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發現了他的秘密

白羨魚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墨發變成銀發的,七八十歲的謝行蘊,翻了牆過來,手裏笨拙地拿著些小姑娘喜歡吃的東西。

她想著想著,忽然笑了出來,凝滯的氛圍一下子就變得沒那麽壓抑。

“那時候你還能翻牆?小心把腰給閃了。”

謝行蘊輕笑:“閃了腰也給你送。”

白羨魚默默把被子捂得更嚴實了,方才謝行蘊的模樣真的有些嚇到她了,看他眸間的瘋狂神色,她還以為謝行蘊要對她做什麽,可他除了親她的嘴和耳朵脖子之外,並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

可脫去了衣服之後確實舒服了些,就是傷口有些隱隱作痛。

謝行蘊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站起身道:“我去給你拿藥,暫且忍忍。”

白羨魚沒有抬頭,下巴輕點了下。

謝行蘊出了房間,蕭正就從一側跑來,抱拳道:“公子,長公主殿下來了。”

“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長公主殿下也是坐的畫舫來,就停在我們旁邊,現在長公主殿下已經在一層等著公子你了。”

“……嗯。”謝行蘊停頓兩秒,“拖住她,不要讓她上來。”

“是,公子!”

謝行蘊進了另一間房,從抽屜中找出了藥,給白羨魚送去。

白羨魚伸出纖白的手臂拿了過去,謝行蘊用帕子過了幹淨的水,擰幹給她,“先擦擦。”

她拿起巾帕輕輕擦拭,就聽得謝行蘊道:“待在這裏不要下去,我去去就來。”

白羨魚不明所以地點頭。

看她這樣乖巧軟糯的樣子,謝行蘊有種金屋藏嬌的錯覺,他勾起唇,“若是你嫁給我,我不會讓母親為難你。”

“若你不想和她見麵,我便不讓她來鎮北侯府。”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白羨魚看著他的背影發愣。

那可是靜安長公主啊。

謝行蘊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正琢磨著,耳側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從一層傳來的。

白羨魚邊給自己抹藥,邊好奇地看向窗戶的位置,好像她的聲音就在她底下。

謝行蘊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靜安長公主。

靜安長公主身邊的盧溪見了他,眼眶立刻湧上眼淚,泫然欲泣道:“小侯爺。”

謝行蘊臉上不帶任何感情,邁步到了一層,甫一坐下,靜安長公主就直接道:“蘊兒,我今天來這,就是想要告訴你,趁早死心!”

蕭正守在白羨魚的門口,同樣側著耳朵在聽底下的動靜,印象裏靜安長公主再如何生氣也不會對公子擺臉色,可現在顯然是真的動怒了。

靜安長公主說的掐頭去尾,可知情的人一聽就知道她指的是什麽。

謝行蘊聽了之後,淡道:“那孩兒與您,便無話可說。”

盧溪很是不解,卻更加證實了心裏那個猜測,原來謝行蘊身邊,真的是有女人的!

就連靜安長公主都知道她的存在!

不過很顯然,靜安長公主並不喜歡那個女人。

靜安長公主氣極,“那是外人,我才是你生身母親,你難道要為了外人忤逆我!”

謝行蘊語氣平靜,仿佛在談論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孩兒不敢忘,可她,遠比我的命重要。”

“若是母親覺得受到了忤逆,那便等她百年之後,再令人將孩兒挫骨揚灰吧。”

靜安長公主險些要把扶手給捏碎,“你可知你在說什麽胡話?”

他居然叫她,在白羨魚百年之後,令人將他挫骨揚灰!

她既覺得心寒又覺得悲哀,“你看溪兒哪裏不好,她從小就喜歡你,你放在心上那個女人呢?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你,你還要湊上去,什麽都想著她,蘊兒,你糊塗!”

盧溪目光微閃,“殿下莫生氣,小侯爺現在年輕氣盛,容易鑽牛角尖也是正常的。”

謝行蘊沒有看兩人,“母親還有何事?”

他得去給小魚兒買裙子了。

靜安長公主站起來,聲音顫抖,“你是鐵了心不肯定親?”

“分人。”

“所以不是她你就不定親,不是她你就不成婚?你讓我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謝行蘊已經是重活一生的人了,上一世他為鎮北侯府主持大局,為武宣帝清掃障礙,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這一世,他並不想再像那樣活。

“嗯。”

“嗯?”靜安長公主氣笑了,“好啊好啊,我明日就去和我皇兄請旨,讓他給你賜婚!”

她把盧溪扯到跟前,氣道:“你就和她成婚!好好準備吧!”

盧溪心中一震,隨之而來的是不可抑製的激動,她正要說話,可謝行蘊的聲音猛不丁響起。

“那孩兒隻有……抗旨不遵了。”

“抗旨不遵?”靜安長公主邊說邊往後退,“你可知抗旨不遵是要殺頭的!”

謝行蘊淡漠道:“那又如何。”

……

白羨魚本來還在聽著,可是被窩太舒服,她方才又被消耗了些體力,忍不住眯了一會兒,這一眯直接就睡著了。

昏睡的時候,她感覺有人把她抱了起來。

接著又挨上了一層柔軟的被褥,她覺得很熟悉,便睡地更沉了。

醒來的時候白羨魚頭昏腦漲的,睡得太久了,都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她先是看了眼周圍的環境。

她在謝行蘊的房間裏。

他的房間裏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很好聞,白羨魚打了個哈欠,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到這裏了,掀開被子一看,身上已經換上了寢衣。

她臉一紅,輕抓了一下衣服下擺。

謝行蘊人怎麽不見了,還把她帶到他的房間裏?

白羨魚蹙眉下了榻,可是鞋襪也濕掉了,她想了想,還是不想穿濕的,於是赤著腳想去倒水。

案上擺著一個精巧的茶壺,設計地尤其精美,她提起來,結果沒有提動。

可是……書案旁側,居然緩緩出現了一個暗格!

白羨魚怔愣了下,裏麵放著幾個畫軸,有一卷畫送開了些許,隱約可見女子的身形。

她白嫩的臉迅速爆紅,難以置信地伸手去拿。

指尖都在抖。

白羨魚拿起了那副散開的畫,耳朵紅著打開……

那上麵的場景十分的眼熟,就是侯府裏的扶風水榭,四周珠簾蔽日,美人榻上,女子纖腰豐盈,長腿勾起,眉眼柔媚,誘人的像是個妖精。

而她並不是一個人,而是被一個男子抱在腿上。

這分明就是她和謝行蘊!

白羨魚驚地鬆開了手,可是身後貼上了來了一個滾燙的身軀,將她從後抱住,順便接住了從她手中掉落的畫。

謝行蘊出現地悄無聲息,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邊,“看到了?”

白羨魚耳垂紅的能滴血,胸前劇烈起伏,“謝行蘊,你混蛋!”

她低頭,惡狠狠地咬他的手臂。

謝行蘊臉上也有些燥,難得露出幾分窘迫,“我沒想到你會看到。”

“你居然畫……畫這種……”白羨魚話都說不全了,腦海裏還是方才畫裏的畫麵。

謝行蘊隻得轉移話題,“我叫人備了水,你先沐浴吧。”

白羨魚的眼神不自覺地落在暗格上,那裏還有幾幅畫,她都沒有勇氣打開看看,誰知道這男人表麵一本正經的,實際就是個衣冠禽獸。

“好了,不生氣。”他在她脖頸處輕蹭了下,“不會有別的人看到的,蕭正也不知道這裏的東西。”

白羨魚臉紅的不像話,“你這個流氓,混蛋!”

謝行蘊認錯,“我馬上就燒了,嗯?”

“你燒了有什麽用,難道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些這樣的畫麵嗎?”

“……你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的自控力為零。”謝行蘊貼的更近了,近的白羨魚能感受到他蓬勃的腹肌,“夫妻這麽多年了,我隻有你,也隻會對你有想法,你要是不喜歡,我……”

白羨魚抓著他的手,偏眸盯著他,倒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麽話。

“我盡量不在你麵前表現出來。”

白羨魚:“……”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公子,熱水已經準備好來了。”

謝行蘊嗓音平淡,“抬進來吧。”

“是,公子。”

仆人在盥室放好水桶就出去了。

白羨魚聽那邊沒動靜了,才羞惱道:“放開我,我要去沐浴。”

謝行蘊放開她,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

白羨魚快步走到盥室前,停了兩秒,“你給我出去。”

謝行蘊無辜道:“我不會看。”

“我不相信。”白羨魚轉過身盯著他。

“嗯。”謝行蘊瞥了眼她白嫩的腳,“地上涼,你快進去吧。”

白羨魚看他出了門,才踏進了盥室,水溫剛剛好,她忍住不去想剛才的事情。

可是那幅畫好似在她腦海裏紮了根,怎麽都揮之不去!

原來那個時候謝行蘊還畫了一張畫,她總是覺得謝行蘊或許還是上一世那樣清心寡欲的性子,那時候的事情多半是她主動,謝行蘊倒像是被她纏的無計可施,所以才滿足她。

雖然每一回她都付出了代價……可她印象裏的謝行蘊,應該是皎潔如明月,清冷如霜的人物,別說自己畫了,就連想象他看春宮圖都是一種褻瀆。

可是他真的畫了。

畫的主人公還是他和她!

她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好意思,謝行蘊是怎麽做到,畫了之後還從容淡定地像個沒事人一樣的。

白羨魚從前還想過,像謝行蘊這樣的人,喜歡上一個人會是什麽樣子。

或許還是一派雲淡風輕,或許不會有什麽改變,或許也隻是淡淡地說句喜歡。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謝行蘊喜歡一個人會這麽的……

白羨魚想不出形容的詞,姑且用個不要臉吧,她覺得謝行蘊喜歡她這件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

謝行蘊去了另一間廂房,同樣也是他院子裏的,方才他抱白羨魚回來時,便是在這裏給她換的衣服,現在這裏還有一套她的濕透的衣裙。

也是他親自帶回來的。

他身邊沒有人,猛地出現一套女子的裙子,交給仆人浣洗多有不便,好在裙子也並非弄的很髒。

謝行蘊方才就是給白羨魚洗裙子去了。

現在趁著她沐浴的時候,他正好可以將她的裙子烘幹。

前麵幾件都進行的很順利,可到了緋紅色的肚兜的時候,謝行蘊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是沒有猶豫幾秒,他就拿了起來。

刺繡精美,材質柔順,謝行蘊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想到這小衣是貼著哪一處的時候。

也不知道這麽小,小魚兒是怎麽穿上去的。

謝行蘊指腹帶著薄繭,輕輕摩挲了下,閉上眼摒棄雜念,專心給她烤幹。

……

白羨魚沐浴完出來,整個人神清氣爽,謝行蘊給她帶的居然還是布藝坊的衣裳,和她身上那一件一模一樣。

她從博古架上拿下來,翻找了下,順利找到了一件嶄新的肚兜。

對了,其他的衣裙她可以不要了,但是她的肚兜得拿回來。

可是這要怎麽開口?

白羨魚深吸一口氣,“先穿好衣服再想吧。”

出了盥室,白羨魚正想著怎麽離開,謝行蘊就敲了敲門。

她走過去,也敲了一下。

謝行蘊便推開門進來。

白羨魚身上清香四溢,肌膚吹彈可破,香溫玉軟的,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好像下一秒,她就會抱著他喊他。

【夫君,累不累?】

謝行蘊眸光霎時變得深黯。

白羨魚則是斟酌著開口,“那個,我的肚兜你放在哪裏了?”

謝行蘊靜默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從伸手,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一團嫣紅的小衣。

白羨魚:“……”

他居然把她的肚兜揣在懷裏!

謝行蘊想了想,“你還要嗎?”

白羨魚警惕道:“要。”

他不會想……

謝行蘊失笑道:“想什麽呢,我想說,要是你不要,那便燒了。”

“哦……還是燒了吧。”白羨魚覺得拿回去也不太方便,萬一要是掉出來,那就有些麻煩了。

她頓了頓,麵色微紅地補充道:“還有你的那些畫,全部燒了。”

“好。”現在的謝行蘊似乎很好說話,“還有嗎?”

白羨魚道:“沒有了。”

謝行蘊盯著她的眼睛,“今日是不是嚇到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