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也配?”

雲燁醉醺醺地上前,大手鉗住了楚天歌的下巴,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重重地瞪著,顯得格外恐怖:

“你算個什麽東西?靠著你娘的死要挾本宮和母後才坐上了這個太子妃的位置,進門當日就讓本宮顏麵丟盡,現在又來對本宮吆五喝六?楚天歌啊楚天歌,你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啊!”

雲燁緊緊捏住了楚天歌的脖子,手中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楚天歌呼吸都有些困難,臉色都憋紅了。

她費力地捶打著雲燁的手臂,此時才感受窒息和死亡的恐懼。

該死,她怎麽忘了!紅蝶跟她說過了啊,不能讓雲燁碰酒的!碰到了酒那些蠱蟲就會失效,今日雲燁醉醺醺的回來,她竟然隻顧著生氣了,忘了這一茬兒不說,還好死不死地上去挑釁他……

楚天歌後悔不已。

“太子殿下,您饒了太子妃吧!她也是見您喝醉了心疼,這才言語有差池的……”

鬆香和凝香跪在地上,不住地給雲燁磕頭,心中害怕極了。

自從她們從國公府到太子府這些日子,先是過了不少苦日子,後來日子才逐漸好了起來,太子似乎也因為時間問題逐漸忘了以前太子妃那些不好的事情,她們本來以為以後這日子就安安穩穩了,誰知道今日,太子終於爆發了。

“哼,小不知廉恥的女人。”

雲燁冷笑一聲,把楚天歌重重地丟在地上,陰沉著臉醉醺醺地罵道:“你給本宮等著,本宮很快就收拾你!”

說完,雲燁醉醺醺地往後院走去,水清臉色複雜地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楚天歌,猶豫了一下還是去追雲燁了。

畢竟,太子才是他真正的主子,雖然不知道向來很疼太子妃的他今日抽了什麽瘋,但是水清隱隱覺得,醉酒後的太子,才是那個他熟悉的主子。

“咳咳!”

楚天歌跌坐在冰涼的地上,劇烈地咳嗽著。

鬆香和凝香跪著走過去,一臉心疼地幫著她順氣:“太子妃,您沒事吧?”

“這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喝了點酒就沒輕沒重的,對您這麽狠,實在是太討厭了!”

鬆香撅著嘴巴抱怨道。

“閉嘴!”

楚天歌心有餘悸,聽見鬆香這等可怕的言論,立刻訓斥她道:“這些話也是你能說的嗎?先扶著我回房去!”

鬆香和凝香合力把楚天歌扶了起來,急匆匆地回去了她們的院子。

等到幾人走了之後,放在看到了這一幕的下人們才鬆了一口氣,悄悄地說起話來。

“太子殿下今日是怎麽了?竟然還動手打了太子妃!實在是罕見呢!”

“是啊,要我說啊,這太子妃也確實有些欠收拾了。近日來她打罵下人趕走妾侍,這些也就算了,可是她仗著太子寵愛她,竟然還敢對太子呼來喝去的,實在是過分!”

“嘿,要我說啊,這太子府明日誰當家還不一定呢。今日殿下隻是吃醉了酒,才對太子妃動了手,等明日酒醒了,指不定要如何呢!”

此人也是太子府的老人了,看人很有一套,見他這麽說,那幾個人又想了想最近楚天歌在府中近乎無敵般的狀態,頓時又泄了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紛紛幹活去了。

這邊雲燁已經在一個院子裏躺下了。

水清打發了那些想要伺候的丫鬟,親自給雲燁更衣脫了鞋。

雲燁醉醺醺地躺在**,口齒不清地罵著楚天歌,水清臉色複雜地站在床邊,捏緊了手指。

他之所以能從敬王府安全地出來,全靠敬王妃。

可是今日水清卻眼見溫家的人把她關進了暗牢之中,心中也對雲燁想要殺了她清楚明白。

水清心中有些糾結。

他現在該怎麽辦?是救她,還是不救呢?

不救的話,他心中總覺得有所愧疚,可若是救她,他既沒有那個本事,也拿不出來什麽可靠的章程來。

“不知廉恥的女人……不知廉恥的女人……該死,都該死……”

雲燁罵罵咧咧,躺在**睡著了,水清深深地吸了口氣,給他蓋上了被子離開了。

他終究是欠了那個女人一條性命,不管成或者不成,他總要給敬王府報個信才對!

這邊楚天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白皙的臉已經腫的老高了,她臉上疼,心中更疼,看著銅鏡中自己一邊高腫的臉,氣的把梳妝台上的脂粉首飾一掃在地,隨後趴在上麵重重地哭泣了起來。

鬆香站在她的身後也不知道怎麽勸,隻能跪在地上道:

“太子妃,您也別過分傷心了,今日太子是吃醉了酒,才這般對您的,往日裏太子殿下不是對您視若眼珠的嗎?”

楚天歌哭的更狠了,也不理她,心中卻淒涼無比。

她怎麽會不知道,雲燁的寵愛是怎麽回事呢?她是靠著紅蝶給的蠱蟲才抓住了雲燁控製了雲燁的啊!若是沒有那些蠱蟲,她楚天歌在這太子府中什麽都不是!

凝香推門進來看見這一幕,眼神複雜不已,卻沒有說什麽,隻是給楚天歌倒了杯茶,又準備了手帕擦眼淚,才在一邊把剛在小廚房煮好的雞蛋敲碎剝了殼,走到了楚天歌的麵前:

“太子妃,讓奴婢給您用雞蛋敷敷臉和眼睛吧,這樣傷好的快些,明日見人也能好看點。”

楚天歌哽咽著挪了挪身子,抓住了鬆香和凝香的手道:“前些日子是我不好,對你們那麽嚴厲,沒想到,到最後對我好的人,還是你們。”

鬆香和凝香趕緊道不敢,又說道:“小姐,奴婢們是跟著您從國公府出來的,您一直對奴婢們很好,若是偶爾懲罰,也是奴婢們做錯了事情,怨不得您的。”

楚天歌見她們不記恨自己,這才鬆了口氣。

想到雲燁今日當著眾人的麵打罵自己的事情,楚天歌忍不住又動了氣:“如今太子脾氣古怪,陰晴不定,日後我們在這太子府怕是不太好過。”

鬆香走到了她的身後給她捏肩,恨恨地道:“太子妃,說到底,您身上發生的這些不幸,終究還是二小姐引起的。若是當初她不裝瘋賣傻欺騙您,您怎麽會被算計、怎麽會讓她跟敬王成親?可惜那翠柳對您忠心耿耿,最後竟然生生被打死了……

還有聞香姐姐,也是因為那不知廉恥的女人沒的!後來在您的大喜之日,她還敢設計了您讓您當眾丟臉!若是沒有這些事情,您現在一定是風風光光的!怎麽會如今日這般!”

聽了鬆香義憤填膺的話,凝香手中白皙的雞蛋頓了頓,險些沒從手裏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