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她,放得下嗎?)

“爹爹,為什麽你那麽害怕娘親?”陳逸雙手環胸,挑著眉尖望著軒轅澈。他是皇帝,偏偏對一個女人這樣懼怕,不覺得有損尊嚴嗎?

軒轅澈放開了捂著下身的手,驕傲的望著他們的兒子,“因為我知道曾經對不起你娘,更知道我有多愛她!”

說著那雙炯炯有神的紫眸便定定的對上陳琳,無聲的訴說著屬於他的深情。

陳琳下意識的轉過了臉,軒轅澈的眼神微暗,卻還是笑得一臉燦爛。

“逸兒,不是一直吵著要見娘親嗎?現在還想幹什麽?”拉著一臉所思的陳逸,軒轅澈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有愛人、有孩子,這樣的感覺真好。

“娘親,我們賽馬好不好?”小手拉著陳琳,陳逸一臉希冀。娘親好久以前就答應過他帶他賽馬的,隻是一直沒有實現。現在爹爹也在身邊,機會難得啊!

“好,我們賽馬!”陳琳微蹲下身子,輕撫著陳逸光華的小臉蛋。以前總是忙,她記得答應過他的一切,隻是無力實現。

軒轅澈站在陳逸身邊,牽著那雙小手,陳琳站在陳逸前麵,微蹲著身子扶著他的小臉。三人臉上都掛著彌足的笑意。紫色的花香縈繞在周圍,清風一吹,散落四處。

陳琳不擔心嗜血翔的人會追來或者是其他的怎麽樣,既然軒轅澈能將她引來這裏,那麽他一定已經處理好了所有的事。畢竟他是一個好皇帝,不會拿江山社稷開玩笑。隻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慢慢的全身心信任起軒轅澈來。

三匹白馬,在紫色的花海裏馳騁。好在陳琳身下的馬兒極具靈性,以壓倒之勢,完勝!

“娘親,你那是什麽馬啊!爹爹手裏的可都是名種啊!怎麽輸得這麽窩囊!”陳逸一邊嫌棄著軒轅澈,一邊拉著陳琳撒嬌。

軒轅澈在一邊萬分無語,窩囊?好吧,他剛剛輸的確實有些窩囊,但是沒必要拿出來在太陽底下曬著吧?

瞥了一眼軒轅澈,輕蔑的撇嘴,“我這匹馬是自己馴服的,不是什麽名種,隻是很有靈性!至於你爹爹?”陳琳不經意翻出的白眼,完全不屑的眼神,“人都這麽窩囊,馬還能強悍到哪裏去?”

陳逸睜大眼,對軒轅澈打量一圈之後,同意的點頭。

軒轅澈萬分委屈,不就是輸個賽馬嘛,為什麽他變得這麽一文不值了?上前一步,將陳琳強勢的圈在懷裏,一口咬在那片晶瑩的耳垂上,銀牙輕輕用力,“窩囊?恩?”

陳琳隻覺得身子不斷的輕顫著,軒轅澈一個“恩”可謂餘音婉轉,繞梁三日啊!想要掙開那一雙手,沒想到身邊的人一動不動,一臉享受。

陳逸奸笑著,其實爹爹早該這麽做了,娘親就是欺軟怕硬!不過要是在他麵前表演下一步,會不會太過了?野戰?不好吧!

手拐輕輕碰著軒轅澈的腹部,輕聲說,“逸兒還在旁邊!你想幹什麽!”這句話說得可謂的是義憤填膺,恨不得一口撕了軒轅澈。

卻沒想到軒轅澈隻是仰天大笑,勾起陳琳的下頜,輕輕吐氣,“琳兒以為我要幹什麽?不過是為我自己辯解罷了,難道琳兒以為……”

話斷不斷,口中還帶著淡淡的龍涎香,噴薄在陳琳麵上,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趕緊拉開一些距離,臨離開之前,還在軒轅澈腳上狠狠的踩上一腳。

該死的,她快被這個妖孽逼瘋了!軒轅澈跳腳,滿臉委屈,沒有向陳琳說什麽,而是拉過一邊沉默著考慮要不要離開的陳逸,慢慢的哭訴著:“逸兒,你看你娘親多粗暴啊!”

淡然的看一眼軒轅澈,陳逸滿不在乎的說:“這個問題我比你清楚!她有多粗暴我可是一直看得真切!”

陳琳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陳逸,什麽?她粗暴?!這小子真的是欠抽吧?陳逸感受著陳琳的表情,眼神裏寫著:看吧!多粗暴!

軒轅澈覺得這兩人就是一對活寶,還是他家的活寶!

“好了,就算琳兒再怎麽粗暴我都能忍受!”一手挽著陳琳,另一隻手牽著陳逸,軒轅澈笑得好不幸福。

陳琳撇嘴,沒有推開他,隻是嘴上不饒人,“你能忍受我,還不見得我能忍受你呢!”

軒轅澈對於陳琳的說法完全不在意,笑臉依舊,“你不能忍受我什麽!我改不就成了!”

好像麵前所有的障礙都消失了,他們隻是普通恩愛的一家人。陳琳有片刻的恍惚,隻是終究逃不過事實。就算她原諒他曾經的過往又怎樣,他還是皇帝,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她的願望終究不在這裏……

“魅和絕安排好暗影門了嗎?”停下了正在前進的腳步,陳琳臉色不再溫和,而是透著淡淡的冷氣。

軒轅澈感受得到她的變化,卻也隻能苦笑,還能說什麽?怪她?他沒有資格……

“恩,都安排好了,就等嗜血翔收下暗影門這個禮物。”軒轅澈的聲音驀地清冷,同樣沒有了嘻皮笑臉。

“娘親,爹爹,冥叔叔就在那邊,我先跟叔叔回去了。”聽見兩人要談及邪教的事,陳逸乖巧的離開。他答應過娘親不管暗影門的事了,那麽肯定會實現承諾的,隻不過有些事,他還是不會放棄。

一片紫色的花海,將兩人攏在中間,隻是兩人皆是一副冷臉。

“嗜血辰真的是嗜血翔的父親?”

陳琳皺著眉,微微疑惑的問。一直以來,這都是她所懷疑的,她不想到時候真的傷了嗜血翔才發現他們其實是親兄弟。

“不知道。”

軒轅澈垂著眉,之所以不知道,不是因為他不曾關心,隻是他不敢再關心有關軒轅翔和他母妃的事了,他不想再弄得一身上然後獨自舔舐。

陳琳的眸子裏閃著光,對於軒轅澈的顧慮她的心是有異樣的,隻是沒有必要讓他知道。

即使現在知道嗜血翔是軒轅澈的親兄弟又怎樣,以他的性格又怎麽可能放棄攻破邪教?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讓魅和絕做好準備吧,很快就能結束了。”一臉的沉寂陳琳的眼神縹緲不定。隻是所謂的結束,真的就是結束嗎?誰能知道?

現在,就要離開嗎?軒轅澈望著陳琳的身影。臨走都不願看他一眼?為什麽總是忽冷忽熱呢?讓陳逸叫他爹爹,卻不願承認他是她男人……

一邊一直在啃草的馬兒好像明白陳琳的需求,沒等陳琳的召喚,便緩步來到陳琳身邊。安分的站著。

一匹馬都能在哪身邊那麽站著,為什麽他就不能呢?猛然間響起那隻是一匹馬,他竟然吃一匹馬的醋?想想都覺得有些好笑。

陳琳拍拍小白,盈然一笑,“小白,我們該回去咯!雖然我不認識路,但是相信你可以的!”扶著馬脖子,陳琳吐吐丁香小舌。她剛剛來的時候根本沒看路,即使是看了路,估計她也不會記得。現在隻好靠小白了。

軒轅澈輕輕抿唇,忍住嘴邊的笑意,“不然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節外生枝。”陳琳的聲音輕輕淡淡的,卻始終沒有看軒轅澈一眼,“小白會帶我回去的。”

陳琳離開的背影很瀟灑,她不僅要告訴軒轅澈,也是在告訴自己,他們之間的相處就該這樣,不能也不該有什麽改變!

回去之後,嗜血翔倒是對她的失蹤沒有什麽異議,估計是知道那群女人找她麻煩,也該知道她為什麽會在中途消失,相信他的人早就告訴他了。

“暗影門有動靜了。”大殿上,嗜血翔嘴邊掛著笑意,銀眸閃著異樣的光芒。

他曾經說過,暗影門要麽歸於邪教要回毀於邪教,得不到便毀掉。但是陳琳還在,怎麽可能任由他毀掉。要是終有一天嗜血翔後悔,便是悔在沒有早點對暗影門動手。

“直接說什麽時候行動就好。”陳琳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一手抽掉了發絲上的簪子,任由一頭黑發披散在外。估計那些女人要是看見了又會說她不守婦道之類的。不過她今兒可沒有要勾/引他的意思。

不過是在出那片花海之前,遇見了魅,而她也不過是想讓他恢複失去的記憶罷了。

嗜血翔能清晰的感受到陳琳發間散發出的幽香,淡淡的,不濃,卻帶著別樣的風情。黑絲包裹著那具笑笑的身子,慵懶而魅惑。

“女人,你該清楚我是個什麽人。”嗜血翔有些惱了,她這樣做是幹什麽?在他麵前賣弄風姿?還是勾/引他?無論他對他有什麽感覺,一個絕色女子在一個男人麵前搔首弄姿,有感覺都是正常的吧?

陳琳毫不在意的解開手腕上的絲帶,將發絲綁成一束,鬆鬆垮垮的垂於腦後。“我當然清楚教主是個什麽人,不就是個男人咯!但是教主不要誤會,我隻是剛剛騎馬回來,覺得把頭發放下來比較舒服罷了。你也知道,我一向隨性而行。”

是嗜血翔將陳琳叫到大殿來的,她可是臉一身汗的衣衫都沒來得及換就趕過來了,雖然是不排除故意將頭發散下來的嫌疑,但是她也沒有勾/引他的意思吧?

看上去嗜血翔今天的心情還不錯,因為她沒有在他眼裏看出任何不滿或者不耐。看來是時候了。

“你覺得什麽時候攻進暗影門的好?”挑著眉尖,嗜血翔玩著自己的手指。揚起的嘴角一直沒有放下。

陳琳的表情變得和嗜血翔有些相似,同樣的似笑非笑,“一麵夜長夢多,三天後就處理了吧。”

暗影門的的人有很多都向邪教方向倒去。因為豫州的分堂被滅,很多人開始識時務,聚眾搞破壞。嗜血翔知道,陳琳更明白。不過這一切都不過是局,最後還是嗜血翔陷了下去,暗影門是什麽地方,絕和魅都還在,又怎麽可能有內亂?

“嗜血翔,你的蠱?”

像是突然想到,陳琳擰著眉望向嗜血翔。

“等事情結束之後再說吧!”

話音一落,嗜血翔便消失在大殿之內。陳琳垂下的臉,在沒人看見的角落露出譏諷的表情。看來魅和絕分析的果然沒錯。

即使嗜血翔真的有心愛的女人,即使她身上的蠱確實和那個女人有關。麵對唾手可得的暗影門,他還是會暫時放棄。但是誰知道放棄之後呢?那個暫時會不會改變?很可惜,不可能了!雪柔姐,我能做的,就是不讓你知道……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你……

起身踏出了那個沒有什麽光亮的大殿,還是外麵的空氣清新啊!從出大殿開始,陳琳的嘴角就一直保持著上翹。一路上遇到很多女人,當然這是除了那些來往的仆人,一個個打扮或妖嬈或清純的女人從身邊走過,但是眼神不是懼怕就是閃躲。估計是她不久前的表現把這些人征服了,也或許是嗜血翔有點良心幫忙擺平了。不過無論怎樣,隻要不擾她清修就行!

在自己房間舒活著筋骨,陳琳抑製不住開始向往。三天!三天之後,塵埃落定之後,她就可以去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的生活。不去想俗世的權、利……

隻是逸兒,他放得下軒轅澈嗎?腦海裏閃現出另一個人的聲音:你放得下軒轅澈嗎?陳琳的身形明顯一僵,她放得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