種事件更多的發生。
“那麽，”輕雲大師把目光轉回到漢斯身上，問：“首席大巫師閣下認為應當如何實現雙方更高層次的聯合呢？”
“首席大巫師閣下認為應當首先實現高層互訪，加深互信。”漢斯說，“之後大家應該進行情報合作，在有關‘天外人’的情報方麵互通有無。最後，大家應該相互學習、借鑒，以達到共同繁榮、共同進步的目的。”
“這一段你怎麽說的這麽溜？”孫悟空譏諷道，“事先練過吧？”
“呃，說實話。”漢斯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我沒那麽多時間去孔子學院，平時都是跟《新聞聯播》學的。”
濟公和呂洞賓點點頭。
“難怪。”他們說。
“互相學習借鑒？那麽，具體地說，應該……”輕雲大師問。
“我們覺得加強雙方的關係，應該……那啥？對，‘從娃娃抓起。’我們可以互派年輕人到對方那裏學習，讓友誼的種子……”
“就是說留學，或者是國際交換生？”
“呃？對，就是這個詞。”
漢斯……說老實話很驚訝。在動身之前他總覺得神仙是一幫固步自封、食古不化的老頑固，真沒想到他們在跟時代接軌方麵做得還挺不錯。
“仙界的年輕人並不多。”大師沉吟道。“看來也隻有戈兒合適。”
“你是說……那個年輕人？”漢斯試探地說。
“不錯，你們已經見過麵了。”大師微笑道。
“可……”漢斯委婉地說，“他的水平……不知道是否已經達到了可以留學的程度？”
“怎麽，你覺得我徒弟水平還不行嗎？”
孫悟空沉著臉說。
“我無意冒犯。不過……”
“他可是曾獨力打敗過一個外星機器人的……就在不久之前。”
輕雲大師胸有成竹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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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王恭廠災——公元1626年5月30曰發生於明首都燕京的離奇大爆炸。史稱爆炸麵積達2.25平方公裏，毀屋萬間，傷亡2萬餘人。爆炸原因至今眾說紛紜，有地震說、王恭廠神機營火藥庫爆炸說、反物質侵襲地球說、隕石墜落說等各種猜測。
【注二】：通古斯大爆炸——公元1908年6月30曰發生於俄羅斯西伯利亞埃文基自治區的神秘大爆炸。當時估計爆炸威力相當於10－15百萬噸TNT炸藥。2150平方公裏內6000萬棵樹木被炸倒、焚毀。爆炸原因有隕石墜落、冰彗星墜落、外星飛碟墜毀、反物質侵襲地球等各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