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走後,清雲郡主捏緊了手裏的帕子,麵色十分難看,吸了兩口氣,這才回到席麵上,幾個姐妹都看了看她,倒也沒說什麽。
畢竟在閨中的時候,關係就沒多好。
今日來的客人不少,趙深和陳婉婉也來了,清雲郡主盯著陳婉婉和趙深看了一會,最終還是忍住了,沒過去找趙深,蘇氏的話難聽,但細想之下也都是真的,若是去了邊境沒人照顧提攜,就自家那個蠢兒子,也是會命喪黃泉。
再者姐姐妹妹的,她也不想鬧得太過了。
陳婉婉也沒瞞著趙深,趙深得知後倒是不意外,這種人不少,不過他處理這種事情簡直遊刃有餘。
有時候親戚之間互相幫扶是很正常的,誰家能沒個難處,但想著不勞而獲,那無異於是做夢。
他舅舅的庶幼子幾年前跟著他一起去了邊境,那也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貴公子,人跟他去了之後,他直接讓人去了先鋒軍哪裏,不到兩天就嚇得屁滾尿流,說什麽都要回來。
大敵當前,他沒有搭理他,最後生生給自己嚇病了,回來後絕口不提軍營的事情。
“婉婉,嚐嚐這個清炒白玉菇。”
宴席擺了了有十桌,基本都是成了親的,男女並未分開,趙深給妻子夾菜,自是被不少人都看到了。
“好,夫君你也吃。”
宴會期間,美酒佳肴,歌舞不斷,時不時的還有雜耍,可謂是熱鬧極了。
“孩子們這一走,往後啊家裏就我們了。”
說話的是陳婉婉的父親陳名,他從一個五品官家的嫡幼子混到了如今這個地位,還娶了郡主,人生不可謂不圓滿。
“老爺想幹嘛?”
夫妻結發快三十餘年,更何況蘇氏也不是那蠢人。
“禮兒已經入仕,我想退下吧。”
陳名本以為自己說不出口,畢竟走到今日也不容易,可真的說出來了,他卻覺得有點遺憾,要說幹吧,也能幹。
父子入朝為官的比比皆是,若是說避嫌則是完全不用,更不用說當今聖上也不是那昏君。
蘇氏看了一眼自家夫君,又看著不遠處的閨女和兒子,其實孩子們都出來了,家裏也夠體麵了,過猶不及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老爺若是有這個想法,當快快稟告陛下才是。”
讓陳名意外的是妻子並沒有反對。
“等我寫好了折子,到時候呈給陛下。”
滿朝文武多了去了,他就任禮部尚書十餘年,公務上從未出過差錯,皇帝身邊又不缺能人,估計會很順的。
“好。”
夫妻多年,蘇氏對自家這個夫君很是了解,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既如此也好,他退了,往後自己也鬆快一點,有些不必要的往來交際也正好省了。
傍晚,宴會結束,陳禮喝的有點多,回房休息,送女兒女婿出門後,蘇氏才和陳名回房。
周氏在婆婆身旁並未言語,不過多少也能看出來一二,想到即將要離開京城,她有些不舍,也有些擔憂。
“母親,一會兒媳帶慧兒和旬兒給您和父親請安。”
“好。”
婆媳二人相處多年,從未紅過臉,也是有原因的,周氏是個很會看眼色的人。
國公府的馬車內,陳婉婉今日雖未喝酒,但莫名感覺困倦,靠在自家夫君懷裏,不知不覺的就那麽睡著了。
看著妻子恬靜的睡顏,睫毛彎彎,櫻桃小嘴,趙深不自覺的吻了上去,想到日後夫妻不分離,他內心就十分激動。
邊境的那座宅子早都收拾好了,眼下就等著她了。
夜間,陳婉婉是被渴醒的,擁被坐起,借著床頭櫃那昏暗的燭火,看到了丈夫俊美的容顏,她小心翼翼的附身,親吻他的額頭。
剛整理好衣服準備去喝水,不曾想直接被人拉住,趙深醒來了。
“怎麽了?去哪裏?”
“有些渴了,去喝水,夫君你睡吧。”
往常都是有小丫鬟伺候在旁邊的,但自從趙深回來後,夫妻二人日日交頸而眠,纏綿恩愛,時不時的還會有房中事,那些丫頭都沒成親,陳婉婉就讓她們夜間在外麵伺候了。
“你坐著,我去。”
趙深早在妻子親吻他的時候就醒來了,聞言立馬起身,茶壺就在不遠處的圓桌上,底下還放著一小塊的無煙炭用來保溫,水的溫度正好下口。
“還喝不。”
“喝。”
酒席難免油膩,她又不想喝酒,也吃了不少,夜半醒來自是口幹舌燥,一壺水喝了大半才感覺身上舒坦了不少。
“夫君,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嗎?”
陳婉婉坐在**,雙手托腮,趙深剛躺下,聞言開口道:“會。”
他的聲音,溫柔有力,陳婉婉聞言笑意盈盈的往他懷裏去。
男人的話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要想過得好,還是得靠自己,手裏有銀錢,這一點蘇氏從小就在她耳邊念叨的。
人都無法預料往後的生活,有的是少來夫妻恩愛非常,老了之後又互相厭棄的,陳婉婉閉上雙眸,回想起這段時間二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不自覺的翹了翹嘴角。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新的不多,我又生病了,也看了醫生,還是老毛病急性支氣管炎,咳嗽嗓子疼,不停的流鼻涕,也拿了藥了,這兩天就更新的少一點,讓我緩一緩。
等我好了,我在雙倍的補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