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是想看知道這個現場還有什麽破綻?”沈雲白更來興趣了。

“指紋,你有指紋留在了馬大成案的現場。”

“哪裏?”

“空調的插頭上。”

“你有個習慣,工作結束後就立馬取下手套。我想當時一定是你殺完人之後習慣性取下手套,給空調插電的時候就沒有注意,你清理現場的時候把這個插座給忘了。”

沈雲白頓時笑容僵住,沒想到這個地方他給忽略了。

他確實有個習慣,但那天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天清理完痕跡,他便打開空調,為的是幹擾死者的死亡時間。

當時手套上有血跡,他擔心血跡留在插頭上,於是脫下手套,用衣服拿著插頭。

因為插座裝得有點高,他站在了凳子上,下來的時候凳子不穩,他一個踉蹌跳下來,下來的時候手碰到了插頭。

後來清理的時候把這事給忘記了,真是大意了。

不過他並不擔心,他隻是輕輕一碰,並沒有留下很明顯的痕跡,就算有指紋也不會完整。

想到這沈雲白臉上又**起笑容,“還有嗎?”

“杜文龍的現場你沒有去,一是你在對馬大成進行屍檢,二是你對梁多多已經很放心的,第二個破綻在周春燕的現場。”

“願聞其詳。”

“周春燕可以說是在我們的眼皮底下被殺的,當時所有人都覺得是那兩個逃跑的白影殺的,也就是潘超和陳琦,後來梁多多承認是他殺了所有人,但這些天我細細推敲,加上蔣軍的話讓我確定,真相不是這樣。”

“怎麽說?”

“這要從周春燕被誘騙到金牛山說起,那天周春燕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她按照電話的指示前往金牛山。

幾分鍾後,看管的警察發現她不在宿舍,便打電話告訴了我們,於是我們回警局查監控,之後沿著周春燕的行動路線一路追擊。

事後通過調查春江二橋的監控我們知道,我們比周春燕通過二橋的時間不過晚了半個小時。

但是金牛山很大,而且很黑,周春燕一個女人行動很慢,等她來到指定地點的時候,其實我們已經到了金牛山腳下了。”

“那為什麽不能是潘超和陳琦他們殺的?”

“雲白,我雖不是法醫,但是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周春燕胸口的刀口很小,凶手可以說是精準找到死者的心髒位置,劃開胸腔直接把心髒取了出來,這一點隻有醫生或者法醫才有可能做得到。”

“為何不能是梁多多,他是許小寧弟弟,他才是直接的複仇者。”

“他是其中之一。”

“川子,你這是編故事嗎,一會說我是凶手,一會說梁多多也是凶手。”說到這,沈雲白笑了起來。

“別急,聽我說。”夏川繼續講述,“之所以說他是之一,是因為你時間太緊張,他後麵幫忙了。”

“再回到潘超把周春燕引誘到金牛山上,那時你們原本的計劃是讓他們下手,畢竟這兩天你們實在沒時間。但他們還沒下手就看到了我們大部隊進山,這時候他慌了,給你發短信問怎麽辦,你回他說先把人打暈,等你上去,是這樣吧?”

沈雲白笑笑沒說話,內心已經是驚濤駭浪,他強壓著內心的駭然,示意夏川繼續說。

夏川接著道:“當時我們找了十多分鍾,就聽到了梁多多的聲音,我們上去的時候,看到你被人打暈在地,頭上流著血,身上也有少量血跡。那時候我們真的以為你是遇襲了,其實那時候你已經把人殺了,為了掩蓋你身上的血跡,所以梁多多把你打傷了。”

“那又為何說梁多多也是凶手之一?”

“因為時間太緊急,當時你和梁多多一組,你們從中間上去,以最快的速度殺了周春燕,但是還沒來得及把心髒取下來,就被蔣軍發現了。

我問過蔣軍,他說他發現一道白色的人影在上麵晃動,但是他有些夜盲,看不清臉。當時他吼了一聲,正準備上去,就聽到了梁多多的呼救聲。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們上到上麵,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的原因,那時周春燕剛死。”

“後來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潘超出現了。於是我去追潘超,一些人抬著你下山,而梁多多和蔣軍幾人繼續上山,再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受了傷。”

“等我們大部隊上山的時候陳琦從另一邊山跑下去,當時所有人以為是他傷了蔣軍他們,其實我們都錯了,是梁多多傷的他們,目的就是為了去取下你沒來得及取下的心髒,交給了陳琦。”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到底有什麽破綻,我閉著眼睛想了很久,最後我想到了血跡。你受傷的時候,你身上有血跡,梁多多身上沒有。最後一次襲擊之後,梁多多身上就有了血跡,所以他也是凶手之一。”

“以上就是我所有的推論,怎麽樣,我沒有說錯吧。”

“精彩,非常的精彩。”

聽罷夏川的分析,沈雲白不由得鼓起掌來。

“你說得很好,可以說是一絲不差,不過那又怎麽樣呢,一切都隻是推理,證據呢?”

沈雲白勾唇微笑。

夏川點頭:“的確,你們計劃得很好,因為你們一直在現場,所有的證據都被你們收走銷毀,就算留下什麽,也可以說是你們勘察現場的時候留下的。”

“不過別急,後麵還有,讓我一樁樁來說,後麵就是唐斌和李明哲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