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如何回家

“那麽,今天的交談是富有成效的。”理查森努力使自己恢複風度,總結道。“盡管雙方仍有一些分歧,但對於問題的解決,我認為前途是樂觀的……”

“我讚同理查森先生的看法。至少我們今天共同澄清了一些事實。”老周說。

“那麽,還有最後一件事……”

理查森清清嗓子道,他現在也隻能在這件事情上找回點麵子了。

可惜的是,這也是件完全沒譜的事。

“請說。”

“就是有關那個神秘闖入者的事情……盡管此人修行的確不弱,我們目前沒能抓住他,但這隻是一個時間問題。而且我們已經掌握了相當多的信息,據此我們確認此人是中國人。”

理查森試圖使自己的語氣顯得有威嚴。這一點他確實做到了,但明顯底氣不足。

“我已經聽您提到過,你們確認此人為中國人。不過我確實未曾見到此人,無法證實你們的說法。”

老周冷靜地說。他這種說法倒也沒什麽問題,因為吳戈今天除了跟老黃他們見麵的時候之外,一直都開著隱形——而且即便是那個時候,他也還開著一個“集體隱形術”,老周的確是“未曾見到此人。”

“我並沒有指責貴方與此事有關。”理查森板著臉,繼續“威嚴”地說道:

“我隻是希望此人能夠勇敢地站出來,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那樣對雙方都有好處。但如果他還想繼續過這種隱形的生活,那麽我將向你們保證,他能夠靜悄悄地來。但絕對做不到無聲無息地走。”

————八刀————

在第二天的競技決賽中,諾羅索夫斯基手下的選手們的確實踐了他做出的誓言,那就是“不餘遺力。”不過他們也都不是傻瓜,一旦發現黃元韜的確是個無法戰勝的主兒,也都轉而選擇了“保存實力。”因此這場決賽一開場稱得上精彩紛呈,到後來就變得毫無懸念。最終中國取得了決賽的優勝,這也是世界修行大會設立修行者競技一來。中國第一次獲得這一榮譽。

盡管心裏很不是滋味,但賽後,威爾遜也前來向老周表示祝賀。此人是老油條。深諳今天的敵人很可能就是明天的朋友,對任何人都不要把門關死的道理。不過老周沒對他客氣,當麵就製式法器問題向他提出了抗議。威爾遜昨天在理查森麵前表現得很強勢,但那是賭別人不知道他死去的手下不是選手。想渾水摸魚、倒打一耙。但理查森向他回話並指責他撒謊之後。他已經知道此路不通。麵對老周的抗議,也隻能連連以“遺憾”、“抱歉”、“可悲的誤會”來搪塞。

雖然談不上“勝利的,”但本次大會終歸是結束了。老周等人前往大使館與吳戈會合。見麵之後,老周對吳戈提出了批評——不管怎樣,吳戈此次都屬於無組織無紀律,任何類型的組織對這種錯誤都不會輕輕放過的。不過,老周也承認自己當初對吳戈隱瞞此事不對,同時還指出。吳戈這回的確發揮了很大作用。不是他及時出現在賽場上,老黃等人的確是結果難料。

所以。老周的批評雖然嚴厲,但並不是令人無法忍受。

“總教頭,還你東西。”

待老周批評完,氣氛稍微緩和一點之後,馬嘉駿笑嘻嘻的從兜裏掏出幾樣東西遞給吳戈。

“啊……你怎麽發現的?”

吳戈接過那幾個硬幣和木塊之類的東西,那是他當時為了坑那個“護旗手”,擺法陣用的。

“那個法陣對我也是有影響的,雖然不大……我一猜就是你幹的,怕被別人發現,就取出來了。連你施法的痕跡我都想辦法消除了。”

“小馬真的是很細心。周頭你這回可是挑對人了。”

黃元韜讚許地說。

老周也笑著點點頭。

“不過,小吳,你這回是怎麽來的?”

吳戈笑笑說:

“我是呆在飛機的起落架艙裏飛過來的。”

老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過,再想這麽回去可就不容易了。”他歎口氣說,“理查森不會放過你,機場碼頭等一些地方,肯定是他們監視的重點。”

“可我已經把手機卡取出來了啊?”

吳戈不解地問。

“事情沒那麽簡單。”

老周搖搖頭,接著說:

“我知道你的隱形術很高明,他們想發現你很難。但如果是使用大型固定式監測儀,針對重點區域進行監控,防止你出境還是能做到的。”

“那容易。我先把他的監測儀破壞掉,不就行了?”

“你破壞了人家的監測儀,人家就知道你來了。到時人家封鎖機場碼頭,你還是走不了。”

“哦。”

吳戈也不吭聲了。

“沒什麽辦法嗎?”

黃元韜焦急地問。

“我正在想。”老周說。

不過,他又接著說道:

“對方肯定會想到我們在使館裏。我們必須盡快走,不然,使館會承受很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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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直到深夜,他們也沒能想出什麽好主意。吳戈固然戰力超群,但兩國並非敵國,目前也沒有爆發戰爭,硬來是不行的,那樣做會破壞兩國關係,也會讓他們成為修行界公敵。

老周憂慮的是,修行界的規則與現行明麵上的國際規則不同,至少在對待非法入境這個問題時,是絕不手軟、從無妥協的。如果他們一直呆在使館不走,理查森真的有可能采用一些報複手段。那時,使館的外交人員難免不受牽連。

“那你們先走。我留下來應付他們。”

吳戈說道。事是他引起的,責任自然他來擔。再說了,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很大自信的。

“那不行。我們必須都回去,絕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出事。”

老周第一時間表示反對。

“我出不了事的。”吳戈笑著說,“他們的實力我心裏有數……”

“你看到的隻是一場競技。”老周耐心地說。“真正的作戰手段都是秘而不宣的。況且,如果你留下來,你麵對的將是一個集體,一個完備的作戰體係。這不是個人能對抗的……”

“但是我也有我的優勢,那就是他們發現不了我……至少不可能在所有時間、所有地點發現我。這樣,他們那個體係的作用會大打折扣……”

吳戈爭辯道。從他的內心來說,他不希望任何人受他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