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慕總對顧經理好像格外關心。”
“尤其是聽到周董對顧經理不懷好意的時候，慕總都氣瘋了。”
小姑娘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隻可惜，其他幾個年紀比她大一點的員工，都不認同。
其中一個和她關係比較交好的，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好了，有些話在電梯裏說說就得了。”
“一會兒回了辦公室，可不許瞎說。”
小姑娘吐吐舌：“好，我知道啦！”
過了一天。
顧傾城剛上班回到公司，方圓就敲門進了她辦公室。
以為她是來給自己送文件，顧傾城就沒有抬頭：“資料放著就行了。”
“不是的，傾城姐，是有個地方需要你簽字。”
“嗯，給我吧。”
拿到文件，顧傾城仔細審查了一遍。
確認沒有問題後，她簽下自己的名字。
平時，方圓的做事風格挺雷厲風行的。
基本上顧傾城一簽完字，她就去實施了。
可這次，文件已經簽好了，她卻站在辦公室裏，遲遲沒有走。
“怎麽了？是還有其他事嗎？”顧傾城問。
方圓張唇，有些扭扭捏捏的問：“傾城姐，公司的事，你都知道了嗎？”
“什麽事？”
顧傾城一心投在工作上，無暇顧及其他。
她的身體拖不了很久了。
但是，她手上還有幾個項目。
合作的公司也都是老客戶，講信用，口碑又好。
所以，本著對工作負責的態度，她希望在辭職休假前，把這些項目做出成績來。
哪怕不能百分百完成，至少也能進入後期收尾階段。
這是她的原則，她必須踐行。
“就是……”方圓想了一下措辭道：“幾個女員工被辭退的事？”
為了讓她有印象，方圓還特意強調了“女”這個字。
顧傾城一隻手撐著頭，輕蹙了蹙眉。
好像，還真有點印象。
今天來公司時，她在電梯裏好像是聽到有人說：幾個員工被辭退的事。
不過，她剛進去，那些人就沒說了。
再說了，她對這些八卦也不感興趣。
所以，就淺淺的聽了一下，也沒有深究。
想到這裏，顧傾城如實道：“聽過了，怎麽了？”
方圓：“……”
她簡直睜大了眼睛。
沒道理呀，傾城姐既然都聽過了，還能這麽淡定？
“傾城姐，那你就沒有什麽想法？”方圓試探著問。
顧傾城一臉納悶：“我該有什麽想法？”
“不就是幾個員工被辭退的事嗎？這應該是人事部操心的事吧。不過話說回來，慕氏的工資和福利待遇，都不錯，遠遠高於同行。”
“所以大家都很珍惜這個機會，近幾年，很少被辭退的員工。”
“她們是做了什麽？”
方圓：“……”
再度震驚。
她還以為，傾城姐知道。
敢情，她是隻知道了一個“冰山一角”。
除了辭退，她對其他的一無所知。
清了清嗓子，方圓認真的開口：“傾城姐，被辭退的幾個員工，都是那天冒犯我們的人。”
“尤其楊豔，聽說人事還向她索要了五十萬的賠償。”
“而且公司報警，警察直接來公司把她帶走了。”
方圓沒敢歇息，幾乎是一口氣的說完。
“還有周董，聽說他在董事會上，被除名了。”
“而且，慕總召集了所有的高層開會，禁止公司以後再出現欺辱、打罵同事或者下屬的情況，違者，一律辭退。”
顧傾城：“……”
如果此刻，她還不明白方圓說的這一切，想表達的意思。
那她也太愚鈍了。
而且，所有的事，不會這麽巧。
顧傾城承認，剛聽到這些的時候，她的心裏，有些意外和震驚。
可很快，她的心就恢複了平靜。
“圓圓，我知道你想說的。”
“或許吧，你說的都對。但那又怎麽樣？他為我出氣，不過是因為霸道的占有欲。他覺得，欺負了我，傷的是他的麵子。”
其實，顧傾城真的很想告訴他：慕霆驍，不必了。
因為自始至終，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所以，傷不到他的尊嚴和麵子。
“傾城姐，萬一慕總是因為擔心你，在乎你，才做出這些舉動的呢？”
顧傾城低頭，陷入一片沉思。
但很快，她就抬起頭，目光再度變得平靜。
“或許吧，或許你說的都對。”
“但即便如此，也已經晚了。”
遲來的道歉，在很多時候，都是沒有意義的。
遲來的關心也一樣，挺廉價的。
如果是以前，如果是她受欺負的第一刻，如果是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能相信她，為她討回公道。
她一定很開心。
可是，終究是晚了。
有的事情，一旦過了時效，就很蒼白。
方圓離開後，顧傾城找到慕霆驍的微信頭像點進去。
然後發了一個信息過去：“慕霆驍，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
他很快就回了信息。
“這是我欠你的。”
“你說的對，我應該第一時間維護你。”
顧傾城：“可你已經錯過第一時間了，既然如此，挺沒勁的。”
慕霆驍：“我知道晚了，我也知道你不會領取，但我還是想做。”
顧傾城看了一眼，沒有再回。
下午快下班時，她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顧小姐，你好，我是林星怡，你還記得我嗎？”
林星怡？
小謹應聘時，幫她和小謹撐腰的女孩兒。
她當然記得。
“林小姐，是有什麽事嗎？”
因為是在電話裏，林星怡就長話短說了：“顧小姐，是這樣的，關於楊豔打您一事，慕氏委托我做您的律師，幫您處理相關事情。”
“我現在就在您公司樓下，您看我方便上來一趟嗎？”
顧傾城看了看時間：“那你稍等我一下，我直接下來和你匯合。”
“好的。”
幾分鍾後，兩人就見了麵。
林星怡立馬把律所的名片遞了過去：“顧小姐，這是我的名片。”
顧傾城一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笑問道：“看來，你已經成功應聘上梁律師的律所了？”
“是啊，顧小姐，當初多虧了你幫我說話，我才找到這麽好的工作。”
“舉手之勞，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足夠優秀。”
因為都不會開車，所以兩人打車去了一趟警局。
先做筆錄。
顧傾城萬萬沒想到，會在那裏見到慕霆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