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柏很早以前就在心裏發過誓,他絕對不會讓霍晴的孩子好過。
所以心語出意外後他找都不找,直到心語被接回來,在程老太太的催促下他才勉為其難的去見了一麵。
“爸,咱們兩個才是最親近的人,指望誰都不如指望自己。”程心語對父親的態度也從懼怕變成了愛戴。
她之前真是錯的太離譜了。
早知道從剛回家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和父親培養感情,而不是在那個死老太婆身上浪費那麽多時間。
“哈哈哈,我們是最親近的人?”程建柏抬起頭來哈哈大笑。
笑夠了以後他問程心語,“那你媽媽呢?你想不想去見一見霍晴?”
程心語對名義上的母親並沒有感情。
她隻是聽說過霍晴這兩個字,但是沒有見過她,最重要的是,霍晴常年在國外休養,體弱多病,手裏又沒有錢。
霍晴根本幫不了她,隻能反過頭來拖累她。
程心語嘴上沒有說什麽,但是眼裏的嫌棄出賣了她。
程建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心語,還是見一見,再怎麽說那也是你媽媽,對不對?”
“那就見見吧。”程心語說的很勉強。
等她離開後,程建柏一個人在包廂裏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可真是太稀奇了,霍晴那麽善良的人居然會生出來一個如此狠辣的孩子。
他原本想看母女倆抱頭痛哭的戲碼。
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看母女對打也很不錯,這樣霍晴一定會哭的更難受。
程心語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父親惦記上了。
她還在幻想毒死程老太太以後的幸福生活。
想要當程家的繼承人,那她就必須保證一個完美無缺的人設,絕對不能頂上殺人凶手的名號。
可又有誰願意幫她做這件事呢?
對了,王豔!
程心語馬不停蹄的趕到陸家,王豔正在家裏做飯,看見女兒來了,趕緊在圍裙上擦擦手,熱情的迎上來,“心語,你今天怎麽有空來看媽媽?”
“你知道我從小到大過的都是什麽樣的日子嗎?”程心語拉著王豔坐到沙發上。
她的語氣充滿恨意,“我很小的時候就遭到了綁架,然後流落外麵那麽多年,養父母從小就毒打我,逼著我給弟弟洗衣做飯,還要把我賣出去換彩禮,而陸知嫻在家好吃好喝的過了二十年!”
“你當年換孩子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陸知嫻?你是不是把我推出去給她擋刀的?”
王豔傻眼了。
她這輩子做了很多壞事,身為保姆她偷主家的錢,還換主家的孩子,身為養父母她虐待苛責陸知嫻,對親生的陸旻也不算好。
可是唯獨對待程心語,她問心無愧。
“心語,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媽把你們兩個換過來,是想讓你當程家四小姐,為了你好,媽也沒想到豪門會發生這麽多意外啊!”王豔邊說邊抹眼淚。
她要是想到了,那怎麽能舍得把親生女兒送過去呢?
“可我確確實實受到了這麽多的傷害,你應該彌補我!”程心語一臉憤恨。
王豔的眼淚根本就打動不了她。
她現在隻想滿足自己的目的,“我要你給程老太太下藥,毒死她。”
“心語!你是不是瘋了?還是有人在你麵前說了什麽?你就算對我這個親媽動手,你都不能傷害程老太太!”王豔簡直要瘋了。
程家最疼愛心語的人就是程老太太。
隻要她還活著,其他人看在她的麵子上就不會欺負心語,要是她死了,那其他人還有什麽顧忌呢?
王豔抓住女兒的肩膀不停勸說:“給你出主意的那個人肯定是個壞蛋,他想徹底毀了你,聽媽媽說,你回去以後好好哄著程老太太,多要一點錢,這些都是你以後安身立命的資本。”
程心語不耐煩的甩開王豔。
她拍了拍肩膀,這可是高定成衣,一套就要幾萬塊,可別給摸壞了。
“心語,你聽見了沒有?”王豔現在什麽都顧不得了。
身為一位母親,她真的不想看見女兒自掘墳墓。
程心語翻了一個白眼,“死老太婆說是要送我豪宅,送我股份,可現在也沒給我啊,不都是給我畫大餅嗎?”
“你才多大?就算她現在給你了,那你怎麽能守得住?”
“你憑什麽說我守不住?”程心語站直身子,“況且隻有你這種底層人,才會被一點蠅頭小利吸引到,我想要的是程家繼承人的位置。”
王豔目瞪口呆。
她不知道該說女兒野心太大,還是頭腦太過簡單。
程家繼承人的位置確實很風光,想坐穩這個位置也很難。
就憑借心語現在的樣子,她拿什麽去經營公司?
就算真讓她當繼承人,結局也隻有兩條路,要麽被其他股東聯合趕下台,要麽就是公司破產,她個人背上巨額債務。
這兩種可能性王豔都不想要,“你聽媽媽的話,隻要拿豪宅和股份分紅就可以了,程老太太早晚會給你。”
“你到底幫不幫我?如果不幫,那我會讓你全家付出代價。”程心語惡狠狠的威脅。
王豔抬起頭,看見她眼底的狠辣,心也徹底涼了。
這就是她的親生女兒,為了一己私利,一再拿全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她。
也是,像她這種人,又怎麽能生下好東西呢?
王豔笑的淒厲,“心語,用全家人來威脅我,我沒辦法拒絕,可是身為母親我還想最後再勸你一次。”
“不如今晚就讓你給陸天成哭喪如何?”
“我答應你,我會去毒死程老太太,回頭追究起來我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王豔一句廢話都不敢說了。
她最後看了一眼女兒,“不管結果如何,以後我們都不要聯係了,我當沒有生過你,你也沒有我這個母親。”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程心語把兜裏的毒藥掏出來給她,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沒想到她這一趟居然能有兩個收獲,真是太劃算了。
身後,王豔緊握著毒藥,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自語,“報應,這都是我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