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歎了口氣,心中十分不明白雲燁到底在想什麽。

說實話,跟在太子身邊這麽多年,他從來都沒有看明白過雲燁腦袋裏在想什麽,在他的眼中,雲燁這個太子就像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平日裏為所欲為也就算了,更可怕的還是時不時地腦袋要抽一下風。

這大半年來,雲燁做下的許多事情他都很是看不明白,例如把一個癡傻的女人送給敬王去羞辱敬王,例如娶了楚天歌這個惡毒的女人,例如長治街屠殺無辜百姓,再例如現在,他竟然要在新太子妃進門之前,把一個丫鬟封為側妃?!

這都是什麽奇葩操作啊?太子的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水清想想就覺得十分頭疼。

“本宮在林阮阮進門前封了鬆香,就是為了羞辱那林阮阮。”

雲燁冷笑一聲,毫不顧忌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來:“那林阮阮我本來就瞧不上,整日裏清高無比,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孤女而已!若不是為了討好父皇,若不是為了緩解母後在宮中的尷尬,本宮又何至於要娶她?”

更可恨的是,他堂堂太子多次約林阮阮出來見麵,竟然都未能如願。

他們兩人最為親近的一次接觸,竟是在上官千機被封為國師的大典上!

當時他堂堂太子親自拉下了臉去和林阮阮說話,卻被了林阮阮以“八歲不同席”“男女授受不親”等話給搪塞了回來。

雲燁想想就好氣!

這樣一個不解風情隻知道尊卑的木頭,娶回家裏又有什麽用?

“可是太子,您上次娶了楚家那個惡毒的女人是被迫,可那林小姐人雖然冷了一點,可她終究是個好人啊!”

水清皺眉歎息了一聲:“屬下覺得,您若是和林小姐好好過,說不定會很幸福美滿的。”

“嘖嘖,水清,你不會喜歡她吧?不然為什麽一直為她說好話?”

雲燁眯起眼睛,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水清心中一驚,趕緊道:“太子殿下,屬下可都是為了您好,才說了這些肺腑之言!你若是如此誤會屬下,那屬下該自裁謝罪了!”

見水清臉色難看,雲燁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大笑了起來:“你看看你竟然嚇成了這般模樣 ,本宮隻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水清在心裏罵道,這是玩笑?那太子殿下您怕是對玩笑有什麽誤解吧!

不過時候 ,兩人就到了皇宮,卻在宮門口意外地看到了敬王府的馬車。

想到昨晚那旖旎的夢境,雲燁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後唇角勾起一絲輕笑來:“敬王妃,好巧。”

凰歌下了馬車,一身素色紋著紅梅的披風,小臉兒見了冷空氣變得有些蒼白,不過卻並不影響那雙大眼睛中的靈動的生氣:

“是很巧,太子,好久不見了。”

雲燁眼神在她那漂亮的大眼睛上停留了片刻,又遊走到了那晶瑩的唇上,隨後又落在纖細柔美的脖頸上。

真美,怪不得,自己做夢都想得到她。

眼神閃了閃,雲燁笑著道:

“敬王妃進宮是來給皇祖母請脈的吧?正好本宮也要去給皇祖母請安,不如同行?”

凰歌不疑有他,輕輕地笑了一下,客氣道:“那自然是好。”

正好,她也有些話要對雲燁說。

林阮阮和雲燁的婚事,她被迫參與了其中,她知道雲燁是什麽樣子的人,心中對雲燁十分不放心。

“太子殿下,這幾日禮部就會把您和林小姐的婚期定下了,您可有想過婚後是什麽樣子的?”

兩人並肩走了幾步, 凰歌終於先開了口。

雲燁轉頭看了凰歌一眼,眼神有些複雜迷離。

其實昨晚之前,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竟然對凰歌有這麽深的渴望,但是事實是,那個夢讓他歡愉無比,他也真正地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他雲燁,就是想要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她已為人婦,可他還是迫切地想要和她春風一度,看她在自己懷中婉轉成歡,更想看這張平日裏對著她總是冷淡的臉,能在自己的臨幸下變成何等絕美的模樣!

“太子?”

見雲燁似乎在神遊天外,凰歌不禁皺眉提醒了一聲。

“嗯?你方才問的問題,本宮從來都沒有仔細考慮過,所以剛才認真地想了一下。”

雲燁收起意馬心猿,似笑非笑地看著凰歌道:“阮阮是你的好友,更是林將軍唯一的後代,本宮一定會好好地對她的。”

“殿下此話當真?”凰歌看起來有些意外,笑著問道。

不過,她倒是情願雲燁說的 話是實話,經曆了楚天歌那樣的人,相信雲燁也能夠有些覺悟了。

“自然是真的。”

雲燁挑了挑眉,輕聲道:“本宮做過許多錯事,如今隻想安生過日子了。”

這話說的口不對心,可也隻有雲燁自己知道。

在他內心深處,依然在追求別樣的刺及。

“太子殿下能有所醒悟,便不算辜負了皇上皇後的心意。”

凰歌送了口氣,擔憂的心情終於少了一些。

不管未來的太子之位還是不是雲燁的,隻要他肯收心做一個好人,便也不算太晚,也不算辜負了林阮阮。

“敬王妃如此關心本宮,本宮也應該關心一下敬王妃。”

雲燁眼中閃過一道暗光,有意無意地問:“本宮聽說,敬王這幾日又不在府中?你獨自一人可孤單麽?”

雲燁這話問的奇怪,不過 凰歌很早就知道這個太子很離譜,便也沒有深究,隻回答道:“王爺這幾日就該回來了,他出門自然是有要事要辦。”

說話間,已經到了壽康宮,雲燁雖然還有許多問題要問,可也隻能收住了話題,和凰歌一起走了進去。

“太子哥哥,敬王妃。”

雲蟬依舊在壽康宮中,見兩人來便笑著迎了出來。

“七公主。”

凰歌略微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眼雲蟬。

如今雲蟬在壽康宮中如魚得水,也比以前豐腴了不少,臉上的自卑和謹慎,早已經消失不見。

她身上的衣服料子都是金貴無比,看起來竟然比以前的雲靜還要好上一些。

“你也許久不來壽康宮了,今日倒是和太子一起來了,也是稀奇。”

凰歌和雲燁見完了禮,便聽見太後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