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宜一動不動,仍舊保持這個姿勢,甚至腰彎的又低了幾分,“你要是不原諒我的話,我就不起來了。”
“不是,你在威脅她嗎?”許栩栩拉著陸知嫻就往宿舍裏麵走,“她願意彎腰就彎曲吧,咱們別管了。”
一直走到陽台,陸知嫻回過頭,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再加上現在是夏天,宿舍門一直開著,路過的同學都在往她們宿舍裏麵看。
就好像她在欺負宋婉宜似的!
“算了,我原諒你了,你先起來吧。”陸知嫻鬆口了。
宋婉宜這才直起身子。
她走到陸知嫻旁邊,提出邀請,“那為了表示我的歉意,考完試我請你吃飯可以嗎?”
不等她把話說完,許栩栩就蹦出一句:“貓哭耗子假慈悲。”
隻怕吃飯是假,想要趁機害陸知嫻是真。
所謂的求和道歉,也隻不過是她害人的手段罷了。
陸知嫻心裏也是同樣想法。
她語氣冷漠,直接拒絕,“我沒空。”
宋婉宜不甘心這樣放棄,但陸知嫻已經躺到**休息了。
旁邊還有個對她怒目而視的許栩栩。
她也隻好回到自己的床鋪上,才剛剛躺下,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是哥哥發來的消息:【明天晚上回家吃飯。】
宋婉宜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身體也在微微發抖。
沒把人約出來,她哪裏敢回去!
可,宋家從來就不是她說了算,尤其是身份曝光以後,她在家更沒有話語權,根本就不敢得罪哥哥。
第二天沒有課,陸知嫻一大早就跟許栩栩去圖書館了,許栩栩護犢子護的厲害,宋婉宜也不敢跟上去。
她在宿舍提心吊膽待了一天,等傍晚不情不願的打車回家。
推開門,保姆已經把飯坐好了,宋承毅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媽不在家,過來。”
宋婉宜默默放下手裏的包,脫下外套,一步一步挪過去,小聲喊他:“哥哥晚上好。”
“事情辦成了嗎?”宋承毅夾起一塊排骨,漫不經心的問她。
宋婉宜搖搖頭。
“啪!”
宋承毅猛的把手裏的筷子摔在桌子上,排骨跌落到地上,咕嚕咕嚕滾到宋婉宜的腳底。
她一陣腿軟,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這一刻她無比希望媽在家,雖然媽媽也不喜歡她,但至少麵子上過得去,而不是像哥哥這樣喜怒無常。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到現在都記憶深刻,哥哥是真的想殺了她。
“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什麽用?”宋承毅站起身,捏住她的臉,清楚看見她眼裏的恐懼。
他突然就笑了。
同樣是眼淚汪汪,陸知嫻讓人特別想要憐愛,但是她這個好妹妹,隻會讓他感覺到煩躁,“知道王家嗎?有個獨子叫王成功。”
宋婉宜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點頭。
都是一個圈子裏麵的人,她肯定是知道的。
王父玩的就花,光是小老婆就有十個八個,但他長年累月的辛苦耕耘,最後也隻有王成功一個孩子。
對待獨子,王父可謂是把人寵到天上去了,要什麽給什麽,他和父親一樣玩的話,而且據說還有怪癖,喜歡在那種事情上麵折騰女人。
哥哥提起他,難不成……
宋婉宜這下真的給他跪了,“哥哥……不是,宋少爺,求求你別把我嫁給他,我會被他玩死的。”
“王家這兩年生意風生水起,賺了很多錢,把你嫁給他宋家也可以跟著分一口肉湯喝。”宋承毅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殘忍。
雖然宋家不缺這點錢,但是,誰會嫌棄錢多呢?
“除非你能證明,你會給我帶來更大的利益,那樣你一輩子都會是我的好妹妹,對不對?”
宋承毅把人扶起來。
他的語氣帶有一種詭異的溫柔,讓人聽起來雞皮疙瘩都要長一身,“如果你能幫我追到陸知嫻,那我就答應你,畢業之前不會給你安排相親。”
“隻是畢業之前?”宋婉宜心一沉。
大學生活說快也快,一眨眼四年就過去了,到時候她還能有好!
“這幾年時間難道還不夠你追一個富二代嗎?你可是有宋家二小姐的名聲,背靠宋家都找不到,廢物不配和我提要求,知道嗎?”宋承毅狠狠把人甩開。
宋婉宜倒在地上,胳膊肘摔的生疼。
她心裏恐懼萬分,身子不停的往後挪。
宋承毅一腳踹上去,“無趣,再給你一個周時間,帶不回陸知嫻,你就去相親。”
他轉身離去。
宋婉宜一直呆愣愣的坐在地上,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她這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坐到餐桌上,邊吃邊掉眼淚。
之前她隻在社交媒體上看見過別人吃眼淚拌飯,那時候還瘋狂嘲笑,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她品嚐這份苦果了。
匆匆塞了幾口米飯,填飽肚子後她就放下筷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整整一個晚上宋婉宜睡得一點也不好,她多次被噩夢驚醒,走廊上有一點聲音都會把她嚇一跳。
她怕哥哥又進來折磨她。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早飯都顧不得吃,飛快回了學校。
今天是有早課的。
進教室以後,宋婉宜看見坐在第一排的陸知嫻,急忙過去挨著她,語氣卑微,“嫻嫻,你考完試就陪我吃頓飯吧,以後我就是你的小奴隸,你想怎麽使喚我都可以。”
“你為什麽非要我陪你吃飯啊?”陸知嫻覺得她真的很奇怪。
她們兩個之前鬧過那麽多不愉快,肯定是不可能做朋友的,像現在這樣相安無事,做個舍友就很好。
宋婉宜雙手合十不停的晃著,眼裏的祈求都快要溢出來,“就吃一次飯,以後你要是不想我煩你,我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我去找老師申請換宿舍都可以。”
雖然說哥哥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放過她,以後肯定還有別的事情要讓她做。
但至少,先把這關敷衍過去。
真要去見那個姓王的,她不死也得褪層皮。
“我都說了,不吃,你磨我也沒用。”陸知嫻低頭看課本,不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