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險象環生
黃元韜當然知道此人有同夥在一邊相助。他冷笑一聲,單手向後一背,同樣的一道盾形護身在背後凝聚成形,正好攔住了向他偷襲而來的一道閃電。黃元韜不回頭,抬手隨意一指,簡簡單單地發出一記小火球。這記小火球凝練到隻有花生米大小,擊中十米開外一塊半人高的石塊。火球紮進石塊後轟然爆炸,石渣、石屑四下迸濺,石塊後隱藏的人也被炸得倒飛七、八米遠。不過此人甚是機警,在黃元韜後續進攻還沒到之前在自己身前撒出一把粉末,然後匿蹤不見。
即便是黃元韜也不免愣了一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這人倒也有那麽點道行。不過他隻愣了那麽一瞬,隨即轉身對付背後的偷襲者。但他背後的偷襲者象是跟前一個人心有靈犀,身前一道銀光閃過,也消失了。
銀光乍現之時顯得十分致密,猶如一塊薄薄的鋼板,但轉眼間就飄散開,如塵埃般緩緩落地。黃元韜定睛細看,覺得那好像是一種什麽合金的粉末,一經撒出,能在短時間內造成氣場空間的局部擾亂,令人難以再憑借對氣的感知追蹤對手……這種手段時間很短,而且效果不是很令人滿意,黃元韜自信再經曆個一、兩次就不會再被這種手段迷惑。但說起來,能擾亂氣場空間的合金粉倒的確是一種很重要的發明。黃元韜俯身抓了一小把粉末揣進兜裏——大會規則禁止搶奪其他參賽者的裝備,不過這種粉末可不在裝備之列。帶點回去做個研究,也算個小小收獲。
偷襲他們的人的確設下了埋伏,但由於黃元韜的速度太快,他們隻截下了張蕾和馬嘉駿。不過即便是這兩個人,他們對付起來也是相當吃力。當黃元韜趕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紛紛撤退了。
“副總頭你別管,我能對付他。”
見黃元韜在自己的對手身後顯身,馬嘉駿忙不迭地叫道。
黃元韜微笑一下,收了手。修行者以意禦氣,意識的重要是怎麽強調都不為過。如果這次競技事事都由自己包辦了,小馬的自信心肯定會大受打擊,沒準會影響以後的修行。既然他說自己能對付,那就讓他自己去爭取這個勝利好了。
他險些為這個決定後悔終身。馬嘉駿的對手從耳機中得到撤退的命令,也已經準備撤了,可偏偏被突然出現的黃元韜截斷了退路。情急之下,他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狀的物體,指向了馬嘉駿。馬嘉駿急著讓黃元韜停手,待發現後已很難閃避……
“啵”的一聲輕響,手槍狀物體射出一道火光,正中馬嘉駿胸膛。馬嘉駿驚呼一聲,頓時被騰起的一團火焰吞沒。見攻擊得手,馬嘉駿的對手掠過他身邊,高速逃離,同時回手向後射擊,試圖阻止黃元韜追擊。
“還想逃!”
黃元韜又驚又怒,原地騰空而起,在空中向奔逃的對手發出一記混元錘。奔逃者同樣撒出一片粉末,擾亂了身邊一片區域的氣場空間。黃元韜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經驗,但這一錘仍然砸偏。奔逃者慘叫一聲,手中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不過還是逃掉了。
黃元韜升空追殺對手,張蕾也已經趕了過來。見馬嘉駿被火焰包圍,她急忙施出一招法術“罩月霜”,一團銀光包裹住馬嘉駿,火焰迅速被撲滅。
“小馬你沒事吧?”她尖聲叫道。
“呃,沒事……張頭,快把法術散了,我可受不了。”
馬嘉駿的確沒事,隻是受了點皮外傷,被燒掉了一些頭發。那團火焰看上去嚇人,但實際上隻是他的衣物在高溫下發生爆燃而已。張蕾的“罩月霜”雖然不是什麽很厲害的低溫冰凍類法術,但短時間內經曆冰火兩重天確實讓馬嘉駿很難受。
張蕾鬆了一口氣,趕緊撤掉法術。與此同時,黃元韜也落回地麵。
“還好被真氣膜護身衣擋住了。”
黃元韜檢視馬嘉駿的傷勢,不由得一陣心有餘悸。吳戈前後毀掉的三張仿生真氣膜,後來都被改作了護身衣。雖說完整姓遭到破壞,效果打了折扣,而且對物理攻擊無效,但他們這次參賽,還是一人穿了一件。現在看來這個決定還是很正確的,如果沒有這件護身衣的保護,馬嘉駿肯定難逃一死。
但經曆這次攻擊後,馬嘉駿那件護身衣胸前已經燒糊了一大塊,完全的廢掉了。
黃元韜脫下自己的護身衣,堅持要馬嘉駿換上。
“我穿不穿這個都行,沒什麽意義。但是你不同……”黃元韜說。“我們三個,誰也不能死,死一個就是我們失敗。”
稍停,他又加重語氣,斬釘截鐵地說:
“他們現在對我們下殺手了,我們也別再對他們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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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遜心情相當不爽,除了連遭敗績,折損手下之外,還因為他剛剛和山口俊一發生了不愉快的爭執。
“哼,說我們沒能拖住對手,致使他們受到損失。可我們也遭受了損失啊?而且我們很負責任的發出了警告,你為什麽不說自己撤退慢了?”
他憤憤地想。
不過除了不爽之外,他現在的心情也還有點小興奮。
“你確信你沒有聽錯嗎?”
他問身邊一個**肩部、纏著紗布的人。後者正是那個挨了黃元韜一記混元錘僥幸逃脫的修行者。
“我的漢語水平還算過得去,應該是沒聽錯。”
修行者精神萎頓地答道。他的傷勢雖然經過緊急處理,沒有大礙,但要想完全恢複可得相當長的時間。
“呣。”
威爾遜一陣沉吟。中國的修行者組織一貫很神秘。當然,各國的修行者組織都神秘,但中國的似乎更神秘一些。他們對此一向很不滿,並一再要求對方增加透明度,也采取過一些措施試圖幫助對方“透明點,”隻是效果一直不那麽明顯。但是,他們還是掌握一些有關中國修行者組織的情報的,比如說,他們內部沒有什麽正式的官銜,負責人通常被稱為“頭。”
“副總頭。”
威爾遜玩味著這個詞。他知道,周就是中國修行者組織的“總頭,”至少在正式公開的國際場合是如此。那麽,這個“副總頭”就是僅次於周的中國修行者組織第二人了?從剛才場上的表現看,這位“副總頭”的修為那可是不遜於、甚至有可能超過周的。近一、兩年來,中國修行者組織似乎實力大增。他們——以及他們的盟友——針對中國的修行者派遣行動迭遭失敗,難道就和這個“副總頭”有關嗎?
威爾遜心裏清楚,和平和發展絕對是當今世界的主流,但暗戰也從未停止。尤其在修行者領域,更處於一種你死我活的激烈競爭狀態。有機會狙殺對方的高級成員,當然不能放過。參加修行者大會的人都是受規則保護的,但這個“副總頭”身在競技場上,還是有機可趁的……
況且他們身上好像還有一種很有效的魔法防護衣,也有必要奪取一件好好研究一番。
“那麽,”他對自己身邊的助手查理說道,“現在看來,我們需要加派人手和設備。”
查理有些猶豫。
“這麽大的事,恐怕瞞不過理查森……他不會同意的。”
“我們不找理查森。”威爾遜笑道。“勞埃德不是我們的好朋友嗎,嗯?”
查理還是有些躊躇。
“有必要嗎?”他問,“這是違規的……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
“這不是比賽,這是一場戰爭,親愛的查理。”威爾遜微笑著說。“不錯,我們現在的確是最強大的,不過還沒有強大到能獨霸天下。我們不能讓他們獲得優勝。如果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他們的盟友將會更加堅定,搖擺不定的國家將會倒向他們,而我們的盟友將會發生動搖。我們不能讓這種雪崩發生明白嗎?”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