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沒事就好。”
“嗯,沒事的。”
喻子瞳苦笑,還好不是麵對著牧長清演戲,否則,她真的不一定繃得住自己的情緒。
“你瘋了啊,把自己撞成這樣,就不能叫個開鎖師傅破開門嗎?”
許落看著那一大塊的淤青,他一個醫生都覺得心驚。
喻子瞳還撞破了一塊,剛剛解開衣服的時候又流血了,她是想把骨頭都撞碎嗎?
“等開鎖師傅趕過去,還不如我自己撞,下次在家準備個斧子,沈君臨再不開門,我就把門劈了。”
許落苦笑,沒有下次了……
再有下次,沈君臨估計就救不回來了……
傍晚,沈君臨醒了。
“先生,喝點水。”喻子瞳第一時間發覺到,按了護士玲後就倒了杯溫水。
“夫人。”他悶哼一聲,似乎還是難受。
喻子瞳咬咬唇,將床半升起來,好讓他倚著坐,又遞過水。
“讓你試試被人當殘廢照顧的滋味,別動,我喂你。”
他輕笑,就要拿喻子瞳手中的杯子。
“別鬧,夫人,我自己喝。”
“不行,你把我當殘廢照顧的時候怎麽不讓我自己喝?”
直到護士和醫生趕來,喻子瞳放下杯子,替他擦了擦嘴,然後退到一旁,讓醫生做檢查。
喻子瞳一邊聽著醫生交談,一邊訂餐,直到後麵許落也來了,把醫生轟了出去。
“往後有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就行,那群東西不如老子來的省心。”
“你最近沒手術嗎。”
“做個鬼的手術,我就是個閑職。”
說的也是,沈君臨那麽嚴重,許落就算是真有什麽手術,也推給其他醫生了。
如果可以,許落大概會時時刻刻守在沈君臨身邊吧。
“許落,商量商量,做一段時間的家庭醫生?”
“嗬,天天吃狗糧,我看還是算了,你讓沈君臨把你家旁邊的別墅買下來我住那還可以。”
“行。”
許落走出兩步,又折回來,盯著喻子瞳。
喻子瞳抬頭,直皺眉,其實被醫生盯著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看我幹什麽?”
“我也跟你打個商量,不然你平常就把沈君臨綁起來吧,做一個徹底的連體嬰兒。”也免得他再傷了自己。
“滾。”
晚餐送到了,為了沈君臨的身體著想,喻子瞳沒訂外麵的垃圾快餐。
喻子瞳盡量打起精神照顧沈君臨,可總是提不起力氣。
想掩蓋住內心的惶恐不安,但卻壓也壓不住。
看著沈君臨身上的病號服,喻子瞳心髒壓的難受。
“乖,沒事。”沈君臨撫著她的臉,在她唇上吻了吻。
喻子瞳看他,攀上他的肩膀吻上去。
“你下次再敢把自己關起來,我就真拿個手銬,把你銬起來。”
“銬在哪兒,嗯?”
“銬我心上。”
他笑了,笑聲帶著咳嗽。
許落建議在醫院至少三天,喻子瞳也想這麽做的。
可沈君臨不同意,並且第二天就像是沒什麽事的樣子,要回去。
喻子瞳越來越覺得沈君臨這個人執拗,在醫院能怎麽樣,他怎麽和那些不愛住院的老年人似得?
可沈君臨要出院,出院後也不是回家。
沈氏集團。
喻子瞳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給沈君臨打打雜。
她心裏明白,沈君臨這次,是要徹底把集團內部處理好了。
“夫人,等我處理完了,我們去旅遊好不好?”
“嗯,好啊。”
他手上的動作不停,一直敲擊著鍵盤。
沈君臨明白,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在這不多的時間之內,安排好集團日後的發展。
就算他不在了,股票不能波動,各企業不能收到影響,他必須把影響降到最低。
“夫人,我們要一起航海。”
“嗯嗯,我還想看鯨魚。”
他笑著,沈氏,他現在隻能保證未來十年內,沒有太大意外的情況下集團還處於巨頭狀態。
這還不夠……
他的小家夥怎麽辦呢。
“夫人,我們要一起去冰島生活一段時間,看極光,守極夜。”
“嗯,還要找北極熊。”
大魔王,這世界的美好,我都想和你嚐試一遍。
大魔王,你說的這些,還會實現嗎……
“夫人,我沒心情看風景。”
“嗯。”
“可我想陪你看一遍。”
喻子瞳緊緊攥著手中的杯子,她笑著,突然偏開頭,淚水從眼睛裏掉下來。
她努力壓下心中的酸澀,強迫自己開心一些,再開心一些。
沈君臨做了多少事呢,其實很多喻子瞳都隻是看著,也看不太明白。
可她自己的路,沈君臨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隻是事業上的路而已,她的事業就是一條陽光大道,無論怎麽走,都不會有黑暗。
可她不想走,她隻想陪著沈君臨。
周南的身份沈君臨也安排好了,往後不會再因為身份的事造成什麽麻煩。
這一天,帝都大雪紛飛。
許落看著窗外的雪,撕碎了一張又一張的資料。
手機鈴聲震動起來,他好久才回過神來接起。
是研究院那邊打來的電話。
“是,我知道要春節了,不用祝我春節快樂,你知道我不想這種話。”
“許醫生,我們希望您能來一趟。”
落地窗前,喻子瞳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高腳杯,倚在沈君臨肩膀上。
“要過年了,我以前都不期待過年的。”
“今年呢?”
“先生陪我的話,就很期待了。”
他輕笑,吻喻子瞳的耳垂。
喻子瞳一顫,紅酒都灑了,好多灑在衣服上。
“大魔王!”
“嗯。”他將喻子瞳推倒在地上,輕柔的吻下來。
吻去她身上的紅酒,挑開她的衣服。
“喂,說好的看雪呢……”
“你看雪,我看你。”
“不,雪沒你好看。”
喜歡,他的一切……
這一年冬,帝都罕見的開始下大雪。
這場雪,喻子瞳不知道下了多久,隻知道一次次的沉淪,不斷的抱緊他。
喻子瞳發現她變了,隻要沈君臨一撩她,她就會軟下去。
仿佛是要在最後的時間裏徹底放縱似得。
誰都知道時間不多了,隻是沒有人戳破而已。
好像在這樣的狂歡中,才能短暫忘記那種痛苦。
“爸媽讓我們回去過年呢,就等我們啦。”喻子瞳枕在沈君臨腿上。
“夫人你呢,想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