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冷冽的眼神瞪著李多寶:“今天早上你到醫院資料室調閱病例,說罷,看誰的,最後為什麽帶走了?”

李多寶搓了搓被黃建明擰疼的耳朵,笑嘻嘻地道:“警官,我到醫院調閱我親人的病例,這不犯法吧?”

夏川冷哼一聲,這人年紀不大,卻是一身江湖痞氣,想要對付這樣的人,就得讓他們害怕,讓他們感覺到恐懼。

但現在他們也不知道被黃毛拿走的兩份病曆到底是誰的,既然對方不願意說,夏川決定詐他一詐。

他頓時臉色一沉,嚴肅地道:“調閱親人的病曆當然不犯法,但是今天你去了之後,資料室發現少了兩份病例,而這兩份病例上的名單,正是我們警察調查的人。”

“一旦我們查清事情真相,到時任何和他們有牽扯的人,包庇他們的人都成為我們警察調查的對象。”

見夏川煞有介事,李多寶臉色變了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咬了咬牙,胸脯一挺:“資料室丟失的病例關我什麽事,我隻是去調閱我親人的病例。”

夏川淡淡一笑:“這麽說與你無關了,那最好,我們現在就發出懸賞通緝令,通緝那兩個人。”

聽到通緝兩字,李多寶的身子顫了一下,被警察通緝的人,一般都是犯了重罪的人。

李多寶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他也知道,包庇犯了罪的人,也是會坐牢的。

他咽了咽口水,結巴著問:“那個,警官,包庇犯人一般怎麽判刑?”

李多寶這麽一問,夏川就知道他上道了,他笑了笑:“這得看對方犯了什麽罪,輕的三年以下,如果包庇的犯人犯的是重罪,三到十年是跑不了了。”

聽到這,李多寶再也不能淡定了,他平時雖然混,但犯的都是些小事,拘留也幾天也就完了。

真要被坐牢,他可不幹。

沒等夏川進一步問,李多寶當場就招了:“警官,我可沒有包庇什麽犯人啊,我隻是被人忽悠,讓我去幫忙拿走兩個人的病曆,我可與他們沒有關係啊!”

“哦,他們是誰,拿出病曆來。”

李多寶撓撓頭:“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對方在我家留了一封信,讓我去拿病例,同時還留下一部分報酬,說病例送到他手上,再給另一半的錢。於是我就去了,後來那人讓我把病例放到公園的一個垃圾桶裏,病曆就讓人拿走了。”

夏川內心咯噔一下,沒想到對方那麽謹慎,還親自帶走了。

正鬱悶時,李多寶又說:“不過雖然那個人拿走了資料,但是我還記得這兩個人的,名字,一個叫唐斌,另一個叫李明哲。”

“李明哲這人我不太認識,但是唐斌我是認識的,他和我哥哥同班級,他還到我們家來玩過。”

“哦,你認識唐斌?那太好了,能不能帶我們去找他。”

“不用帶,他在前麵的街上開了家影印店,你們去找就行了。”

“謝謝。”夏川問清了地址,和沈雲白一起前往。

一路上,沈雲白很少說話,隻是默默地抱著三個娃娃。

唐斌的影音店就在附近,夏川等人來到的時候,唐斌正在忙著給客戶打印西。

確認對方的身份,夏川直接開口問:“你是唐斌嗎,我是警察,有些事想找你聊聊。”

“十多年前春江人民醫院給你看病的醫生,杜文龍。”

“杜文龍?”唐斌愣了一下,之後搖搖頭道,“不認識。”

“確定不認識嗎?”夏川又重複問了一句。

唐斌笑笑:這位警官,我長這麽大,不知道看過多少醫生,哪都能記得,我想問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確實出了點事,但是杜文龍醫生出事了,在這關鍵時刻,你的病曆今天早上被人拿走,懷疑你們之間有什麽事,所以我來問問。”

唐斌當場就搖頭:“這位警官可別胡說啊,且不說我不認識什麽杜文龍醫生,我今天一天都在這裏給客人打印東西,我可沒有去拿什麽病曆。”

唐斌否認他去拿病曆之事,他的態度和之前李多寶的一模一樣,拒絕談病曆的事。

越是這樣,夏川卻感覺到有貓膩。

這時,站在夏川身邊的沈雲白小聲對夏川說:“川子,這人心髒有病。”

夏川疑惑地看著沈雲白:“你確定?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沈雲白笑了笑:“你忘了,在進警局做法醫之前,我可是這方麵的專家,你要相信我的判斷。”

“所以他找杜文友看病是正常的咯?”

“看病是正常的,但有人偷走了他的病曆,那就不正常了。”

沈雲白的話讓夏川更加確定,唐斌和杜文龍之間定然有什麽事,不過從現在唐斌的年紀來看,當年看病的時候他年紀也就十二三歲,他不認識杜文龍也正常。

想到這,夏川對唐斌說:“唐先生,關於你當年你看醫生的事,我能和你家長聊聊嗎?”

說到這,唐斌不耐煩了,大聲吼叫起來:“你們兩個人怎麽回事,我就是病人,一個醫生被殺關我什麽事,調查我也就罷了,還想動我的家人?”

“滾,滾,都滾,我沒什麽好交代的。”唐斌不耐煩直接把夏川兩人轟了出去。

見唐斌什麽都不配合,夏川十分無奈,他們現在隻是調查,並沒有證據證明唐斌和杜文龍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麽,不能采取強硬措施。

兩人有些失落,隻得先去吃午飯。

吃飯的時候夏川就在想,為什麽唐斌提到調查就敏感,僅僅隻是因為他是無關之人,不想被打擾?

還是真有什麽事,他心虛?

這時候,沈雲白喃喃地說:“這個唐斌真是奇怪,好像我們隻說杜文龍出事了,並沒有說他死了,唐斌竟然直接說他被殺了,可見他對杜文龍的事還是很清楚的嘛。”

“而且他似乎很是忌憚我們調查杜文龍。”

“你說什麽?”夏川疑惑地看著沈雲白。

“我是說唐斌似乎很清楚杜文龍被殺之事,而且他似乎不願意提到杜文龍這個人。”沈雲白重複了一遍。

“不好,再去唐斌的影印店看看,要出事。”夏川立馬起身,向著影印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