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嫻剛到雲水台時,天剛擦黑。
按響門鈴,程硯南便上前開了門。
陸知嫻低聲開口:“硯哥。”
“先進來吧。”
程硯南讓開一條道,拿出一張黑卡遞給她:“隨便刷,不用客氣。”
陸知嫻伸手接過,指尖冰冷。
抬頭時,她恰好跟程硯南四目相對。
男人眸色平靜,卻又藏著些意味深長的幽光。
她伸出去的手顫了顫,嗓子眼忽然湧起一股酸,她低下頭:“謝謝硯哥。”
程硯南嗯了一聲,帶她走到二樓:“之後,這裏就是你的房間。”
“我有事要出去,你隨意就是。”
他將別墅的門卡也遞給她:“之後,你就住在二樓主臥。”
陸知嫻的身體僵了一瞬,而後點頭:“好。”
反正也到了這一步,她沒得選了。
目送程硯南出去,她收起門卡,匆忙離開別墅。
程硯南現在大概覺得她很可笑,之前在他麵前擺著架子不要補償,現在又湊過來借錢了。
大概覺得她在欲擒故縱,本來就是為了錢財攀附他,還要又當婊子,又立牌坊。
另一頭,程硯南開車回到公司,電話響了。
程老夫人問:“叫你給那丫頭的錢,你給了麽?”
程硯南道:“剛給她,您放心吧。”
“那就好。”
老太太歎了口氣:“老陸是咱們家的司機,他兒子生了病,有難是一定要幫的,不要讓人家覺得我們陸家對下人不講情麵。”
程硯南附和一句,掛了電話。
黑卡恰好有一百萬的支付消息跳出來。
他看了一下,微微牽了牽唇。
陸知嫻去交了醫藥費,就老老實實回到了雲水台。
這次生理期的量有點少,還時斷時續,讓她摸不準頭腦。
洗過澡躺回**,她靜等著程硯南回來,心裏有些忐忑。
但整個周末過去,別墅裏都隻有她和仆人們。
她摸不準程硯南的意思,也不好去問,兀自回了學校。
周一是校慶會,她是舞蹈係拔尖的那一批,照例是要上場的。
她的老師是國內極負盛名的一位舞者,隻收了她一個學生,這次更是直接給她安排了獨舞。
陸知嫻在後台準備,冷不防看見程硯南坐在第一排,身旁坐著的也是個溫雅的青年男人。
她愣了愣,很快又若無其事換了衣服上場。
她沒覺得他是衝著她來的,這次校慶來了不少權貴,都是給學校和老師的麵子。
老師給她選的舞是一隻難度不小的古典舞《飛天》,以敦煌神女為題材,選的衣服也飄飄欲仙。
樂聲響起,她舒展腰肢,便能感覺一道目光鎖在了身上。
眼角餘光下意識掃過去,她正對上程硯南漆黑的眸。
他神色平淡,眼底卻暗流湧動,肆無忌憚看著她**在外的腰肢和肩膀。
目光灼灼,燙得她幾乎站不住。
一舞終了,台下掌聲雷動。
陸知嫻下台時卻是一身的汗。
頂著程硯南極具掠奪意味的目光專心跳舞,多少有些為難她。
換好衣服出來時,她卻聽見一道儒雅聲音:“陸小姐。”
陸知嫻困惑看去。
先前坐在程硯南身旁那男人捧著一束百合花站在門外,笑意溫煦:“您的舞跳的很好。”
陸知嫻愣了一瞬,禮貌接過花:“謝謝先生。”
“我叫宋承毅,不知道有沒有請您共進晚餐的榮幸?”
男人朝她笑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單純是……”
“恐怕,宋先生沒有這個榮幸。”
一道疏冷聲音傳進來,程硯南站在門口。
陸知嫻一愣。
他手裏也抱了一束花,卻是白玫瑰。
“程先生,做事要講究先來後到。”
宋承毅眯眼看著他,似笑非笑:“我邀請陸小姐用餐,您似乎沒有阻止的資格。”
程硯南扯唇,目光轉向陸知嫻:“是嗎?”
陸知嫻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抱歉宋先生,我恐怕不能接受您的邀約。”
她深吸一口氣,將那束花還給宋承毅,轉而接過程硯南那一束:“程先生……之前已經同我約好了。”
宋承毅的臉色倏然有些陰沉。
但他修養不錯,隻一會便又堆起了笑:“那倒是我來得不巧,隻能下次再邀請您了。”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
程硯南淡淡看她一眼,也不說話,把花遞給她便往外走。
陸知嫻硬著頭皮跟著他上車。
一路無話。
直到車開到雲水台,他才開口:“怎麽,怪哥哥打擾了你的約會?”
陸知嫻一愣,抬頭道:“沒有……”
她話未說完,修長的手掐住了她下頜。
程硯南俯身咬下來,大手像是要折斷她的腰。
“我的東西,不能被別人惦記,也包括你。”
溫熱的指腹掃過她腰窩:“嫻嫻,你記得住嗎?”
陸知嫻顫著聲:“記住了。”
程硯南沒回答,鬆開安全帶將她撈進懷裏。
別墅裏的仆人都不見了,程硯南將她扔在沙發上,隨手解開了領帶。
緊繃的腹肌展露在她眼前,男人欺身壓下,濃烈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隻說兩句,怕你記不住,所以要實實在在讓你記得才行。”
程硯南咬住她耳垂,將她抵在沙發上,喘息粗重,青筋猙獰。
撕扯的痛湧上來,隨即又是歡愉。
陸知嫻想到自己正值生理期,努力想阻止,手抵在他胸口,卻是無濟於事。
又是一夜荒唐。
第二天回到學校,陸知嫻連腿都抬不起來。
老師看見她心神不定的樣子,皺緊了眉。
“你今天的狀態太差了。”
陸知嫻停下動作,低頭囁嚅道:“抱歉老師。”
“我知道昨天程總和宋總都來見過你。”
老師眉頭皺的更緊:“你很漂亮,這是一種資本,但我並不建議你把心思用在這些權貴身上,他們掌握太多資源,想要美貌的女人,易如反掌。
“老師,我知道的。”
陸知嫻低下頭,聲音更輕:“我會專心練舞的,隻是今天有點不舒服。”
她在程家長大,早就看清楚了。
那些少爺們在外麵怎麽玩,回家都是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的。
她高攀不起。
注意到她臉色的確不好看,老師也沒多說:“那就先去休息吧。”
陸知嫻這才鞠了一躬離開。
但才走出去,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進來了。
“真厲害,傍上了兩位大少爺,連老師都對你刮目相看了。”
“先前裝得那麽清高,原來隻是那些人還不入您陸小姐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