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依的手腕,被輕輕握住。

而後,隨著一股輕柔又不容拒絕的力道,她整個身子被帶入一個熟悉而安心的懷抱。

黑暗中,傅以深輕輕地吻住她的嘴角。

綿長而繾綣。

那一瞬間,淩依似乎覺得,自己確實如那春天裏顫顫的櫻桃樹。

而他,像一陣春風,隻用鋪天蓋地的溫柔,便輕易地挾裹著自己。

呼吸,被悉數吞沒。

宛若燎原的火星,靜悄悄地點燃了一切。

淩依露出了小小的虎牙,不可自抑地發出淺淺的嗚咽。雙手也情不自禁地遊移到他身後,將他原本工整的襯衫揉皺、扯亂、上提……

萬物歸於靜止,隻有飽含渴慕的親吻與擁抱。

透過早已淩亂的衣襟、散開的紐扣,淩依的手大膽地探了進去,撫過他明暗清晰的鎖骨,還有腰腹的溝壑……

明明,使壞的是自己,她卻止不住地心髒狂跳不止,連原本就泛著粉色的臉頰,都幾乎都要燒起來一樣。

傅以深則是挺著身子任由她作壞,任憑她毫不掩抑地、小喪屍獵食般地,表達自己的占有與侵占。

他甘之如飴。

停在房門口的相擁,顯然再也盛不下這般呼吸潮熱,傅以深低低地吼了一聲,就要抱著她往**去,淩依羞赧地咳了幾聲:

“還……還沒洗澡……”

也是。

這場生日會確實奔波了很久,經曆了太多:

跳花車、跑噴泉高台、教堂危機、奪槍對峙、滅天台煙花……

大概按照小喪屍愛看的網絡連載言情小說,都要寫上個五六日不止。那種看得人抓耳撓腮、麵紅耳赤、心癢難耐又迫不及待,作者還不急不躁地卡在每個關鍵節點,然後來一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甚是討厭。

傅以深寵溺掐了掐淩依的臉肉,揩了揩她臉上殘餘的硝煙和灰塵,壓低聲音:

“好。”

“很榮幸,為大小姐服務。”

他的拇指摩挲過她腕內薄薄的肌膚,掀起新的一輪觸感酥麻:

“我幫你。”

“……”

淩依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被他拉進了浴室,甚至不記得,他的手指是如何靈巧地動作,就將她身上繁複的綁帶都解開了去。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貼心地調好適合她的水溫。

肌膚相貼的瞬間,連唇齒都迫不及待地密合在一處。

時光仿佛緩慢而急促了起來。

是緩慢。

水珠從花灑傾灑而下,連呼吸的憐愛交錯都顯得氤氳繾綣,隻剩齒間一片略帶粘膩的水聲……

是急促。

傅以深俯下身,在她的耳垂、頸間、鎖骨,留下一處又一處的溫熱。伴隨細密水珠肆無忌憚揮灑,灼熱的呼吸來回掃動……

原本,傅以深確實是想好好讓淩依洗個澡來著。

畢竟累壞了、嚇壞了,確實需要好好放鬆一下。

所以一開始,他的確是出於“照顧”與“服侍”的目的,幫她清洗著這具小小的身子——

他內心想著,小小的,應該洗起來很快。

畢竟,又不是第一次幫這個小家夥洗澡了。

可當他的手,溫柔地在她的腰窩、手臂上打著綿密的泡泡,伴隨著泡泡越發綿密豐富,一片誘人的雪白沿著她的下頜、肩窩緩緩滑落時……

他的呼吸,也就逐漸不穩了起來,甚至手上也不願安分了——在一片水霧迷蒙中,壞心思地廝磨著、揉撚著。

水蒸氣,氤氳在咫尺呼吸。

淩依慵懶地磨著自己的小喪屍虎牙,在一片舒服的混混沌沌中,不由得低吟哼唧了起來。

綿軟的尾音,似乎勾起他所有的貪婪。

他銜住了她的唇。

漫長繾綣的親吻,像這淋浴間的流水一樣,一觸即發,浸潤周身。

傅以深再貪婪,也是刻在骨子裏的溫柔。

哪怕是在這種欲念占據頂峰的時候,他仍然不忘用手護住她的後腦與背脊。

直到他確認,自己急促的呼吸也染給了懷裏這隻小家夥,他才緩緩將自己的吐息抵在她的唇上:

“小家夥……可以嗎……”

沙啞的呢喃低語,幾乎就要淹沒在潮濕曖昧的潺潺水流裏。

淩依抬起頭,迎上他灼熱的眼神,還有他在“嘩嘩”的水珠中越發緊實的腰身和臂膀。

水流,柔順地貼在他流暢的肌肉線條上,緩緩滾落……

看起來,確實好吃得要命……

像個虔誠到不行的獵物。

傅以深的大手,隔著氤氳的水汽中,纏綿粘膩地掐住她的腰,俯下身子就要去邊親吻著她,邊去撈起她的腳踝。

淩依忽然像想起什麽一樣,靈巧地掙脫了一把,反而踩在傅以深的腳上,雙手抵在他的胸前:

“等等。”

傅以深聲音灼得沙啞,卻也克製著自己的動作不再繼續,隻是抵著她的額頭:

“嗯?”

淩依清了清嗓子:

“咳咳,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她壓向他的方向幾分,小小的手指戳著他的胸膛:

“今天又是什麽效應?什麽反射?”

“咳咳,你有你的‘巴甫洛夫條件反射’,小喪屍也有……”

“總覺得,你會在什麽時候,突然說出一堆幹燒小喪屍腦子的話來。”

“要不你先說完,我一次性把腦子燒個幹淨好了。”

看著懷裏這隻小喪屍一副仰著頭、“視死如歸”的模樣,傅以深低啞地笑了。

他關了水,扯下一旁的浴巾,將她整個身子裹了起來,愛憐地擦拭著她的身軀和發絲:

“好,那這次,不說物理化學生物,也不說天體宇宙奧秘……”

淩依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英文詩,也最好不要。”

傅以深將她抱起來放在洗手台上,用溫熱的浴巾隔開冰涼的台子和鏡麵,勾起嘴角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