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玉停下手中的活兒，看著一臉嚴肅的夏川，有些茫然無措：“我也不知道啊，院長這麽說我就這麽做了。”
夏川冷聲道：“你們院長在哪？”
梁紅玉指了指：“在辦公室，三樓最右邊。”
夏川聞言立馬出了病房，直往辦公樓跑，才剛才一樓，便看見幾名醫生正急匆匆往三樓跑。
夏川立馬拉住了一名中年男醫生：“怎麽回事？”
中年醫生急急答道：“院長暈倒了。”
夏川和耿樂樂一聽也急急跟了上去。
在院長辦公室裏，夏川見到了頤養療養院的院長，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女子，此時的她臉色慘白，渾身出著虛汗，一名醫生正在給他掐人中。
過了一會，院長朱曉華緩緩醒來。
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這是怎麽了？”
看到朱曉華終於醒了，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搶救的醫生說：“院長，你可算醒來了，你剛才突然間暈倒了，嚇壞我們了。”
“我暈倒了，我怎麽感覺做了一個夢？”朱曉華現在還覺得有點頭暈，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失去。
見她沒事了，夏川也鬆了一口氣，他上前掏出警官證：“你們好，我是刑警隊的，有些事想找朱院長聊聊。”
“可是朱院長剛暈倒醒來，你不能說太久。”一名醫生提醒道。
朱曉華還有些頭疼，揮揮手示意其他醫生出去。
夏川在對麵坐了下來，直接說明了來意：“朱院長，剛才我經過秦海清病房的時候，看見有人在收拾她的房間，護士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到底怎麽回事？”
夏川想，秦海清死的消息他們幾乎是封鎖的，除非有人通報，不然朱曉華不可能知道得這麽快。
她既然吩咐人去收拾，要麽是知道秦海清死了，要麽是有人吩咐她這麽做的。
讓夏川意想不到的是，朱曉華否認了她剛才的指示：“我並沒有叫人把她的東西扔出去，她住得好好的，我們扔出去幹嘛。”
聞言，夏川和耿樂樂麵麵相覷，朱曉華的樣子不像撒謊，耿樂樂接過話說：“朱院長，我們是認真的，還望你如實回答。”
朱曉華揉著腦袋說道：“這有什麽好撒謊的，不就是收拾房間嘛，我沒吩咐就是沒吩咐。秦海清這人我比你們清楚，她不喜歡別人動她的東西，所以一般除了打掃，她不讓別人收拾的。”
“難道梁紅玉在撒謊？”耿樂樂嘀咕。
正想回去審問梁紅玉，朱曉華又說：“說起來也奇怪，今天一個上午我都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剛才突然感覺頭暈，還暈了過去，上午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
朱曉華的話讓夏川和耿樂樂都臉色一沉，他們同時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夏川沉聲問道：“那朱院長記不記得叫人給秦海清送過東西？”
“送東西，不記得了，現在還不到中午，但是我感覺自己睡了很長的一覺，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做夢？”夏川感覺越來越不好了，再加上朱曉華暈倒這事，他感覺朱曉華被人催眠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能看看監控嗎？”
“當然，你們到監控室去就可以，我給保安打個電話。”
夏川和耿樂樂從辦公樓出來，直奔監控室。
他從早上六點開始查，因為療養院六點之後病人才起床。
開始一切正常，六點起床鈴響，會自理的老人自己起床洗漱，不會自理的六點之後護士會過來幫忙。
六點的時候梁紅玉來過一次，把秦海清叫起來洗漱，七點給她把早飯送進來。
八點的時候誌願者前來，夏川在監控裏看到了黎小雨，她和十多名誌願者一起前來，
十多名誌願者先是見了療養院的負責人，朱曉華和他們見了麵，每個人都握了握手。
之後誌願者分散行動，有人帶老人散步的，有給老人講故事的，還有人幫忙打掃房間的。
秦海清因為特殊原因，不讓別人進房間，因此沒有一個誌願者進來。
八點半的朱曉華進了一次房間，和秦海清說了幾句話，因為背對著監控，他們並沒有看見她手上的動作。
“如果有問題應該就出在這裏了，可惜什麽也看不見。”夏川搖搖頭。
“要不我們再問問她？”
夏川搖搖頭：“問不出來的，從目前她的情況來說，他應該是被人催眠了。”
“夏隊為什麽懷疑她，而不是梁紅玉？”耿樂樂不明白。
“原因很簡單，催眠的人更方便接觸朱院長。”
“那些誌願者？”耿樂樂似乎是明白了，可是誌願者那麽多，怎麽知道是哪一個。
夏川搖搖頭：“不知道，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畢竟這一天除了誌願者，還有很多人接觸過朱曉華，療養院的醫生都有接觸過。”
“那怎麽辦，朱曉華自己又不記得，我們那不是白問了嗎？”耿樂樂有些氣餒。
夏川也無奈，但從監控裏無法判斷到底是誰催眠了朱曉華。
“先把視頻拷回去吧，回去慢慢看。”
出了療養院，兩人都有些垂頭喪氣，他們感覺總有一個人似乎在他們身邊，但是又看不到摸不著，這種感覺很讓人憋悶。
在車上，夏川突然間想起之前耿樂樂給他發的照片，他拿出來看看。
這是一張集體照，他記得這張集體照，那是蔡國華一家來慰問的時候照的。
他記得那天蔡國華開著車買了很多好吃的來，他還帶來了她的女兒蔡曼琳。
那天菜很豐盛，還有汽水和蛋糕，他們吃得很開心。
他記得那天他們幾個男孩每個人都留了一點蛋糕，等著後麵送給許小寧吃。
突然間，他發現大合照旁邊有兩個小小的人影，他仔細一看，其中一個不正是許小寧嘛，可她邊上的小男孩是誰？
“你認得這個小男孩嗎？”夏川指著大樹下的小男孩問耿樂樂。
“你們孤兒院的，我哪知道。”耿樂樂搖搖頭。
夏川搖搖頭：“他們兩個不是我們孤兒院的，這個女孩叫許小寧，小男孩我們沒見過。”
“小男孩？”耿樂樂又仔細看了看，突然間她驚叫起來，“這不是許小多嘛，以前跟我們一個班級的，不過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他突然間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