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夜千丞吃了幾口某個女人特意帶回來的“黃記燒雞”,隻覺得索然無味。

黃記在京城也是老牌子了,怎麽烤出來的燒雞是這個味道?這個女人,不會是在騙自己吧?

“夫君,好吃嗎?”

凰歌已經換過了衣服洗了臉,正諂媚地給他捶著肩膀,卻聽白露進來,恭敬地稟告:“王爺,王妃娘娘,熱水已經好了,可以準備藥浴了。”

夜千丞神情冷淡地扔下了那隻無辜的雞:“拿去賞給寒冰吧。”

他還有許多話要問寒冰,其中就包括這隻“黃記”的雞,等寒冰那小子拿到以後,他自然會明白是什麽意思。

凰歌把準備好的藥材都扔進了大浴桶裏,然後看著熱氣騰騰的熱水,試了試溫度:“夫君,差不多可以進去了。”

“所謂的藥浴,真的有用嗎?”

夜千丞淡淡地問了一句,心中其實有些不太信服。

看著夜千丞有些抗拒的神情,凰歌安撫他:“當然有用啦!藥浴作用於全身肌表,循行經絡血脈,內達髒腑,由表及裏,因而產生效應。藥浴可疏通經絡、活血化淤、驅風散寒、調整陰陽、協調髒腑、通行氣血、濡養全身……”

見凰歌背書一樣嘮叨了這麽許多,夜千丞便不再多問,直接脫去了外衫。

這麽豪放的嗎?凰歌趕緊背過身去!

聽到他進水的聲音,凰歌才轉過身來,紅著臉慢條斯理地說:“我再給你紮上幾針,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在,增加身體對藥物的吸收。”

“嗯。”

夜千丞泡在熱騰騰的水裏,似乎並不想說話,微微闔了雙眸,養起神來。

凰歌拿出銀針給他施針完畢,仔細觀察起這個男人來。

他臉上一如既往地帶著麵具,就像是那天晚上他睡在自己身邊一樣,隻是那天凰歌心裏太過忐忑,沒敢細看。

此時,凰歌湊在他的臉上細看,卻見他睫毛又黑又長,還很整齊,如同蝶翼一般輕輕顫動著,撩撥的凰歌的心都跟著癢癢了起來。

雖然帶著麵具瞧不見整體,但是至少,夜千丞露在外麵的部位是很好看的,高挺的鼻梁,薄涼的唇,無一不精致,無一不叫人動心。甚至連這個男人的皮膚,看起來都很是細膩,讓她忍不住想摸上一把了。

凰歌豔羨地看著閉目養神的夜千丞,悄悄地叫了一聲:“夫君。”

沒人搭理。

睡著了嗎?凰歌拿手在夜千丞的眼前晃了晃,這人依然閉著眼,好像真的睡著了。

不安分的視線又落在夜千丞的麵具上。

這個男人整日帶著麵具,到底是為什麽?麵具下的那張臉,又是怎樣的呢?

凰歌心中好奇不已,雙手也如同失了智一般,往他臉上的麵具探了過去。

夜千丞閉著眼,卻也知道這個女人的動作,不知為何,這次他卻不想阻止。

他也想知道,這個也一直嫌棄他是太監的女人,見了他的真實容貌之後,會是什麽反應。

凰歌輕輕地摘下了那礙事的銀質麵具,頓時驚呆了。

一個太監……竟然長得這麽美?

狹長的鳳眸微微闔著,眼尾上挑,讓整張臉都顯出一絲邪魅來,鼻梁高挺的恰到好處,與涼薄的唇組合在一起,隱隱露出一絲美到極致的妖冶來。

這麽美的男人,當真是少見,隻是可惜……是個太監。

凰歌正在心中哀歎,卻見那雙狹長的鳳眸於水氣之中緩緩睜開,金色的瞳似乎帶著流光溢彩般,讓夜千丞整張臉都生動了起來。

妖孽!簡直是妖孽啊!

凰歌心噗通噗通隻跳,她終於明白這個那人為何總是帶著麵具了,一個男人太美,總歸不是件好事!

“摸完了也看完了,是不是該好好地伺候本王一下了?”

夜千丞聲音不如往日清冷,反而帶了一絲魅惑人心的味道在,他眯起眼睛看著凰歌,似乎在看著自己的獵物。

是這個女人自己送上門來的,不怪他。

凰歌有些尷尬地笑了一聲,看了看自己手中還拿著的銀質麵具,狗腿地道:“那個,夫君,我看你麵具髒了,給你拿下來擦一擦。”

說完,這個小傻子裝作若無其事地把麵具在袖口擦了一擦,然後小心翼翼地要給某人重新帶上:“幹淨了,我給夫君帶上吧~”

夜千丞眸色沉沉,在某個女人把手伸過來的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帶,某人就“噗通”一聲,落在浴桶中,也緩緩沉在他的懷中。

“啊!”

凰歌驚呼了一聲,引得在門外看守的白露和寒霜趕緊問:“王妃娘娘,怎麽了?可需要奴婢們進去?”

凰歌落在了盛著兩人都綽綽有餘的浴桶之中,渾身濕漉漉的,極其狼狽,哪裏還敢白露和寒霜進來瞧見她的狼狽模樣?於是趕緊道:“沒事!不用進來!”

夜千丞唇角勾起一絲笑來,沒了那張冷色麵具的阻攔,他笑起來竟然有幾分風華絕代的味道:“怎麽?舍不得離開本王了?”

曖昧的氣息撲在凰歌臉上,凰歌的臉“騰”的一下燒紅了,手無足措地道:“那個,夫君,你好好泡著,我先出去……”

“看完就不負責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