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孰走孰留
“怎麽，你自己也希望去嗎？”
李靖大師有些意外，也很感興趣。
“陳摶老祖都覺得能上月亮是一段奇緣，我當然也希望去。”吳戈如陳摶老祖一般，含笑仰望天空，雙眸炯炯有神。“再說，這打起仗來，有什麽先後之分。早死一刻晚死一刻，哪有那麽重要？”
一股壯氣在吳戈胸中鼓**，一時間令他覺得自己一身輕鬆，而且頂天立地、強悍無比。
李靖大師嗬嗬大笑。
“戈兒，貧道倒是沒想到你有如此豁達……這樣也對。我修行之人講的就是隨心隨性隨緣，忘名忘利、淡看生死。相比之下，倒是貧道多慮了。”
吳戈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
“以前，我不是這樣的……我能有今天，還要多謝大師還有其他各位神仙的教誨。”
說罷，吳戈很恭敬地向李靖大師深施一禮。
“不必了……這可都是你自己悟的。”
李靖大師笑嗬嗬地阻擋道。
“戈兒，你有這樣的心性，今後這修行之路，必是一片坦途啊。”
他頻頻點頭，眉眼帶笑地打量吳戈，嘖嘖讚道。
“好，那貧道就給你好好講講這七零八落陣的千般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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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仙界的臨戰氣氛越來越濃。神仙們除了各自勤奮修行之外，還經常碰碰頭，交流一下心得，解決彼此遇見的一些問題。巫界也如約送來了修行太空服的樣品，還有他們收集到的月球環境資料，以及太空環境對法術影響的分析資料，再加上他們為太空環境作戰專門研發的專用魔法……神仙們對巫師研發的“太空魔法”大多嗤之以鼻，認為隻有一兩種具備實戰價值——而且還需要進行大幅度的修改。與此同時，他們也根據巫師們的資料和吳戈對現代科學知識的介紹，挖出一些適合太空使用的仙術。並進行有針對性的改良。
當然，神仙們倒也不是認為巫師們就那麽一無是處——至少，巫師們送來的太空服以及他們出色的情報收集工作，就令神仙們嘖嘖稱讚。
參加這些交流活動，吳戈的確是受益匪淺。要知道，參加這種碰麵會的都是氣場強度數十萬特沃姆以上、修行深厚的資深神仙，連他的三位師傅都未能位列其中。這些大仙對修行、仙術發表的意見，每一句都是他細嚼慢咽之後還覺得消化不良的。
他不由自主地進入了一種亢奮、忙忙碌碌的狀態。以至於他自己的正常修行都受到了影響。
時間一天天過去，吳戈緊張而又充實。
這天，黃元韜來找吳戈。
“小吳。”
“老黃？”
兩人親熱握手。
“怎麽。聽說你要參加第一波攻擊？”
寒暄已畢。黃元韜關切地問。
“是啊……我猜是給我一個曆練的機會。”
吳戈微笑答道。
黃元韜搖搖頭。
“我不是說你戰鬥力不行。但畢竟你修行時間短，像這樣的……”
“輕雲大師做的決定，我想一定有道理。”
吳戈依舊微笑。
“唉，好吧。”黃元韜歎口氣。“我來是告訴你。學員們都已經撤出仙界了……”
“為什麽？”吳戈很吃驚，“他們呆在仙界，又不至於有什麽危險……”
“因為我們也已經開始全麵備戰了，他們也都有各自的任務……總頭想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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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俗界的備戰工作，涉及的麵和動作都比修行界要大得多。但由於保密工作做得好，普通民眾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但其實……
“……包括一旦戰敗，如何保留人類文明火種、組織地下抵抗的事情都考慮到了。”老周向吳戈介紹道。“但現在的估計是，在地球被全麵占領的情況下，最理想也隻能保住約一百萬人轉入地下。”
吳戈搖搖頭。
“我看這是無用功。外星人比我們更擅長打洞……不過政府做這樣的計劃和努力也是應該的。”
“是。這也是無法可想的一種對策。我們當然還是希望能打贏……盡我們的全力去爭取。”
老周說完這話，表情突然變得黯然下來。
“怎麽了？”
吳戈發現了。
老周搖搖頭，歎口氣，嗓音幹澀地說：
“本來，我是下定決心。要在這場保衛地球的戰爭中率領組織所有人，與入侵者一決死戰的。可是……”
“可是什麽？”
吳戈追問。
“可是各國首腦在聯合國開會，決定各國所擁有的修行者一律轉入地下，承擔保護殘餘人類，進行長期抵抗的任務。”
老王不平而無奈地說道。
“哦。”
吳戈想了想，明白了這個決定背後的意義：凡俗界的修行者，相對於修行界的修行者，修行大多低微。現在，論法術作戰，有神仙、巫師；論傳統作戰，有導彈、大炮、飛機、坦克。在這場戰爭中，他們的地位確實很尷尬，參戰起不了多大作用。而讓他們轉入地下，倒可以在保護殘存人類、打打遊擊戰方麵貢獻力量，而且也能借此保留下一批修行者。
“這種決定是正確的。”他勸慰道。“你們衝上去，是無謂犧牲。不如做點其他更有意義的事情。”
老周沉重地點點頭。
“我也明白。而且這是死命令，必須執行，沒有商量餘地。”老周抬起頭，明亮的眼睛直視吳戈。“我聽說，你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參加第一波攻擊？”
“是的，我……”
“可你也是組織成員，按規定，你必須跟我們一起轉入地下。”
……
吳戈挑挑眉毛。
“我可不一樣。”他笑道，“我同時也屬於仙界……而且在加入組織之前就屬於仙界。”
“那你也是組織的人。”老周加重語氣說，“各國修行者，都必須……”
“我已經退出組織了。”
吳戈冷靜地說。
“那不算！”老周急躁地喝道，“你那隻是口頭上說的。隻要你還在組織領取工資，那……”
“我可以不要工資。”
“你……”
老周一時氣結。
“師哥，話沒必要說到這個份上。談錢不就俗了？”老王趕緊打圓場。“小吳也不是那個意思……你們都別衝動。”
老周粗重地歎了口氣。
“小吳啊，”他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換一種緩和的語氣說道：“我也的確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希望你……有什麽事。我還指望你能在組織裏大有作為……聽我一句，留下來吧？”
老周的聲音有些顫抖。
吳戈……
“周頭，謝謝你的好意了。”吳戈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可，這世上……每一個人都值得留下，應該留下。你、我、老王，我爸我媽。我認識的，我不認識的。可是……”
他說不下去了。
老周沉默良久。
“換你在我的位置，你又如何決定？”
吳戈穩定情緒，笑問老周。
老周低下頭。
“好吧……我會盡我的能力保護好你的家人。”
最後，他情緒低落地說道。
“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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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國的武裝力量，又一次展開大規模、大範圍的演習、調動。麵對焦慮而且莫名其妙的記者、專家、普通民眾，各方發言人披露的信息驚人一致：例行……正常訓練……不針對任何其他國家。
隻有少數高級指揮官明白他們是在做什麽，但即便是他們，也未必了解全部情況。他們隻知道，這次的行動，不同於上次針對北極冰蓋的封鎖警戒行動。這次，他們很有可能真正與未知的可怖敵人實實在在的交火。這些敵人的實力比他們強得多，他們引以為傲的各類高科技裝備，很有可能一彈未發就變成一堆廢銅爛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