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和楚天歌坐上了回太子府的馬車,心中卻有些忐忑。

今日他們去敬王府查案本是穩操勝券,可誰能想到,最後一無所獲不說,竟然還要倒貼進去一百多萬兩銀子!

“天兒,今日的事情你也不必在意,那敬王府明顯就是坑我們的!”

雲燁緊緊地抓著楚天歌的手,輕聲哄道。

楚天歌卻氣的渾身發抖。

今日在她曾經瞧不起的楚凰歌的麵前丟臉至極,分明是她帶人去搜敬王府,卻處處都被楚凰歌壓了一頭!這叫她怎能不氣!

“那紅蝶今日怎麽回事?她不是對你挺忠心的嗎?”

見楚天歌不說話,雲燁皺了皺眉,問道。

“我怎麽知道?”

提到紅蝶,楚天歌心中更煩了,不耐煩地道:“虧我還對她有知遇之恩,這個死丫頭竟然背叛了我!”

雲燁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本宮倒是覺得,今天不是紅蝶自願的。”

夜千丞和楚凰歌兩人分明連刑具都沒有動,紅蝶態度也很堅決,分明是咬死了不說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紅蝶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把一切都透露了出來。

楚天歌也想到了今日在敬王府中紅蝶的疑點,此時雲燁一提,她立刻明白了過來:“你是說,紅蝶被夜千丞操縱了?”

當時夜千丞隻是看了紅蝶一眼,可是那一眼之下的壓力有多大,楚天歌卻是知道的。

那個死太監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都叫她有些瑟瑟發抖的衝動。

“那可說不定。”

雲燁獰笑了一聲,道:“這個夜千丞身上很是有些邪祟,能操縱人心怕也不無可能!”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的話,父皇怎麽會對夜千丞言聽計從?

這麽多年以來雲燁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可他從來沒有想明白過。

但是如果夜千丞可以操縱人心的話,也就能解釋的通父皇為什麽對他一再容忍、為什麽對他言聽計從了。

雲燁越想越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楚天歌心中也激動了起來,臉上甚至又恢複了冷冷的笑容:“那今日我們也不算是沒有收獲。”

這大大小小也算是一個把柄,隻要他們能利用的好,未必不能扳回一城!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雲燁抓住了楚天歌的手,在她細嫩的手背上親了一口,問道。

“先把那一百四十萬湊齊了再說吧,楚凰歌那個小蹄子是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我們的。”

楚天歌火氣又慢慢地升了起來:“還有紅蝶,想辦法處理掉她,她知道很多事情,不能留活口。”

如果那太監真的像是他們想的那樣厲害,那敬王府必然會從紅蝶身上打開一個缺口。

而她楚天歌的許多醜事和秘密紅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紅蝶落在敬王府的手中,就隻有死路一條!

“我會安排的。”

雲燁冷聲應了一句,心中卻有些琢磨不定。

思來想去,他的身邊好像也沒有什麽可以用的人選了。

他的侍衛們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平時跟在他的身邊露臉,大家都認識,如果到時候被人認了出來,那麻煩就更大了。

至於其他的人……他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起有誰適合。

馬車到了太子府,雲燁率先下來,隨後親自扶著楚天歌下來了。

馬車後跟著的虎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你們也都回去複命,順便告訴皇祖母一聲,夜千丞不肯承認。”

雲燁皺了皺眉,冷聲吩咐了一句。

虎龍衛們無奈,隻好轉身回宮了。

他們一大早辛辛苦苦地跟著太子殿下出去辦事,最後竟然連口水都沒有撈到。

“兄弟們,回去吧。”

虎龍衛統領無奈地揮了揮手,道。

“章統領,兄弟們把事情辦砸了,回去怎麽跟太後娘娘複命?”

一個高大的虎龍衛問。

“還能怎麽說?當然是如是稟報。”

章冬皺了皺眉,無奈地道:“咱們這些人隻是狗而已,主子們指哪裏,咱們就打哪裏,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今日的事情竟然鬧的這麽難看。”

太子竟然找人在敬王府中藏東西構陷敬王府!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要鬧的滿城風雨?

章冬搖了搖頭,帶著人往回走。

鬧大也自然有太子頂著,不管他們虎龍衛的事情!

但是章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虎龍衛到底還是被牽扯到了其中。

雲景軒很快發現虎龍衛的動作,經過調查之後發現是太後的命令,此時,雲景軒正臉色難看地在太後宮中坐著呢。

“皇帝,哀家連調動虎龍衛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太後臉色冷淡,坐在狐皮上喝著茶,譏諷地笑道:“這個後宮你管不好,哀家也不怪你,但是哀家要幫你管理一下你竟然埋怨哀家嗎?”

雲景軒揉了揉太陽穴,臉色依然難看:“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太後的脾氣上來了,冷哼一聲道:“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就是看不慣哀家這個老太婆了!”

對於太後的無理取鬧,雲景軒很是有些無奈。

他趕緊解釋道:“並非如此,朕隻是覺得,太後就這麽下令讓虎龍衛去搜查敬王府不合適。”

太子沒有證據,緊緊憑著猜測和風聲就帶著虎龍衛去了敬王府搜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雲墨國要變天了呢!

太後臉色一黑:“哀家就知道你肯定是在氣這個!真不知道那夜千丞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讓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相信了!”

“並非朕不信太子,實在是太子所做的事情叫人失望。”

雲景軒見道理說不通,索性也冷下了臉:“您也對他太過縱容,他這麽驕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日後還怎麽做帝王?”

太後臉色難看,嘴唇顫抖了幾下,最終卻沒能說出什麽話來了。

因為她知道,雲景軒說的也是實話。

“皇上,太後也是關心則亂,又見您太過寵信那敬王,擔心而已……”

太後身邊的秋蓮嬤嬤柔聲勸了一句,雲景軒和太後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了一些,可是不等雲景軒說些什麽,外麵就來了一個小太監,神態焦急地在宮門口等待著。

“怎麽回事?沒看到皇上正在陪著太後娘娘說話嗎?”

蘇明安看了看雲景軒的臉色,立刻上前嗬斥道。

“蘇公公,不是奴才要來,實在是這封信是九千歲送來的,奴才不敢不送來。”

那小太監神色憂愁:“還請您行行好,呈給皇上吧。”

蘇明安斟酌了一下,接過了他手中的信,打發他走了。

“怎麽回事?”

雲景軒淡淡地問了一句。

蘇明安隻好把手中的遞了過去:“說是從九千歲那裏來的。”

旁邊的太後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一個死太監而已,什麽九千歲!”

蘇明安瞧了她一眼,低下了頭沒說話。

雲景軒也沒搭理太後,拆開信看了看,臉色頓時黑如鍋底:“雲燁那個逆子呢?把他給朕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