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驅鬼師

“白水精真的這麽厲害?我怎麽沒感覺到?”如果小木真的就是當年她見過的那個白水精,豈不是光化形就化了一千多年。

“向沙……你變了,從前你絕對不會懷疑我說的話……”殊鏡咬了咬唇,“我知道你現在很多事有疑惑,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

是,不會害我,也就時不時讓我做個噩夢而已,還沒要我的命。我變了?我他娘的根本就不是兩千年前那個燕向沙,即便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那又怎樣,一個血統傳下來的還不許我返祖啊。我就覺得我做兼職驅鬼師做得挺爽,有人找我幫忙我就去,沒人我急樂得自在,哪兒像現在,過的這叫一個淒涼。

“不說這個了,殊鉉是誰?”我還一直惦記著那個從頭到尾沒露麵的人。

“他、他是個孤兒,我爹見他天資聰穎,就收他為徒,後來他立了大功,就幹脆收他為義子。當時你要我小心他,我也注意觀察過,沒發現他有什麽問題。”殊鏡還是堅持把我當成燕向沙,我也懶得再和她糾纏這個問題。

“燕傾黎為什麽要把你擄到燕家?”按書中記載燕向沙是和殊鏡同歸於盡了,那是不是意味著殊鏡與那個龐然大物打鬥時,他也在場呢?我越想越糊塗了。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向沙,你告訴我,那三天你為什麽不來找我?”殊鏡笑得淒涼。我沉默,我怎麽知道啊,靠,我又不是他!

“哈哈……”她笑著笑著笑出了淚,晶瑩的光芒墜在頰邊,“天下男兒皆薄幸……嗬嗬……我走了,你既然不想見我,我又何必自找難堪。”

話音剛落,便不見了蹤影,隻有那滴淚飄在空中,像一個不能著陸的魂魄,緩緩的飄向我,最後落到我的臉上,涼意透骨。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猛地睜開了眼。

“嘻嘻……壞人,你終於醒了。”小木蹲在床邊,手上拿著一個杯子、空的,我摸了摸臉,一手的水。“我說怎麽那麽涼,原來是你小子在作怪。”

“誰叫你睡得叫都叫不醒了,大白天的還這麽能睡,你比鈴鈴還鈴鈴!”他嘟了嘟嘴,像個剛出爐的包子。

“鈴鈴是誰?你親戚?”我納悶了,他真是白水精麽?怎麽這貨就沒點稀世珍寶的高貴氣質呢。

“鈴鈴就是鈴鈴,”他歪了歪頭,“鈴鈴比你聰明多了,鈴鈴會講故事給我聽,鈴鈴還會飛!”他說著萬分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我就是垃圾堆旁邊的蒼蠅。哦不,至少蒼蠅還會飛,我就是那斷翅的蒼蠅啊我靠。

“老子又不是鳥人,為什麽要會飛。”我翻了個白眼,“講故事是吧,我也會啊。”我坐起來,衝他勾了勾手,“從前有個小妖精,調皮得很,他很喜歡吃東西,有一天他纏上一個凡人,然後……”說到這兒我故意停了下來。

“然後呢?”他果然興致勃勃的湊過來,我一把抓住他往**一摁,順手往他屁股上揍了幾巴掌,發出啪啪啪的聲響,然後把他拎起來,板著他的腦袋一字一句道,“然、後、他、被、打、了。”

小木挨了我幾巴掌,臉上委屈至極,“壞人!早知道你這麽壞我就不幫你治傷了,哼、讓你躺到發黴好了!”

“嘖嘖,”我搖了搖食指,“小孩子是不可以那麽挑三揀四的,從現在開始呢我就是你的監護人,你給我乖乖聽話,不然的話我就把你丟回樹林去。”

小木撅了撅嘴,“你行麽,要不是有人帶你,你根本就進不去吧。”喲,破孩子皮癢了,“你要是不聽話,我就不給你吃麵。”“哼,有什麽了不起,不吃就不吃,我不要和你說了,找鈴鈴去。”小木扭了扭頭賭氣道。

我鬆開手,打了個哈欠,“哦,那你去吧,我再睡會兒。”說著也不管他,徑自躺了下去。“你就睡吧,遲早睡死你!”“哦哦,那好啊,就讓我睡死唄。”我眼皮也不抬,揮揮手,“你不是要找什麽鈴鈴麽,去啊。”房間內已經沒了回聲,想來他已經走了。我不知怎的,明明剛睡醒,卻困頓至極,這一睡就睡了一天。

我伸了個懶腰,撐著床坐了起來,卻見床邊站了兩個人,臉色蒼白的看著我,似乎受了什麽驚嚇。我揉了揉眼,那兩人還是那副模樣。看見燕炆煜難得的臉色難看,我不禁有些奇怪,“你們怎麽了?莫名其妙。”

弗蘭首先撲上來試探的摸了摸我的額頭,隨後一臉驚喜,使勁的捏了我幾把,“啊,親愛的,你沒死啊!哈哈,還是熱的!”我扭開臉,“說什麽胡話,你才死了,我不過就是睡了一覺而已。”

“睡一覺?如果睡得渾身僵硬呼吸全無也叫做睡一覺而已的話,你盡管去睡。”燕炆煜聲音冰冷。

“什麽?”我吃了一驚,“呼吸全無渾身僵硬?”我摸了摸手臂,不硬啊。“你現在醒過來了,當然不硬了。”燕炆煜還是那種語氣。

“到底怎麽回事啊,要不要我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弗蘭眨了眨眼,上下打量我一番,“最新的儀器哦,絕對把你該有不該有的都照的清清楚楚,要不要試一試?”

他說話的神態就像一個老鴇在拿著個手絹說,你看你看,我這兒的姑娘絕對是最全的哦,環肥燕瘦應有盡有,要不要試一試?

我擺擺手,掙脫他的控製範圍,“省省吧你,我看還是你自己先做一個,說不定還真多了什麽東西,豆渣!”“既然沒事了別光在哪兒呈口舌之能,你還是想想怎麽解決你的案子吧。”燕炆煜又開始煞風景了。

“怎麽?你有線索?”我斜著眼看他。

“之前你能想到招魂術,現在怎麽就不知道用了?”

燕炆煜居然絲毫沒有避諱弗蘭,我不禁看了他一眼,弗蘭攤攤手,表示無奈的癟癟嘴。得,看來他根本就什麽都知道,既然這樣我也不用說話藏頭藏尾的了。“招魂是麽?招唄,說好了,你來掌陣。”

說幹就幹,弗蘭把窗簾拉得密密實實,和我一起站到旁邊看燕炆煜招魂。不一會兒,整個房間中煙霧嫋繞,一個虛幻的身影出現在陣法中心。燕炆煜掐著手印,一副寶相莊重的模樣。

“道長,有何貴幹?”鬼魂先開口了,一身長袍看上去異樣眼熟,這這這不是我之前召喚過的那個五百年的鬼麽!

“七日前257醫院有鬼魂殺人,你知道麽?”

身影抖了一抖,“不知。”

有問題、既然不知道你抖什麽抖,帕金森麽。

燕炆煜食指與中指並攏,瞬間陣法變換,“真不知?”身影在空中扭曲了一下,似乎在忍受什麽痛楚,聲音也微微顫抖,“真不知……”燕炆煜三根手指並到了一起,身影痛哼出聲,“我不知!”燕炆煜鬆開了手,“你去吧。”身影怔了一怔,大概是沒有想到燕炆煜居然這樣就放過他,隨即躬了躬身,淡去了身影。燕炆煜撤去陣法,站起來理了理道袍。

“誒,就這樣?”我皺了皺眉,“什麽也沒問到嘛。”他慢條斯理的從手中掏出一個符紙,點了一顆朱砂,“去!”符紙飛起,轉眼沒了蹤跡。燕炆煜這才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白癡,這都看不懂,跟上。”我咬牙,欲擒故縱、算你厲害。

燕炆煜奔出診所,直奔郊外,速度越來越快,一直奔了半個多小時,四麵的風景早就變了樣,轉眼就鑽進了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我一直跟著他的方向,被甩在他身後十米左右,但是卻沒像以前那樣滿頭大汗,反而越跑越有勁,好像有什麽力量正在蓬發。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詫異,我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怎麽,我就不可以厲害一次麽。他扯了扯嘴角,牽出一個冷笑的弧度,隨即加大馬力,更快的向前奔,然後回過頭,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我靠!老子和你拚了!

我抽出一直收藏著沒舍得用的飛行符,啪的一下往身上一貼,瞬間速度爆棚,眨眼就把燕炆煜甩得看不見身影。看著兩麵的樹木唰唰往後退,一陣陣涼風吹來,我撥了撥頭發,正打算停下來調侃調侃他,就算他也有飛行符,也比我後用怎麽也得比我慢吧。卻見燕炆煜站在前方十米處,冷冷的看著我,“白癡!”

靠!縮地成寸!

無聊的雙人競賽以我慘敗結束,我晃了晃頭,這有什麽,輸的更慘的時候都有,早就習慣了。

燕炆煜停在一棵粗壯樹旁再沒前進,好像要在上麵看出什麽花來。我走過去順手拍在樹上,發出哄的一聲悶響,樹枝晃動,樹幹從我拍的那掌的位置開始皸裂,先是一條小縫,逐漸開裂,吱嘎吱嘎——

我傻眼了,瞪著那棵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是我的手,並沒有什麽變化,“我……我這是練成傳說中的金剛掌了?”

“白癡!還不快閃開!等著它掉下來砸死你麽!”為何燕向沙要殊鏡小心殊鉉? 殊鉉真的是個孤兒麽? 追尋著這鬼魂真的能找到幕後黑手麽? 燕向沙為何能一掌拍斷一棵粗壯大樹的? 難道他突然就牛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