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李飛絮這麽說,難道她有什麽話要對我講?其實這句話我早些時候就想講了,隻是感覺她不會答應的,再說說那樣的話,感覺會處於下風的。

我仰頭看了一眼,書房的燈不知什麽時候滅了,難道——我似乎見到簾子抖動了一下,沐嬌——她是不是已經起來了,而且發現我在這兒跟林李飛絮說話?

林李飛絮也發現了,見我有點猶豫,道:“不早了,你回去吧。”說著轉身上了車,啟動法拉利,揚塵而去,這丫依舊飆車,可別又出車禍了。

上樓?呃,電梯怎麽停了,見貼著一張紙,借著街燈看清楚了,原來——是停電,***,害得我心驚了一場,不過為什麽會是心驚?有點搞不明白。

既然是停電,那麽書房的燈就不是沐嬌關的了?那麽影子——隻不過是心理作用而已。

我想給沐嬌打電話,又怕吵醒她,發了條短信,告訴她我睡不著,出去走走。

我知道前麵不遠有家燒烤店,應該還沒有關門,想去喝杯燒酒。

拐過彎,我驚奇地發現,那輛紅色法拉利竟赫然停在門口,我的心不禁一震。

這丫怎麽不回家,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

店麵不大,這個時候,人也是非常的少,確切地說,隻有林李飛絮一個人,她在燒烤著肉類,麵前是一瓶燒酒,不過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鐵絲上的寸排嗤嗤地冒著油花,味道非常誘人,然後火苗一竄,整個寸排燒上火。

火苗猛烈竄高,驀然一亮,林李飛絮嚇了一跳,這麽從有所思裏回來,趕緊去翻那隻寸排,不過我已經搶先了。

“好香。”我說著把這隻寸排夾起來放在林李飛絮麵前的碟子裏。

林李飛絮看了看我,笑道:“那當然了,我可是很會吃呢。”

我笑道:“小心發胖。”

林李飛絮抬眼看了我一下,嗔道:“要你管,又不是你老婆。”

呃!!可不可以不提這句,傷感哪。

我撥弄著鐵網上的食物,聞著這香味,不覺有了食欲,我讓老板把我要的食物送到這邊來,外加一瓶燒酒。

說是燒酒,其實一點也不燒口,韓國的酒又豈能和中國的白酒相提並論,中國的紅星二鍋頭,那才是真正的燒酒,韓國的酒大多有點甜味,不夠烈。

林李飛絮道:“你怎麽來了?不陪著沐嬌嗎?”

我道:“她已經睡著了。”

“哦”林李飛絮道,“所以你就出來逛了,想試試能不能遇到一夜情之類的豔遇是不是?”

呃!這個林李飛絮,怎麽還是說話這麽讓人受不了,一句話頓時說得我無語。

林李飛絮一麵挑撥著食物,也不看我,道:“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也要結婚了,還這麽不正經。”

這丫的脾氣真是一點也沒變,我道:“那你呢,也快三十歲的女人了,人都說女人三十豆腐渣,再不溫柔點,還這麽亂七八糟,讓人受不了的話,就不怕被拋棄嗎?”

“你?”林李飛絮瞪著我半天,我想這丫不會真的要發火吧,我剛才的話不是不有點過了?

林李飛絮憋了半天,道:“要你管。”

呃?換個詞好不好,怎麽老這一句話?

我舉杯邀飛絮,兩個人一起幹了,兩杯燒酒下肚,飛絮的臉很快就紅撲撲的,又映著正旺盛炭火,感覺一臉的春意,好想親一下。

林李飛絮見我老看著她,道:“我很漂亮嗎?盯了這麽久。”

我笑,道:“你很漂亮,而且——”

林李飛絮接道:“而且很性感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這兩個字怕說出來惹她不高興,畢竟現在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是有婦之夫,言語之間是不是要注意一下?

不過林李飛絮既這麽說,看來她是完全沒有之個觀點的,一個率真的女人。

林李飛絮見我不說話,笑了起來,然後歎了口氣,她這一聲歎息,把我的傷感也帶起來,見林李飛絮說話依舊如此,我本想找些幽默的話來說的,結果她一這歎息,又讓我無語了。

林李飛絮道:“你怎麽陸曉棋怎麽樣了?離婚了是嗎?”

我點了點頭,這件事始終感覺對不起陸曉棋,所以不想再提。

飛絮道:“為什麽?是你們之間感情出了什麽問題還是——你們真的是假結婚嗎?”

我想說是真的假結婚來著,可實際上,早已假戲真做,我們是一對真正的合法的夫妻,所以對飛絮的這一句話不知如何回答。

飛絮見我不回答,笑道:“也是的,這畢竟是你個人的,我不應該問的。”

我道:“沒什麽,其實——”

我話還沒有說完,飛絮舉起杯來,道:“幹杯。”

我明白她的意思,也許她已經不想聽了,女人就是這麽善變,前一秒想這樣,下一秒就立即改變主意,林李飛絮的心思,我總有點摸不透。

飛絮要喝酒時又止住,我也止住,她道:“這杯酒叫忘情酒,幹了這杯酒,我們就把彼此給忘了吧。”

飛絮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隻是那是一種怎樣的笑,聽她這麽一說,我不由覺得這小小的酒杯竟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送不到唇邊。

這酒,應該是苦的。

林李飛絮一仰仰脖,把杯中酒幹了,還空著杯子給我示了一下,一顆酒也沒有灑出來,果然幹淨徹底。

我笑道:“好酒量。”

林李飛絮道:“那你呢?”

“我——”我道,“我已不勝酒力,留著一會慢慢喝吧。”

飛絮道:“那可不行,我都幹了,你也得幹了,酒量再不行,總不能比不過一個女人吧。”

這杯酒,我可真不想喝,我道:“你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話還沒說完,飛絮道:“我是二班的,你忘了嗎?後來才轉到你們一班的。”

呃!這丫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沒聽太懂。

我道:“你是女人中的女人。”

飛絮道:“可惜你不是男人中的男人。”

呃,這丫,你就盡力損我吧,估計以後也沒有什麽機會了。

隻顧喝酒,忘了挑撥食物,幾串肉一下子著了火。火苗竄出老高,差點就燒到飛絮的頭發,飛絮“哎呀”一聲,趕緊往後躺閃。

我急中之下,把酒當水就往火上澆,結果——可想而知,火苗一下竄出一人多高,直撲和飛絮的臉,嚇得她直往後仰,然後撲通一聲,這丫的椅子倒了,她摔在地上,同時身體失衡,本能地想抓住什麽,雙腿亂踢,不想正踢在桌腿上,糟了,桌子一傾,我們可是在吃燒烤,隻覺眼前金星亂顫,炭火傾撒了下來,往飛絮的身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