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妙手複形
“這三個老家夥，怎麽能這麽不負責？”聽罷吳戈的敘述，劉海說道，“縱使你跟尋常修行人不同，但這種情況隻要事先仔細想想，也能預見得到啊？”
“唉，他們一貫如此，我都習慣了。”吳戈歎道。“他們說我這種情況，需要四、五十天才能恢複……”
“這個說法倒沒有錯。”
劉海拈髯道。
“可我不能等四、五十天啊。”吳戈哀歎道。“我跟你們不同，我……還要孝敬父母。四、五十天不能出去……”
“對，還得會女朋友。”
劉海非常理解地點點頭。
吳戈……這事怎麽傳的這麽快？
“那，大師，”吳戈試探著問，“您有沒有什麽好辦法，能……”
“你的情況特殊。”劉海大仙沉吟著，慢慢說道。“象我們這樣一步一步修行起來的，不會遇見你這種事。說起來，這事兒也怪你自己不夠冷靜。若你當時從土麵下上來，再恢複原形，那是一點事也沒有。”
“是啊。可我當時不是……您不知道，我當時都快被地下水淹了，情況緊急啊。”
“那是那是。”劉海繼續說道，“再說現在討論這個也沒有意義。當務之急是如何恢複你的原貌。”
“對對。”
吳戈滿懷希冀地望著劉海。
“那，要不這樣。”劉海神色堅毅地望著吳戈，道：“反正你也是這樣了。不如……我們就來個死馬當作活馬醫？”
吳戈……
“大師，我們還是按活馬的方法醫好不好？”
吳戈相當委婉地說道。
“呃，當然當然。”劉海連忙解釋。“我也不是說就破罐子破摔，我的意思是冒點險……不過肯定不至於醫死你。”
“那……大師您先說說怎麽做。”
“你當時在土裏，受到的是橫向的擠壓。”
劉海深思熟慮地說。
“嗯。”
“那麽，我們可以考慮讓你再受點縱向擠壓。”
“啊？”
“根據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木克土……”
“哦。”
“所以，我們先要找一棵樹。”
“呃？”
“在上麵橫向鑽一個孔。”
“唔……”
“你縮身進去，再複原。”
……
“大師。您就別開玩笑了行麽？”吳戈“心平氣和”地說道。“我雖然不懂多少五行學說，不過您的這個方案憑常識判斷就是行不通的。”
“啊。”
劉海搔搔頭。
“的確如此。”他承認道。“木頭很硬的。我們得考慮一些其他的東西。這個，土克水、土生金……”
“我是說您的整體思路就有問題。”吳戈打斷劉海。“要不，我還是談談我自己的看法？”
“那也好。”
劉海感興趣地望著吳戈。
“我是這麽想的。”吳戈說，“無論是擴體還是縮身，隻要施展複原術。就一定能恢複原來的形象——隻要不是象我那樣在土裏——對吧？”
“當然。不過擴體和縮身的複原術是不同的。因為擴體和縮身恰好代表了一陰一陽……”
“這個我知道。”吳戈打斷劉海的闡釋。“就是說。複原術絕對是以你本身所具備的形象為變化目標的。”
“那當然。”
“可我為什麽就不能變回原來的形象了呢？”
“呃……”
“那是因為，我在土中施展複原術，身體受到擠壓，變形了。當我施展縮身術，再複原的時候，我變形的形象就成了我原本的形象了。對嗎？”
劉海望著屋頂，想了一會兒。
“有道理。”
最後他說。
“當然，我變形的形象還是不如我原本的形象穩定。所以，隻要我不斷施展縮身擴體之術。再複原，時間久了，我還是會慢慢變回去。對不對？”
“太對了。”
劉海擊掌讚道。
“那，既然如此，”他有些迷糊地問，“你還有什麽擔心呢？反正過段時間你就變回去了？”
“我剛才說過了，我不能等四、五十天。”吳戈生氣地說，“我還要……”
“對，會女朋友。”
劉海想起來了。
“呃……是。”
吳戈承認道。
“就是說你想來個速成的？那麽，我們需要考慮一下反其道而行之。”劉海深思熟慮地說，“我看你需要承受一些縱向擠壓，這樣一來……”
“怎麽還是縱向擠壓？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嗎？”
吳戈相當不滿。
“呃，可你並沒有提出什麽解決方案啊？”
劉海說。
“我正要提。”吳戈說，“當然我也不確定行不行得通……我的意思是說，假如能有什麽外力讓我變回原形，我再來施展縮身和複原術……”
“我正是這個意思啊——用外力把你變回原形。我考慮使用木頭……”
吳戈快要失去耐心了。
“別考慮什麽陰陽五行了。”他大聲說，“我們來點簡單的……你直接把我變回去，是不是最簡單可行的方案？”
“我把你變回去？”
劉海瞪大了眼睛。
“對，變回原來的形象。”
吳戈說。
劉海“啪”地一拍掌。
“對呀，這個辦法的確是可行……我怎麽就沒有想到！”
“那是因為這個辦法過於低級。您這樣的大仙一般考慮的都是更高深的方案。”
吳戈半恭維半挖苦地說。
“嗯，的確如此。這個可以稱為聰明反被聰明誤。”劉海笑道。
我看您也沒聰明到反被聰明誤的程度。吳戈心裏嘀咕。
“那，好吧。”劉海說道。“不過，貧道對別人使用變化之術，一貫是把人變成石頭、狗什麽的——當然，之後貧道會把他們變回來。”
“待會兒您可千萬別念錯了咒。”
吳戈趕緊說。
“那倒不至於。雖說把你變回原貌是有點複雜，不過好在貧道以前行走江湖，經常需要易容，所以還算有點經驗。”
劉海笑著說。
吳戈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
他說。
“不過……”劉海撓撓頭，說：“要如此精準地變化，需要長時間的施展法術。那可是相當的耗氣。”
“我明白，大師。”吳戈滿麵笑容，“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那倒不必。說這個就生分了。”劉海樂得眉開眼笑。“貧道也沒什麽嗜好，就是愛喝上兩口……上回你師傅偷了貧道的酒，還沒還來哩。弄得貧道現在都快斷頓了。”
“啊。”
吳戈想起來了，上回劉老道進仙界，濟公的確是偷了劉海的酒為他接風洗塵。
“這麽長時間還沒有還？太不像話了！”吳戈義憤填膺地說。
“大師，您放心，這事兒就包我身上了。”
“嗬嗬，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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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的話的確不假，要為吳戈恢複原貌，確實需要大費周章。這需要劉海慢慢回憶吳戈以前的相貌，再施法慢慢挪動他的五官。不可能一次成功。
不過，劉海畢竟是得道已久的大仙，而且確實在易容方麵頗有經驗，半小時之後，大功終於告成。
“嗯，這才是我記得的那個帥小夥嘛。”
劉海喜滋滋地望著吳戈說。
“那，大師，您這兒有鏡子嗎？”
吳戈也有點喜不自勝。
“鏡子？沒有。再說了，現在也還不能算成功呢。你的那個理論對不對，還需要你自己做一回縮身和複原才看得出來。”
“那倒是。”
不過，吳戈覺得自己的理論不會有錯。他信心滿滿地施展縮身術，然後再複原。
“大師，怎麽樣？”
他緊張地盯著劉海，急切地問道。
劉海爽朗大笑。
“不錯，真的是成功了。你這小夥子還真是聰明，難怪大家都說你是對仙界的將來很重要的人物。”
吳戈籲了一口氣，懸了一整天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