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雨七拐八彎，帶著夏川來到一條熱鬧的巷子，裏麵都是大排檔。
“那家。”黎小雨指著一家叫福來的大排檔說道，“我經常來這家，老板手藝不錯，而且分量大，價格合理，平時客人很多。”
夏川看著那塊閃爍著耀眼燈光的牌子，不由地皺眉，這不是陳琦的店嗎，他下午的時候還來過，和陳琦鬧了點不愉快。
夏川有些不自在，慢悠悠地停車，黎小雨已經在催了，“夏警官，快點嘛，快八點了，都餓死了。”
“就來。”夏川鎖好車，慢悠悠走了過去。
這時陳琦正端著菜過來，看見夏川，反而像沒事似的，笑嗬嗬地道：“來了，隨便坐，想吃什麽自己寫。”
黎小雨走了過來，笑嗬嗬地說：“陳老板，我又來照顧你生意了，今天帶來了一位朋友，你可得給我好好做哦。”
陳琦笑著說：“那是自然，都是老熟人了。”
“那就好，老三樣，再加一條紅燒魚，快點上。”
“好咧，你們找位置坐。”
陳琦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接著忙開了。
夏川疑惑地看著黎小雨：“你對陳老板倒是挺熟嘛？”
黎小雨笑笑：“夏警官難道忘了，我說過上學的時候追求過子路，還到化工孤兒院去住過，對於子路的兄弟，我怎麽可能不認識。”
“是嘛，這麽說我們很多兄弟你都認識咯？”
“當然，還有潘超，徐東明，沈雲白，我都認識，當年我還認識你，隻不過你離開得太早，我不是很熟悉，如果你沒走，說不定我就追求夏警官你了，咯咯……”
黎小雨嗬嗬地笑了起來，眉眼彎彎。
夏川怔了一下，黎小雨笑起來的樣子，太熟悉了！
他沉默了一會，若有所思，“那個，你認識許小寧嗎？”
“許小寧？”黎小雨怔了怔，原本滿是笑意的表情暗淡了一些，“嗯，聽說過的，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你們一群男孩子心中的白月光。”
黎小雨表情的變化全在夏川眼裏，這種表情有羨慕，有嫉妒，還有酸澀。
夏川不解，按黎小雨所說的，她應該跟許小寧不熟悉吧，怎麽談到許小寧的時候怎麽有種羨慕妒忌的情緒。
黎小雨，夏川默念著這個名字，以前他怎麽對她沒有印象？
正想著，陳琦把菜端上來了，紅燒魚，水煮牛肉，酸菜肥腸，蒜泥油麥菜，還有一個豆腐湯。
“你們慢用啊！”陳琦放下菜就走。
“陳老板，一起吃唄。”黎小雨熱情地打招呼。
“不了，我還要招待客人。”陳琦一個轉身就走，走的時候還看了夏川一下。
夏川看懂了，陳琦是向他致歉。
夏川點點頭，今天下午的事他雖然很難受，但是他並沒有怪他們，他們能夠理解，他很高興。
就在這個時候，夏川電話響了，他接過一聽，是耿樂樂的：“樂樂，什麽事？”
電話那頭是耿樂樂清亮的聲音：“夏隊，你今天不是讓我查查周智濤嘛，我查到了，但是他死了。”
“什麽，死了？什麽時候，怎麽死的？”
“九三年，大約六月份的時候，距離他拿到賠償隻過了一個月，據案卷上說明，他是去水庫釣魚的時候滑下水庫溺亡的。”
聽著耿樂樂的匯報，夏川很是錯愕，怎麽他每調查到一個人，這個人就死去，這也太蹊蹺了吧！
見夏川神情嚴肅，黎小雨小聲道：“是不是有工作要做？”
夏川搖搖頭：“不是什麽大事，明天再說。”
“是那個叫耿樂樂的女警吧，我聽出來了，要不把她一起叫出來吃宵夜吧。”黎小雨熱情邀請。
夏川有些不好意思：“這不好吧，你們也不熟，而且她未必就來。”
“聽你的意思，很是維護這位女警啊。”黎小雨說話的語氣中有些酸味。
夏川有些想笑，黎小雨哪來的醋意，他們好像不是很熟吧。
這時陳琦送水過來，插了一句嘴：“川子說的可是耿樂樂，東明的表妹？”
“你也認識？”夏川有些意外。
陳琦笑笑：“當然認識，你走後她來化工孤兒院看過東明幾次，那場大火之後，她又來問過幾次，有沒有東明的消息，直到我離開春江，她才沒有找我。”
“原來你們很熟啊。”夏川震驚，他突然間覺得，現在最陌生的就是他了。
“還不錯，不知道她現在忙不忙，叫她一起出來吃宵夜？”陳琦也提議。
“我試試吧。”夏川給耿樂樂回撥了一個電話，“忙完了嗎，請你吃宵夜，介紹帥哥給你認識哦。”
耿樂樂那頭笑笑：“馬上走，既然夏警官邀請，自當前去，說一下地點，我馬上到。”
夏川說了地點，不過十多分鍾，耿樂樂就來了。
看見黎小雨和夏川在一起，耿樂樂愣了一下：“黎記者也在，你們那麽熟悉了嗎？”
黎小雨看了看耿樂樂，她換上了一身灰色的長袖連衣裙，少了些警察的英姿颯爽，多了些少女的溫柔。
黎小雨咯咯一笑：“嗬，是東明的表妹吧，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了？”
耿樂樂搖搖頭：“不認識。”
黎小雨也不氣餒，隻是笑笑：“沒關係，當年你很小，你隻要知道，我和你表哥他們很熟就好。”
這時陳琦過來了，又端出了兩盤菜，一盤毛豆，一盤涼拌黃瓜。
“樂樂來了，快快坐下。”
陳琦熱情地招呼耿樂樂坐下，給她倒酒，詢問他徐東明的情況。
“耿警官啊，以前都是你到我這來問問徐東明的情況，現在輪到我問你徐東明的情況，不知道耿警官有沒有消息啊？”
耿樂樂羞愧地搖搖頭：“很抱歉，查了這麽些年，什麽也查不到。”
“放心，一定會查到的。”
邊上，黎小雨也端上酒杯：“耿警官，我是記者，如果你查到徐東明和汪子路的情況，一定要給我說說，我一定好好采訪你。”
“好，我期待有那麽一天。”耿樂樂回敬了過去。
夏川靜靜聽著他們談話，這時他才發現，陳琦跟黎小雨很熟，跟耿樂樂也很熟悉，唯獨跟他陌生了。
四個隨意湊在一起的人，一直吃到十點多才散場。
離開的時候，夏川對耿樂樂說：“樂樂，幫我查一個人。”
耿樂樂看著黎小雨離開的方向：“是黎小雨吧。”
“是，越詳細越好。”夏川之前在化工學校的時候，對這個名字極為陌生。
如果她隻是普通的校友，夏川覺得陌生也正常，但是她認識他們兄弟所有人，夏川對她卻沒有任何印象，這就不正常了。
“好。”耿樂樂愉快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