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能這樣,莫不是阿兄嫌棄我了?”謝長寧笑彎了眉眼。
祁晏可絲毫笑出不來,所有的不高興都寫在了臉上。
謝長風見祁晏不說話,以為謝長寧欺負了祁晏。
之前祁晏和阿寧的事情他都知曉,許是阿寧跟祁晏之間少了分寸。
“太子為何不高興?可是阿寧哪裏不小心惹了太子不快?”
“阿寧,你是不是又沒輕沒重了?”
謝長風板著臉,嚴肅地問著謝長寧。
謝長寧表示很無辜,眨巴著眼睛,剛打算開口。
“不是的!不是謝姐姐。”祁晏飛快地搶先說道。
謝長風頗有些意外一向冷靜的祁晏今日卻顯得這般急躁。
祁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憋紅了整個臉蛋,但是在觸及謝長寧的目光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敗下陣來,他拒絕不了謝長寧的懇求。
隻能是負氣的垂下腦袋,“我是說,我今日被母後訓斥,所以不太開心,跟謝姐姐沒有關係。”
謝長風這才明白過來。
“阿兄,不要在小燕子的傷疤上撒鹽了,你趕緊帶我看看你這國子監,是不是比江南的更氣派!”
謝長寧知曉謝長風又想要開口說什麽,立馬打斷了他的意圖,並朝著祁晏投送了一個感激的笑。
祁晏心裏不是滋味,也不說話。
謝長風這才笑起來,一口應下,“好,阿兄便帶你四處看看。”
三個人,前後跟著走在國子監裏。
謝長寧聽著謝長風的介紹,側過頭的時候明顯能夠看見謝長風臉上的笑意。
謝長寧知道,他很開心,很滿意這裏。
“阿兄何時知道我瞞著你的?”
謝長風四下看了一圈,無奈歎息道:“你是我妹妹,你受傷了我如何看不出來,這件事你本就應該早早的告訴我,若不是大殿下告知,難道你要阿兄一直躲在你身後,當個傻子嗎?”
“我沒有想要把阿兄當傻子,我隻是想等事情解決了再告訴阿兄你。”謝長寧飛快地解釋道。
“阿寧,阿兄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你怕是想一直瞞著吧。”謝長風直接說出了謝長寧的真實想法。
謝長寧忽然語塞。
她確實不想讓阿兄知道分毫,她害怕阿兄還會受到傷害,如同上一世一樣。
“如今大殿下已經與皇上商議過這件事,隻等齊王落網,你這些日子聽話些,乖乖待在皇子府,等事情告一段落,阿兄就接你回府。”
“我在城郊買了一座院子,與家裏時的院子很相似,你肯定會喜歡,那邊安靜,也有利於你好好修養。”
他知道青老有辦法醫治阿寧的事情,隻要阿寧身體痊愈,再給阿寧尋一個好歸宿,他也就算是了解了心頭最牽掛的事情,也能給九泉之下的母親一個交代。
身後的祁晏聽著,隻覺得鼻尖一酸,飛快地埋下腦袋,不讓自己的異樣被看見。
他不明白,為什麽謝姐姐這麽好的人會變成這樣,要經受這麽多痛苦,這個世界不公平,對好人總是留了許多遺憾。
謝長寧靜靜地聽著謝長風的規劃,唇角勾起,染上了撒嬌的意味,“那我可以養動物嗎?不然阿兄整日忙碌,都沒有人陪我。”
“都依你,你想養什麽便養著。”
“聽說西域那邊進貢一種名喚琉璃貓的動物,眼若琉璃一般,改日遇見,阿兄給你買一隻與你作伴。”謝長風直接答應了下來,對於謝長寧幾乎是有求必應。
謝長寧眸色暗淡了一分,笑意不減,“阿兄你開心嗎?”
“為何這般問?”
“因為我想知道阿兄來汴京到底是不是開心的,這樣我心裏也就開心了啊。”謝長寧隨意找了一個理由說著。
“汴京很好,每日都比在家中時更有趣些,阿兄已然認識了好幾位學識大家,改日帶你去認識一下,他們有的家中也有妹妹,你們女孩兒家也可以試著做朋友。”
“阿兄真厲害,一定是因為阿兄太厲害,所以吸引了他們。”
“阿兄開心,我就開心。”
謝長寧眉眼都是溫色。
三人還未將國子監逛完,便看見了急匆匆的一群侍衛朝著謝長寧走了過來。
謝長風頓時皺眉,將謝長寧護在自己身後。
祁晏自然是也反應了過來,這些侍衛都是衝著謝姐姐來的,哪裏還敢暗自神傷,飛快的站在了最前麵擋著。
“你們做什麽?”
“這裏是國子監,你們這樣橫衝直撞驚擾了太傅們授課怎麽辦?”
為首的禁衛軍統領洛羽。
洛羽見到祁晏,揚手叫停了身後的侍衛,彎腰行禮道:“稟太子,皇後娘娘中毒危在旦夕,如今宮中都在搜查幕後主使,有人指證是謝姑娘授意,臣也是奉命行事。”
薑皇後中毒了?
謝長寧狐疑地挑眉。
“母後中毒了?”祁晏揚起了聲音,滿是驚訝和擔憂。
“正是,還請太子殿下容許臣奉命辦事才是。”
“可是...”
“太子殿下還是趕緊去看看皇後娘娘吧。”謝長風出聲打斷了祁晏要說的話。
他知道祁晏這是想給阿寧解釋,但如今出事的皇後,太子的生母,太子這個時候若是幫著外人說話,不顧皇後安危,恐會落人口舌。
之前大殿下讓他教導太子,他便一直盡心竭力,如今自然是不能讓他亂了分寸。
清者自清,他相信阿寧。
“可是...”祁晏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去吧小燕子,難道你也覺得我的下的毒?”謝長寧故作生氣地問道。
“當然不是。”
祁晏一口回絕,這才讓開了路,還是叮囑道:“對謝姐姐客氣些,若是她哪裏磕著碰著,本太子拿你們是問!”
“是。”
洛羽拱手應下,這才讓人將謝長寧給圍起來,“謝姑娘請。”
“我是阿寧兄長,我一同前往無事吧?”謝長風問道。
洛羽麵色糾結了一瞬,還是道:“祭酒若是願意,便一起前往便是。”
皇後中毒是大事,這可是要波及家族的罪過,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認下的罪。
謝長寧走在路上,已經在腦子裏想出了兩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