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辰,求你,放開我,讓我救救我爸爸!”

葉安楠雙手綁著領帶,被霍逸辰摁趴在辦公桌上,竭力掙紮。

她目光含淚,仰著脖子,望著辦公桌不遠處輪椅上坐著的老人。

老人摻雜著銀絲的短發,亂亂糟糟,歪著頭,全身發抖,雙目圓瞪,每一口呼吸都費盡全力,從肺腔深處擠出重重地“空空”聲。

似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霍逸辰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憎惡和恨:“救他?你問問他,做過什麽孽,該不該被救!”

說著,手下用力,那蝕骨的恨意,要把葉安楠的骨頭壓碎。

可還不夠似得,他語氣更毒,譏誚笑問:“葉同方,心痛嗎?你看看你的女兒,你這輩子唯一的女兒,她上大一就做了我的情人!她愛我愛的不可自拔,像一條狗,趕都趕不走,我讓她什麽姿勢她就什麽姿勢,我讓她怎麽叫她就怎麽叫。”

呼吸困難的葉同方,聽見他的話狠狠抽了一下,絕望渾濁的目光落在葉安楠臉上,嘴裏連聲發出“嗚嗚”聲,人抖的幾乎要從輪椅上栽下去。

葉安楠的喉嚨已經沙啞,這個昨天喊著她“寶貝兒”的男人,今天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她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

聲音中帶著破碎的嘶吼:“逸辰!你不能這樣對我!這是我爸爸啊!”

指甲斷裂,深深紮進掌心裏,滲出點點血絲。

霍逸辰毫不在意,唇角扯出鄙薄的冷笑,把她壓的更緊:“不能?”

他嗜血的眸子看向輪椅上的老人:“葉同方,我母親當年被你欺騙,拋夫棄子,最後你怎麽罵她的?你說她自己犯賤,明明你把她推進海裏,卻說她是想不開為了你自殺的!

“你這個寶貝女兒才是犯賤,我把你公司弄破產,都沒有說過要娶她,她就天天恨不得死在我身上!”

葉同方老淚縱橫,僵硬的肢體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身體撲倒在地上。

葉安楠從來不知道,原來霍逸辰和父親之間竟然會有這樣的仇!

那過去十年到底算什麽?

初三葉家走下坡路,破產,高一認識大自己四歲的霍逸辰,他一直很照顧她。

大一,她成了他女朋友,從此後,他幾乎把她寵上了天,大學從實習開始就是在霍氏,他從未說過娶她。

可她知道葉家破產,她沒有娘家的後盾,想要做霍逸辰的女人,一定要優秀,所以她不斷強大自己,希望有天能配得上他。

她喜歡了他十年啊!整整十年啊!

葉安楠的心疼到顫抖,“霍逸辰!你為什麽騙我!為什麽啊!”

哭聲太過淒慘悲烈,撕心裂肺般。

“為什麽?誰讓葉同方這個該下地獄的禽獸隻有你一個寶貝女兒,他將我的母親推下海,我讓他的女兒生不如死,你們不虧吧?”

葉安楠哭著哭著就笑了。

她喜歡了十年的男人,到頭來,他隻想要她感受到這份愛情的撕裂和破碎。

豈止是生不如死,比上刀山下油鍋還要痛。

葉安楠做夢都沒有想到,受強烈刺激的父親剛送進 ICU,她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侵犯商業機密罪!

葉安楠一直深愛著霍逸辰,她是他最得力的秘書,怎麽可能幫著外人泄露公司機密?

原告——霍逸辰!

葉安楠癱坐在地上,手腳冰涼,如果是霍逸辰動的手,這個牢,她是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