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誰在罵我
好在神仙們都是非常善於自我心理調節的，他們很快就恢複了常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重又開始享受這場仙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喬遷盛宴。
不過吳戈沒有這麽好的自我心理調節能力，他還陷在深深的自責和沮喪之中。
“我這是怎麽了？”他捫心自問，“難道我就真的那麽好色？上回在禁製林還好說，可這回是在大庭廣眾下啊！自控能力這麽差，還修個那門子仙？還有什麽臉再去見鹿櫻啊……”
他的自控能力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尤其是遭受雷擊經脈受損之後。在自責心理的影響下，他的氣息開始無序運行，很快就讓他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即便是他驀然驚覺，進行控製之後也沒能好轉。
幸好一隻溫潤的大手及時搭在了他的百會穴上。
“怎麽，不舒服嗎？”輕雲大師微笑著問。
“呃……謝謝。”
吳戈感激地望了大師一眼，不過大師正幫他調息，他也就沒有多說話。
不過呼吸之間大師的手就挪開了。這種小毛病對真正的神仙來說的確隻是舉手之勞。
“沒什麽，”大師微笑著說，“見賢思齊和見色思妻都是正常人的正常品質。”
吳戈確信大師朝他眨了下眼睛。大師居然也會開玩笑，這讓他感覺相當不適應，也使他顯得更窘。
看來傳聞真的有可能是真的——顯然，輕鬆愉快的宴會和小鳳仙的出現讓大師也有點把持不住了。
“哦，是的……我是說不是。嗯……”
“傷好些了？哦，對了，我還得祝賀你，已經出師了。”大師及時轉換了話題，解除了吳戈的尷尬。
這話勾出了吳戈一肚子的苦水。
“我這算什麽出師？”他梗著脖子說。“分明就是找個由頭不管我了——還說弄個啥儀式，到頭來都說忙。最後就是孫悟空師傅隨便變了個畢業證出來給我，連個照片都沒有，在我手上連十分鍾都沒有就不見了……完全是糊弄人嘛！”
“聽說你現在已經會飛了？”
大師再次把話題轉向比較平和的領域。
“啊？哦，算是吧。不過我還沒弄懂……”
“你會弄懂的，不是嗎？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其實修仙並沒有許多東西是一定要由師傅傳授的。”
“我也知道。可我剛受傷，他們就……”
吳戈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你看看他們，”大師指指屋內的眾仙，繼續說道：“修仙最重曆練和交流。現在讓你出師，正是給你機會去向眾道友求教、交流。你失去三個師傅，可得到的不止三十個師傅……再說了，出了師也並不是說師傅以後就不管你了啊。”
“他們什麽時候管我了……不過他們還真不如幹脆不管。”吳戈心裏嘀咕。
不過大師的話仍然讓他若有所悟。
臥室內同樣在進行富有教益的談話。
“那個小哥哥真的好有意思。”
小鳳仙掩著嘴，吃吃笑著說。到現在她的臉蛋還是紅撲撲的。
假如吳戈是現在這個時候犯錯，沒準程穎霞還真不會當他是色狼。因為現在的小鳳仙既嫵媚又天真爛漫，連程穎霞都起了色心，恨不得上去抱住她的臉蛋狠揉一通。
美女的**連女人都受不了。
不過小鳳仙現在說的話題她不愛聽。
“他有什麽意思，大笨蛋一個。沒本事沒風度還沒同情心……又色，還變態！”她幾乎是惡狠狠地說。
其實，心靈感應這玩意很好解釋——那無非就是氣場間的相互感應。一般人心裏想著什麽人的時候，就會對對方的氣場產生一些微妙的影響；而如果此人氣場夠強、意念夠集中或者有點什麽特殊機緣（比如身處仙界）的話，這種影響將能達到“可被察覺”的強度。程穎霞雖然隻是“門外級”修仙者，但氣場強度明顯高於常人，她對吳戈的憤恨又那麽強烈，再加上身處仙界並與吳戈隻有一牆之隔……所有這一切加在一起所造成的後果就是：吳戈正在客廳深沉地凝望眾仙並認真思考輕雲大師話裏的“微言大義，”突然就毫無預兆地猛打了幾個大大的噴嚏。
小鳳仙並不知道這些，不然她會笑得更狠、更迷人。
“可你的師傅看起來很希望你們倆能結為夫妻呢。”她斜倚在床頭，笑得曖昧而又不懷好意。
“哼，誰知道他今天發什麽瘋。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程穎霞生氣地說。
“你師傅嘛……本來就莫名其妙。”小鳳仙說，臉上一時間竟現出幾分失落的表情。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調皮、天真的笑容，嘴一撅，說：
“哼，他還是個小屁孩呢，啥都不懂。”
“好啊，說我師傅壞話！”程穎霞總算抓住了機會。
“你說誰是小屁孩？”
她縱身向前，一把扭住小鳳仙的臉蛋。這與其說是為了維護師門尊嚴，還不如說是借機吃小鳳仙的豆腐。
“不要……咯咯，程姐姐好壞。”
“哇啊啊……”
呂小小也趁火打劫，她跳上床，在小鳳仙腋下、腰間一通亂撓。三女在**嬉鬧成一團。
程穎霞和呂小小把小鳳仙整得差點岔了氣才罷手。小鳳仙伏在**喘了半天氣，看上去一點也不象個修煉有成的仙人，倒象個弱不禁風的官家小姐。
“劉妹妹的腰好細啊，我都沒有那麽好看的腰。”程穎霞感歎道，羨慕地都要犯吳戈的老毛病了。
的確，與小鳳仙的楊柳細腰相比，程穎霞的小蠻腰就顯得遜色幾分了。
小鳳仙麵色潮紅、嬌喘細細地坐起來，得意地挺挺胸，似乎在刻意提醒程穎霞，她身上的優點還遠不止這些呢。
“那你就抓緊修煉呀。修行高了你也可以的。”
說起修煉，程穎霞立刻愁容滿麵。
“孫悟空師傅天天就惦記玩。”她不滿地說。“他要肯把玩遊戲一半的時間拿來指導我，我都滿足了。”
“哼，”小鳳仙嘴邊掛起一抹戲謔的笑。“他就是把全部時間都用在你身上，你也修不到我這個程度。”
“為什麽？”程穎霞不服氣地問。“我師傅在仙界的水平就那麽差嗎？”
“不是水平的問題。他水平再高也是男仙，女人修仙有另一套道法的。”
“啊？”程穎霞瞪大了眼睛。
“哇啊，對對對。”呂小小也跟突然開了竅似的。“師妹，女人修仙跟男人不一樣的，我都是跟劉妹妹學的。你以後別再跟孫爺爺學了……”
程穎霞的眼睛瞪得越發圓。
“小小……那你以前怎麽早不跟我說？”她撅著嘴，幾乎是帶著哭腔說。
“呃……”
呂小小轉轉眼珠，立刻有了說辭。
“你以前又沒問，我怎麽知道你不知道。”她理直氣壯地說。
天天隻惦記玩的可不止孫悟空一個，呂小小也是。要不孫悟空怎麽會說呂小小這小丫頭跟他對脾氣呢。而且嚴格地說，程穎霞自個兒也得算一個。一天到晚隻顧玩，呂小小又屬於那種大腦粗線條的，能想起這事才怪了呢。
說起這事……孫悟空倒也不是刻意對程穎霞隱瞞，他根本就不知道世上還有個“女性修仙法。”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仙知道此事，連呂洞賓都一向認為自己女兒修煉的就是自己傳給的功法。說到原因嘛……從古至今，女性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秘密不告訴男人。呃，這是傳統了。遺憾的是，這樣的傳統在仙界也同樣存在。女仙之所以那麽少，這個原因相當重要，因為至少半數女修是拜男仙為師的。而男仙又不懂並且根本不知道……說起來，這也是件挺杯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