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走過來把門打開,“程心語,你的父親來看你了。”
“我的……父親?”癱倒在地的程心語猛的抬起頭,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司建柏現在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在他心裏,她就是程心語,是他的親生女兒。
他這次過來一定是救她的!
程心語從地上爬起來,帶著滿心歡喜跟在獄警身後。
程建柏已經在探親室等著她了。
“爸爸!你終於過來看我了,這些天我都快要被欺負死了,我真的好想你,你怎麽才來啊?”父女見麵的那一瞬間,程心語的眼淚說掉就掉。
她撲到程建柏的懷裏,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領,放聲痛哭。
爸爸來了,她的苦日子也終於到頭了。
程心語迫不及待訴說著心裏的委屈,並沒有注意到程建柏那耐人尋味的語氣。
直到她哭夠了,抬起頭來,“爸爸,你今天是要帶我回去嗎?”
“我為什麽要帶你回去?”程建柏捏起她的臉。
他試圖在程心語臉上找到和霍晴的共同之處,但是他失敗了。
“爸爸?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難道你要放任我在這裏受苦?”程心語傻眼了。
回應她的是一陣哈哈大笑。
“還記得你的媽媽嗎?”程建柏問她。
程心語點了點頭,她當然記得。
“我特別恨她,所以我把她關在療養院裏日夜報複,你是她的女兒,我怎麽會讓你好過?按照我的計劃,你把那個老東西毒死,然後我再舉報你,讓你在最得意的時候蹲監獄,可惜你這個蠢貨居然自己暴露了。”
程建柏不再隱瞞,直接暴露出了真麵目。
程心語整個人都傻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報複我?可我是你唯一的女兒。”
“不,你是霍晴唯一的女兒,我的秘書已經懷孕了,很快就能給我生下一個兒子。”程建柏糾正她。
他這把歲數突然得子,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他早已經秘密把文蔓送出國外,等到她生下兒子以後再把他們母子倆接回來。
至於程心語,她已經完完全全淪為了一枚工具。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陸知嫻才是!”程心語為了自保,隻好主動把這件事說出來。
她詳細說了當年王豔換孩子的經過。
這番話成功挑起了程建柏的憤怒。
他惡狠狠的揪住程心語的衣領,“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的計劃全都被你們搞毀了!”
“你現在一樣可以報複她啊。”
“你什麽都不懂!”程建柏真的很想一巴掌抽死她,“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這些年都做了什麽!”
程心語之所以會小小年紀被綁架,是因為他故意給綁匪製造條件,所以她才會順利被綁走。
接下來就是一場意外。
程老太太一直以為程建柏這些年對女兒不聞不問,可事實不是這樣的。
他又沒有親眼看見程心語的屍體,怎麽會相信她是真的死了?
所以他一直苦苦搜尋。
第二年他就已經找到了程心語,她被一戶很有愛心的人家收養,過得還不錯。
這讓他的心裏越發不平衡。
所以他想到了一個好計劃,他找人故意**程心語的父親賭博,把家財散盡,然後又一直給他們洗腦人這一輩子必須要有個自己的兒子。
這對夫妻果然信了,他們各種拚兒子,不停的折騰,沒有錢就斷了養女的學費生活費,程心語的生活一落千丈。
這就是他給霍晴女兒安排的劇本,可從一開始起這些就錯了,“你媽媽為什麽要換孩子?為什麽?”
程建柏聲聲質問。
從他的話語中程心語得到了一個關鍵的信息,她聲音顫抖,“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在代替陸知嫻受罪?我的人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她雖然名義上是程四小姐,可是這些年她真的沒有過多少好日子。
反而是陸知嫻!
她從小養在程家,現在又和程硯南在一起,以後程家是他們兩個的。
程心語現在恨不得王豔立馬去死。
她好好的人生都被王豔這個自作主張的親生母親給毀掉了。
“既然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那我也不會對你落井下石,我要去找陸知嫻了。”程建柏推開她往外走。
程心語急忙拉住他,“你等等,救我出去,我會幫你一起對付陸知嫻,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咱們兩個可以合夥。”
她自認為能說服程建柏。
殊不知,程建柏從一開始起就沒有瞧得上她。
他嗤笑道:“就憑你那個愚蠢的腦子也配跟我合夥?”
要不是之前誤以為她就是霍晴的女兒,他絕對不會在這種人身上浪費一秒鍾的時間。
現在也是一樣,他之所以會放過程心語,完全是因為她太蠢了,根本不足以成事。
他不再搭理程心語,直接推門而出。
看著他的背影,程心語突然就好後悔。
她應該早點聽奶奶的話,好好學習,長點腦子,這樣至少她還有點用,能被救出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徹底被拋棄了。
程建柏離開看守所以後並沒有回公司,而是朝著機場走去。
他已經想好要怎麽對付程硯南和陸知嫻了。
在那之前,他得出國去找個盟友。
……
W國機場。
陸知嫻剛下飛機就在人群裏看見了司家三兄弟。
她快步跑過去,“你們怎麽都來了?”
“還不是因為某些人,非說什麽放心不下你,我們隻好跟著一起過來。”司柏晟看向司柏林。
司柏林笑了,什麽話都沒說。
他這個弟弟啊,就是太傲嬌了,口是心非。
如果司柏晟真的不在乎陸知嫻,那不管他這個當哥哥的說什麽,司柏晟都不會走這一趟的。
陸知嫻感動壞了,她抬手擦擦眼淚,“是我不好,讓你們跟著擔心了,我不應該回國的,程老太太還是不願意接納我,甚至……她強行把我綁到手術台上,想要把這個孩子流掉,我好不容易才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