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傅鬱璟和雲凜終於從房間出來了,他將她的腳鏈暫時解開了,餐桌上,雲凜整個人都無精打采地耷拉著。

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有點失神.....

芷煙這幾天提心吊膽,見先生和少夫人之間的關係怎麽和之前比起來感覺有些微妙的變化了呢?

此刻見到少夫人捂得那麽嚴實出來,穿著高領毛衣,長褲,除了臉,全身上下沒有露出來的地方。

芷煙提醒道,“少夫人,雖然現在是冬日,但是屋內開足了暖氣,您實在是沒有必要穿這麽厚。”

雲凜隻是尷尬地笑了笑,隨後低下頭,又將高領毛衣理了理,捂得更加嚴絲合縫。

芷煙:“.........”

兩人在房間裏待了那麽多天,芷煙再傻也明白了什麽.....

現在回想起那天的事情雖然奇怪又突然,但是少夫人就是少夫人,誰來質疑她的身份都沒有用。

在看報紙的傅鬱璟抬眸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有說,繼續看著報紙,同時將一杯牛奶遞給她。

語氣命令道,“喝掉。”

雲凜默默地端起牛奶杯便是喝了起來,在喝的同時還不忘瞅他幾眼。

吃完飯,傅鬱璟便是帶著她直奔民政局。

半個小時後。

雲凜看著那本離婚證,嘴角扯了抹很複雜的笑容。

領結婚證的時候,她也沒有想到之後兩人還會有領離婚證的這一步。

按照她原來的計劃得手之後就走。

那葉沁就是喪夫。

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是這樣的。

何禾對她和葉沁的身份做了手腳,所以她才能用得這麽得心應手。

但是葉沁的突然出現絕不是偶然。

背後有人在操縱,但不是傅文俊,他頂多算是一顆棋子。

所以借著現在真葉沁的身份還沒有恢複趕緊先把離婚證扯了,以免後麵因為這個事情給傅鬱璟生出風波來。

傅鬱璟看著手裏的這本離婚證就覺得礙眼,他把發愣的她抓回車裏後,駛回榭園。

腳上重新被男人拷上腳鏈,雲凜的心情很複雜,這是真的把她當犯人了。

他這麽怕她會跑嗎?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流離,傅鬱璟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乖,好好待在房間,等我回來。”

“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了,今天有重要會議,必須得去,努力賺錢給凜凜花,好不好?”

雲凜沒有說話,他也不惱。

她現在真的摸不清他的脾性了,變化莫測。

反正她現在就是覺得哪一種情緒的傅鬱璟都不是好惹的。

因為很可能下一秒就變臉。

他去公司了,雲凜自己待在房間裏,傅鬱璟沒有鎖房間門,因為他篤定她不會出去。

她的腳上帶著腳鏈,她會恨不得躲起來。

事實證明,傅鬱璟非常的了解她,雲凜沒有踏出去一步,而且這個腳鏈還是特製的,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也不知道傅鬱璟什麽時候弄的這個!

更過分的是,他居然將她所有的通訊工具都拿走了,雲凜現在就算是想要聯係何禾也沒轍。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爆炸了,想來想去,最終躺**睡覺了。

睡醒了,腦子清醒了她才能夠認真思考。

“.........”

街頭的咖啡廳。

靠玻璃窗的位置,何禾穿著一襲藍色的套裝裙,雙腿隨意地交疊靠坐在椅子上。

服務員走上前來,放下一杯咖啡。

她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後慢條斯理地端起麵前的咖啡杯品嚐。

她好似在等什麽人。

沒過多久,咖啡廳的玻璃門被打開,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身姿挺拔,舉止淡然,她掃視了一眼,隨即抬步朝何禾走過去。

她在何禾對麵的位置坐下後,服務員拿過卡單遞給她,“小姐,需要喝點什麽?”

她並未接過卡單,隻是很自然道,“美式,謝謝。”

“好的,稍等。”服務員離開。

何禾看著眼前這個變化很大的女人,不由得勾唇一笑,“接近一年的時間,那種土裏土氣的姿態是徹底沒了。”

“是我要感謝何禾姐。”葉沁嘴角掛著深沉的笑,“如果不是何禾姐和先生給我機會,我不會有現在的樣子。”

何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扯開話題,“見過雲凜了,對嗎?”

“是。”葉沁點頭,她的眼眸淩厲,“雲凜姐沒用,她完成不了的任務,總該要有人來完成。”

“不過,傅鬱璟很相信她,認定她才是真正的葉沁,哪怕是我這個真人,證據都擺在眼前,他都沒有一絲的懷疑和動搖,那天之後,不過是無疾而終。”

何禾不緊不慢地放下杯子,笑了聲,“你怎麽知道他沒有懷疑和動搖?”

葉沁眼眸流轉,便是聽見何禾道,“傅鬱璟又不是傻,肯定已經懷疑了她的身份,但是也不會當眾揭穿和他同床共枕將近一年的假妻子,又或者說,他愛的不是葉沁這個名字,是那個人。”

她想起那次傅鬱璟喊她,“凜凜”,何禾便是有了初步的認定,如果不是傅鬱璟一腔真情相待,雲凜不會淪陷得那麽快。

葉沁點了點頭,認同何禾的話,要說雲凜姐不厲害,她卻俘獲了傅鬱璟的心,要說雲凜姐厲害,她又頭腦不清醒,完成不了任務。

她問道,“那何禾姐,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何禾微垂眸,並未第一時間應答,前幾天她之所以沒有去和雲凜接頭,是因為上麵已經斷了她的解藥,那天那一份是她偷偷給她的。

之後便再也沒有了,若是被發現了,她吃不了兜著走。

沒有了解藥,就算是他們不動手,再過三個月後,她也要去見閻王了。

何禾皺起眉,她就算是有心也幫不了她了,她這個廢了,後麵還會有很多個她出現。

說到底,不過是先生手中的一顆棋子,隻是何禾對她有些特殊罷了。

“不用管她,接下來把你才是葉沁的身份公之於眾!你才是傅鬱璟的合法妻子!”

“好,那樣更有利於我動手。”明明一年前還是個什麽都怕,膽小如鼠的人,現如今居然可以把動手說得那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