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別強迫我。
“你知道我一直想把你挖過來的原因麽?”
胡助靜默了幾秒鍾,道:“我知道,可是我沒那個心,隻怕幫不了你,我這個師姐野心大,三十多了也沒結婚,事業才是她的一切,如果你願意給她機會,我想,她會比我做的更好。愛睍蓴璩”
路顏仍舊覺得可惜,末了,隻能無奈道:“好,那你就做個牽線人幫我介紹一下。”
兩天後,胡助的師姐從鄰市回來,路顏同她約在公司樓下的茶館見麵。
遠遠就見來人風風火火。長發一絲不苟的掛在耳後,束成馬尾盤在腦後,化著淡妝,幹淨利索的模樣輅。
到跟前,她直接道:“你好,路小姐吧!我是吳箐。”
路顏道:“你好,我是路顏,坐吧!”
這樣坐定,兩人便聊了起來,其實也沒聊太多,吳箐簡單地講述了一些她的工作經曆,順便提及了對工作上的暢想嬗。
在她說話間,路顏仔細觀察著,由上及下,覺得吳箐的渾身,都透漏著幹練。
路顏還發現她有一個習慣性動作,話到需要思考的地方時,便會用食指刮一下耳鬢上的發,好像那裏有什麽阻礙她思考的東西,即便是那簇發已經被她梳的一絲不苟。
吳箐說:“我說了這麽多,還不知道你對我是否滿意。”
話是詢問的,卻帶著不能忽略的自信。
路顏笑笑,將準備已久的話道出來,“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高,我希望為我做事的人有足夠的能力,這個你有,其次就是,我需要她忠心。”
吳箐抿唇淺淺一笑,“路小姐說要求不高,卻恰恰這個忠心是在職場上最難做到的。商界人事都是以利息為先,沒有哪個人是絕對忠於另一個人的,這又不是從前封建社會,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年頭連夫妻都做不到對彼此忠誠,更別說事業夥伴了。”
路顏聽罷她這段話,大概便能猜到她為什麽三十二歲卻還沒結婚——
她不相信任何人,隻相信自己。
路顏以手撐著下巴,又細細打量了一圈吳箐。
她的眉毛是精心修剪過的,眼睛細細的有些狹長,睫毛濃密,臉頰瘦小,紅唇飽滿。是個美人。
若不是她笑起來壓出的法令紋,旁人根本看不出她已年逾三十。
她的強勢也並不是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相反,在她強硬的外表下,很容易便能看出一片柔軟。
隻是她的強硬卻偏偏騙過了男人,所以單身至此,而於女人來說,她的這種強硬隻是一種障眼法。
路顏悠悠然喝了一口茶,垂下眸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吳小姐,有件事情我想不瞞你,我需要的其實就是一個心腹。相信你也聽到不少傳言,諸如路家小姐路顏離開路家繼承蔣氏的新聞最近也不少,在蔣氏我可能是未來的最高決策者,可同樣,在那個高處的我是孤身一人的,就像踩著高蹺的表演者,一旦觀眾看膩了,我就會輕易被眾人推倒。所以我們公司不缺人才,而我卻缺一個能在旁人推我的時候……扶我一把的人!”
吳箐默然不語,幹淨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打著。
路顏給她留了充分的思考時間。
厄爾,就見吳箐摸了下鬢角,道:“薪酬呢,你給我多少錢?”
路顏這才真的鬆下一口氣,用手指比了個數字。
吳箐一頓,聽她道:“這是月薪。”
齊亮和吳箐在同一天被安排進了公司辦公室。
公司的老人看路顏一個勁的往上麵塞人,都是怨聲道道。
路顏辦公室的斜對門就是餘振國的辦公室,老人家平時來不了幾次,一來便瞪著路顏跺拐杖。說越來越管不了她了,隻怕哪天她會把公司折騰得不行。
路顏便笑眯眯的去扶他,說:“餘老你這話可說的不對,你看我找的那些人哪個不是能幹的!我這也是為公司謀福利,以後他們扛著事兒,你們也就能安心享清福了嘛。”
一句話堵了悠悠眾口。
齊亮暗地裏對她豎起大拇指讚道:“路小姐,您這樣的,其實當初我就看出來了,您不是那種會工作的人,但倒個是挺會讓別人替你工作的人!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領導範兒!”
這樣按部就班的解決了公司裏的事情之後,路顏終於有幾天可以喘氣。
喘氣的當口多睡了一會兒,卻發現這覺像是睡不完了一樣,困意一天比一天強烈。
反倒是黎井笙最近忙的團團轉,每天早出晚歸,身上總帶著酒氣。
每每回去,都要折騰路顏,有次她受不了了,把他直接關在門外。
黎井笙在門外抽煙,張雲聽著動靜出來,看一眼,又趕緊縮了回去。
一根煙抽完,黎井笙也清醒了許多,去敲門。
路顏不應,他知道她沒睡,便說:“你給我開門,外麵冷!”
過了一會兒路顏隔著門板,說:“你去別的房間睡!你身上的味道我聞著想吐!”
黎井笙臉色黑了下來,張雲在一旁看著,隻覺得四處又冷上了幾分。
後來黎井笙道:“張姐!叫司機備車!”
張雲這才敢走出來,心裏“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聽到外麵沒了動靜,路顏咬著嘴唇,窩進被子裏。
心頭是涼的。
第二天起床,就覺得有人貼著她的後背,氣息似有若無的拂在脖頸處。
她一驚,用力踹了身後人一腳,便聽那人悶哼一聲,挾持住她的雙臂。
“一大早哪來那麽大力氣!”那人聲音沉沉,似乎有幾分怒意。
路顏略一抬頭,便看到他冷峻的下巴,兩瓣薄唇。
黎井笙望著她,聲音放緩,“再聞聞我還想吐麽?”
他似乎對她昨晚說的那句話尤其在意,攬著她非要她說個明白。
路顏的心情就像坐了過山車,忽而高了,忽而又低。
她收緊了被子,聲音悶在裏麵,“你能不能別每次回來就對我……你洗了澡就沒味道了……”
她聽到他在她額頭上悶悶的笑,“好,以後我回來就先去洗澡。”
“……別強迫我。”“好,我知道你不情願,所以這些天也都沒碰你不是麽?”
路顏聽他說話,怎麽聽都覺得不舒服,好像他的回複根本沒有解決她心裏真正想問的那個問題。
是啊,他為什麽要解決她的問題。
接著她掙紮著要起床,黎井笙說:“我昨天沒睡好。”
路顏動作一滯,還是拿開了他的手臂,說:“那你好好睡,我去做早飯。”
黎井笙不再強她,鬆開手,閉上眼,緩緩便進入夢鄉。
路顏下床,就聽到椅背上黎井笙的大衣裏,手機嗡嗡地響。
她拿出來看一眼,是林算子,望了望**熟睡的男人,路顏按下接聽鍵。
緊接著,林算子帶笑的聲音便傳來:“阿笙,你這麽早就回家了?姓簡的那丫頭一早就說找不著你了!”
路顏手一顫,掛了電.話。
黎井笙出來的時候,路顏已經出門,餐桌上做好了吃的東西,一碗白粥,兩個荷包蛋,還要烤好了抹上煉乳的麵包片。
他淺淺一笑,坐下來吃著。
門鈴響,有客人來。
張雲去開門,林算子優哉遊哉的進門,就問他:“我剛剛給你打電.話,你怎麽突然掛了?”
黎井笙眉頭一挑,說:“我剛剛在睡覺,沒接電.話,應該是路顏接的。”
說罷,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事,又問林算子,“你跟她說什麽了?”
林算子滿臉迷茫,“沒……沒什麽呀,我就問你怎麽一大早就不見了!”
nbsp;黎井笙回身去拿大衣,發現手機被擱在桌子上。
摸上去,似乎還殘留著女人的體溫。
“怎麽了?路顏人呢?”林算子問他。
黎井笙回頭,麵無表情道:“去蔣氏了。”
又想著早上女人的態度,隻是搖頭,過後對林算子吩咐,“你這邊也準備一下,明天就是禦擎的股東大會了。”
林算子說:“早準備好了!隻是現在還有另外還有一件事兒,簡小時……你到底要把她藏多久呀?”
黎井笙摸著手機,良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