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戰前熱身
學員如此，高級巫師們也是如此。
“我自然是、咳咳、呃咳咳，賭我的小夥子勝……五英鎊。”
霍華德大巫師一邊拚命咳嗽，一邊艱難地說道。自從教授吳戈空爆彈的魔法之後，他就儼然以吳戈的師傅或指路人的身份自居，開口閉口就是“我的小夥子。”
“唔，那個小夥子，自然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差。”埃裏克斯大巫師審慎觀察場上的情況，“不過，要說他能戰勝哈裏斯……我可是不相信。”
巫界大約有十五、六位九級巫師，其中包括八位大巫師以及裏德爾首席巫師。另外還有三十位左右八級巫師。哈裏斯在這三十位八級巫師中間，實力居於前列，比九級巫師也差不了多少，埃裏克斯自然不相信吳戈能夠戰勝他。
“你賭嗎？”
霍華德問道。
“我……等一會賭。”
埃裏克斯很機智地答道。老話說人老成精，到了這個年齡階段，誰都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可他們為什麽突然想到要較量一番？”
另一個高階巫師忍不住問。
“聽說是哈珀首先向東方客人挑戰，當然，輸了。所以哈裏斯想要掙回這個麵子。”
“哈珀？哦，是那孩子？這種事他的確是做得出來。”
“是的，不意外……不過哈裏斯的反應更不意外。”
“嗯，他是脾氣很壞，而且很看重自己麵子的。哪怕你對他的學生指手畫腳，他都會很生氣。”
“我倒是希望他輸一場，也許會對他有點好處。”
……
試探一番之後，哈裏斯有些不耐煩了。其實他之所以試探，不過是因為他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對於吳戈這樣的小毛頭而言，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他手一舉，念出一段咒語。一個光球從他掌中向吳戈激射而去。緊隨光球而去的，還有一道閃光。
光球類似於魔法版的解氣咒，威力雖然不值一提，但卻是破護身咒的絕妙法門。緊跟光球的，隻是一個普通的攻擊魔法。哈裏斯這一手很一般，但是中規中矩——破開吳戈的護身咒之後，給他一個小小的攻擊。打不倒他也是一個警示、一個羞辱。
但出乎哈裏斯意料的是，光球撞在吳戈身上。隻是讓他的護身咒起了一點波動，根本沒有達到擊穿的目的。緊隨其後的閃光自然也是寸功未建。
四周的看台上響起一陣低微的喧嘩。當然，大家都知道，哈裏斯這是輕敵了，沒有使出自己最大的力量。但問題在於，你試探了別人半天，還沒有摸出對手的實力，以至於一出手就失誤，這也就說明你的水平或者經驗不夠……反觀“尊貴的東方客人”，人家一直是穩穩地站在原地。對你的幾次攻擊都是不理不睬，足見人家對你的攻擊力度是完全心中有數，應付自如的。雖說這場比試誰勝誰負還言之過早，但相形之下，二者至少在境界方麵已是高下立判。
哈裏斯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一招失手。臉上不由得一紅。
“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吳戈平靜地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但是他的心中卻是如同烈火烹油！他知道控製自己情緒的重要性，他明白胸中充滿怒火的時候，要懂得把怒氣當做珍貴的資源小心保存，讓它用在最適合的時間、最適合的地點，而不是像個莽夫一樣狂呼亂跳，讓自己的力量迅速一瀉而空。他也知道，濟公說“在修行中，七情六欲各有妙用”這句話大有深意……不過，他現在已經快要被撐爆炸了。
先是在凱莉那裏遭受刺激和打擊，然後是沒長眼的小巫師惡毒挑釁，接下來是不講理的魔法教師無端指責……到現在，那個笨蛋家夥居然還敢拿他不當一回事，半天了才使出這麽低濫的一招！
他依然平靜的注視對手，隻是眼中的火焰越燃越盛，臉頰都有點抑製不住的搐動。
哈裏斯咬咬牙，鄭重其事地擺了個造型。
“哈拉巴迪亞，。“
他高聲念道，一個白色光球出現在他高舉過頭的掌間，隨著悠長的咒語，不斷變大、不斷變大……
“呃……”
吳戈突然發動，疾如閃電般向哈裏斯衝去。這一手大大出乎哈裏斯的意料，驚駭得他幾乎連咒語都忘記了。
這，他是想幹什麽？他的右手那樣舉著……是打算施什麽法？難道……難道他想跟我玩功夫？
哈裏斯的判斷沒有錯，吳戈的確是打算跟他玩功夫——他已經原地不動接下哈裏斯好幾招了，而且也已經明確要求哈裏斯拿出點真本事來。但是，看樣子哈裏斯還是沒有重視他，還是打算給他來個不痛不癢的攻擊。這讓本就已經相當不耐煩的吳戈更加怒不可遏……你那是在戰鬥嗎？真正的戰鬥中，你有那麽從容的施法時間嗎？你覺得我的速度很慢是嗎？那好，我就先讓你領教一下我的速度！我也不施什麽法，我就直衝過去一拳打在你臉上讓你看看……
忍了半天的怒氣瞬間爆發，吳戈的速度幾乎比平時提高了二成，快得幾乎連哈裏斯都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哈裏斯畢竟是八級巫師中的佼佼者，怔了一下之後，他本能地開啟了護身咒，並在慌亂中成功地閃了一下，避過了吳戈的另類攻擊。
這對盛怒之中的吳戈也是好事。他用肉拳對哈裏斯的護身咒，真打上了吃虧的是他自己。
當然，真打上了哈裏斯的臉就丟大了。
四周的看台寂靜了一兩秒，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東方客人居然用武功跟哈裏斯對打，這的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當然，誰都知道吳戈是不可能真的打算以武功對魔法，大家都知道這是東方客人為了警告哈裏斯而展示自身的實力。以往，西方修行者總認為東方修行者隻是單純的魔法力量足，但在速度、靈活性及攻擊法術的數量和精妙程度上比不過西方修行者——之前哈珀敢於向吳戈挑釁，正是基於這種認識——但現在，從東方客人展示出的功夫來看，他的速度之快是絕對不可小覷的。剛才他要是不用功夫而是用魔法，隻怕哈裏斯根本就來不及閃。
這也就是說，這一場較量的精彩程度甚至會超出現場觀眾的預期，這怎麽能讓大家不歡呼雀躍、欣喜若狂？
當然，在欣喜之餘，也有很多人頭皮發緊、手心冒汗，而且還在心中暗暗罵娘：
靠，看來剛才押注押錯了啊……至少是不該押那麽多的！
但總的來說，這場較量才剛開始，現在的這幾個回合，連熱身都算不上，但就已經給大家帶來了這麽多的驚喜。就算是輸點錢，那也是物有所值、物超所值！
所有的觀眾都熱情高漲，甚至有不少人開始高唱歌曲為場中的選手助威。
吳戈一拳落空，衝出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攻擊落空並沒有讓他懊惱或者怨恨，他又重新回歸了平靜。
“我說過，要你拿出真本事來。”
他頭也不回，背對哈裏斯冷冷說道。
哈裏斯心中的怒火也“騰”的一下燃燒起來。
“好，我承認之前看低了你……轉過身來，我從不在背後向人下手。”
他咆哮道。
吳戈沒有答話，也沒有轉身，隻是把手向後一伸，七、八個火球從他指尖冒出，急速向哈裏斯射去。
吳戈用這種舉動明白地表示：什麽背後不背後的？要打就打，我沒功夫跟你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