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語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眼前一亮,“嫂子,這件衣服真好看,我很喜歡!”

“喜歡就趕緊去試試。”梁洛給了旁邊的導購一個眼神。

導購趕緊走到程心語旁邊,“這位女士,我帶你去試衣間。”

她們離開後,這裏就隻剩下梁洛和陸知嫻。

“陸小姐,”梁洛抬腳走過去,“馬上我就要嫁給阿硯了,你覺得我穿哪件婚紗比較好看?”

程老太太和她想到一起去了,今天把陸知嫻叫過來,就是為了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有些人不是一個保姆的女兒能肖想的起的。

陸知嫻不知道她喜歡什麽風格的婚紗,索性就選了鎮店之寶,“我覺得那件不錯,很華麗。”

“是嗎?”梁洛故作驚訝,“那咱們兩個的眼光很相似啊,我一進這家店,就看上這款婚紗了。”

她走到鎮店之寶旁邊,找到婚紗上麵的標簽,看了一眼,“陸小姐,你猜猜這款婚紗多少錢?”

這款婚紗很重工,上麵鑲滿了鑽石,再加上大拖尾,一看就價值不菲。

再加上它是秀款,價格更得往上翻幾倍。

陸知嫻猜測道:“八位數?”

“快要九位數了,這種鎮店之寶是隻賣不租的,陸小姐,你連弟弟的醫藥費都付不起,更別提這件婚紗了,就算努力一輩子,你依舊隻能看看。”梁洛仍舊是笑著的。

“婚紗是這樣,別的東西也是一個道理,不屬於你的,你再怎麽踮起腳尖來勾,那也勾不到。”

陸知嫻聽出了梁洛話裏的潛台詞。

她正準備開口,程心語推開試衣間的門,一路走到梁洛旁邊,“嫂子,你們在說什麽呢?”

“沒什麽。”梁洛搖搖頭,想要岔開話題。

可程心語不依不饒。

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要狠狠羞辱陸知嫻一翻,“你一個保姆的女兒,以後還不是要子承母業,繼續給人當保姆?別說這件婚紗了,店裏隨隨便便一件你都買不起啊,租一次都要了你半條命吧?”

梁洛簡直就是無語。

她知道程心語蠢,也沒報多大指望,可是程心語總能不斷刷新她的三觀。

怎麽會有人能蠢成這個樣子!

偏偏程心語還是蠢而不自知,她說了一大通,感到口幹舌燥,“別在這幹站著,去給我買杯奶茶,去冰三分糖,對了嫂子,你要不要喝?”

梁洛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我不渴。”

她本來還想好好敲打陸知嫻,但是被程心語這麽一搗亂,意思就全變了。

陸知嫻按照程心語的要求買回來奶茶,想要站在旁邊休息會。

可程心語又開始找事,“別在那裏幹站著,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你過來幫我整理一下裙擺。”

陸知嫻隻好走過去。

她低頭整理裙擺的時候,程心語不經意間朝門外的方向看了一眼。

程硯南怎麽在外麵?

“硯哥哥!”程心語急忙大喊,把奶茶往陸知嫻那邊一塞,然後就要跑出和程硯南打招呼。

陸知嫻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裙擺上,根本沒空去接奶茶。

“砰!”

奶茶直接掉到地上,杯子炸裂開,裏麵的**飛濺。

程心語的禮服裙一下子就遭了殃,到處都是奶茶的痕跡。

她氣急,指著陸知嫻大聲謾罵:“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嫉妒我能穿上這麽好看的裙子,所以你就要搞破壞,你怎麽這麽賤啊?”

“我沒有,明明是你沒有拿穩。”陸知嫻站起身,她一次兩次不想計較。

可是程心語蹬鼻子上臉,罵的越來越難聽。

“我都已經遞給你了,還要我拿穩嗎?我讓你來是當小跟班的,你以為在奶奶身邊待了這麽多年,就能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嗎?我才是大小姐!”

程硯南聽見裏麵的動靜,抬腳走了過來,“發生什麽事了?”

“硯哥哥!”看見他,程心語那叫一個委委屈屈。

她添油加醋的告狀,“奶奶不是讓陸知嫻陪著嫂子一起來選婚紗嘛,她一直在搗亂,剛剛又故意把奶茶撒到我的裙子上。”

“我沒有。”陸知嫻都要被程心語不要臉的本事驚呆了。

從下車進商場到現在,整整兩個小時,她就沒有閑著的時候。

不是買這個就是買那個,如果真的想要搗亂,她還會做這些嗎?

程硯南看向陸知嫻,眸色一沉,“你就那麽不希望我娶梁洛?”

陸知嫻搖搖頭,她當然沒有。

恰恰相反,她還希望這兩個人趕緊結婚,最好是愛上彼此,這樣程硯南就可以放她離開了。

她的反應激怒了程硯南,他冷笑一聲,“也對,我娶了梁洛,你就可以安心去找宋承毅了。”

“硯哥哥!”程心語頓時就不願意了。

她想摟著程硯南的胳膊撒嬌,但是剛剛伸出手,就對上程硯南那雙漆黑冰冷的眸子。

她嚇得趕緊把手收回來,跺跺腳,“宋承毅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又不是什麽女的都能配得上。”

這時梁洛換好衣服,導購幫她把簾子拉開,又在身後整理了一下裙擺,“梁小姐,這款婚紗真的很適合你,而且尺碼也剛剛好,隻需要改動幾個微小的地方。”

“那就定這件了。”梁洛看著鏡子裏麵的人,怎麽看怎麽滿意。

她轉頭去問程硯南的意見,“阿硯,你覺得呢?”

“下周隻是訂婚,你確定要選這件?”程硯南皺緊眉頭。

這一看就是婚禮當天穿的。

梁洛笑著告訴她,“訂婚以後很快就要結婚了,我是提前選好了主紗,待會再選訂婚那天的禮服裙,阿硯,反正咱們兩個是會結婚的。”

陸知嫻在旁邊看著,心裏又酸又澀。

她不是舍不得程硯南,隻是覺得自己好卑微,不管貴的婚紗還是便宜的婚紗,她都沒辦法穿到身上去。

隻有在夜晚,車裏這些地方,程硯南有需要,就拉著她來泄欲。

她像鼴鼠一樣見不得光。

“當然啦嫂子,咱們可是一家人,又不像某些人那樣是個外人。”程心語繼續陰陽怪氣,“陸知嫻,你怎麽也不說句祝福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