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阮睡夢中渾身打了個哆嗦,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睜開眼正對上南宮慕淵那張英俊非凡的臉,劍眉高挑,五官精致立體,雖閉著眼卻透著不容褻瀆的高貴,隱隱浮現君臨天下的氣勢。
看得出他睡得很沉…
這麽優秀的存在,自己以前怎麽就沒注意呢?真是豬油蒙了心,腦子勾了欠。
默默罵了自己一會兒…
見南宮慕淵一時半會兒不會醒,蘇阮阮起身,躡手躡腳下床,生怕打擾到他。
嫻熟地從空間拿出一根銀針,三下五除二就弄開了連接她和南宮慕淵的鎖鏈。作為特戰部隊的一員,解除束縛蘇阮阮來說輕而易舉。
打開房門,一陣風吹動了她鬢角的秀發…
“起風了,昊天國該變天了!”
回頭又看了一眼躺在**的南宮慕淵,轉身向柴房走去…
沒走幾步,正好碰到急匆匆趕來的錦心。
一邊哭,一邊嗚咽著說道:“快救救大夫人吧!小姐…快…嗚…”
她是從小跟在蘇阮阮身邊的貼身一等丫頭,本來應該作為陪嫁,一起到王府的。
卻在出嫁當天,硬生生讓蘇婉卿以“偷盜財物”罪名陷害,打發到相府外院幹最髒最累的活,自然也不可能跟著進攝政王府。
蘇阮阮自然是不信她會偷盜的,所以在離開相府上轎子的那一刻,悄悄握住錦心的手叮囑她照看額娘。
果然前世大婚剛過,還沒等到回門。
錦心偷偷遞出口信,母親感染風寒,沒過幾月不知什麽原因,身體便垮了。
而這一世同樣如此,隻是起因變了…
一見到蘇阮阮,錦心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劈哩叭啦地掉。
蘇阮阮心裏確實有些著急,但按照時間推算,母親應該還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才對:“錦心,慢慢說,到底什麽情況?”
“小姐…現在外麵都在傳您是妖孽附身,會勾魂攝魄吃人心肝,把西北大旱,和南郡的瘟疫都歸咎在您頭上。”
“甚至…甚至…說小姐您是…是…”
錦心試探性地看著蘇阮阮,並不是擔心她生氣會懲罰自己,而是怕她聽了傷心難過。
蘇阮阮和她從小玩到大,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於是拍拍錦心肩膀,示意她放心:“沒事,說吧。”
不安地道:“說您是…災星,要…要…上奏皇帝殺…殺了小姐你。”
“哦?是嗎?輿論的力量從古至今都是一樣的可怕啊~”她搖搖頭,有些感歎,但並沒有非常生氣。
錦心看著有些一頭霧水:“小姐你在說什麽?輿…什麽?”
“沒什麽,父親怎麽說?”蘇阮阮雖然可以預料到他的想法,但回來之後一切都有所改變,對於母親她不能冒險。
錦心心憂大夫人,沒有過多追問,便接著回答道:
“相國大人聽後,覺得小姐您妖媚惑主都是夫人沒教導好,影響蘇家聲譽。現在已經把夫人關進柴房。
美其名曰替小姐齋戒積功德,實際上,我親眼看到,柳姨娘把青菜偷偷換成了泔水豬食。
夫人…夫人嗚…已經…一天一宿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撐不了您回門了。”
蘇阮阮拳頭逐漸攥緊變硬,上一世自己還感謝柳姨娘照顧生病的母親。現在看看,真是傻透腔了。
怕是娘親身體越來越虛弱,都應該和那對母子有關係。
思忖片刻,蘇阮阮在錦心耳邊小聲吩咐幾句,隨後那丫頭便急匆匆出了王府。
而她自己則是朝著柴房的方向走去…
新婚夜,蘇婉卿帶來的那名刺客就關在那裏。
“咣當”一聲,門被打開,瞬間的光亮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王…王妃?”
蘇阮阮沒有理他,轉而蹲下在他傷口處倒了些金瘡藥,同時拿了一片“抗生素”推入口中。
接著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
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似乎做過很多次般熟練。
房頂上的人心裏升起疑惑,王妃是相國嫡女,怎麽會對處理傷口這麽輕車熟路。
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的對話。
回去就跟南宮流雲說“任務已完成,王妃以我作餌,成功獲取攝政王信任。”
“可…可我已經被抓了,再回去太子不會相信我的。”
蘇阮阮走到他旁邊,淡淡道:“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剛才喂你吃的是五日蛇膽,如果五日內沒有得到解藥,身體便會如同上萬隻毒蛇啃咬生不如死。”
“你!”刺客瞪大眼睛怒目而視。
“放心,答應你的,我自然會辦到。五日之期一到,事成!你的家人會在城郊東走五百米的茅草屋等你。”
“我憑什麽相信你?”
蘇阮阮莞爾:“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等等,回去之前你去一趟相府…”都吩咐完便離開了。
刺客心驚,這女人怎麽和之前在太子跟前看到時完全不同了,難道以前的乖順都是裝的。
看來昊天國的“局勢”要變了。
在她走出柴房的同時,房頂黑影閃過。不一會兒,便出現在南宮慕淵麵前。
其實,蘇阮阮偷偷下床時,南宮慕淵就已經醒了。隨後,派出若寒跟著,看這隻小狐狸到底想做什麽?
若寒單膝跪地道:“啟稟王爺!王妃將刺客放走了!好像還說…還…說…”
“說!”南宮慕淵眉頭微皺。
“似乎還說,她已經獲取您的信任,隱約聽到…讓…讓太子…放心的話。”
“好~很好!果然和本王想的一樣,蘇阮阮你哄騙人的本事,還真提高不少啊~”
“王爺,還有兩件事。”
“什麽事?”
“王妃似乎對照顧傷患很在行,似乎還懂些醫術。”
南宮慕淵之前了解到,相國寵妾滅妻,對這個嫡女並不重視。她應該是常常受到欺負才會如此吧。
想到這男人心裏隱隱有些心疼。
“第二件事?”
“稟告王爺,剛剛相府的一個丫頭哭哭啼啼來找過王妃,應該有急事。”
“哦?相府應該沒有什麽人會令她擔心,除了她的…母妃。”
看來外麵的“流言”她應該也知道了…那放走刺客就說通了。
“哼~可笑!去找太子求助,就那麽信任他嗎?”
南宮慕淵眼神中壓抑著簇簇怒火,心底一絲心疼不知不覺轉化成醋意閃過。
看了一眼一旁的鎖鏈,勾唇“小狐狸,押注要押對寶。”
“不出一天我等你來主動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