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蒙著麵,但她很快便認出那是南宮流雲專門養在身邊的死侍。

糟了,他在等待時機。

他要刺殺南宮慕淵!!

“王爺,小心!”

蘇阮阮整個人奮不顧身擋在男人麵前,沒有半點猶豫。南宮慕淵瞳孔一瞬間閃出錯愕,這女人竟願意為他舍出性命嗎?

“若寒!”男人口中念出這兩個字的同時,一道黑影閃過。

蒙麵人頃刻之間倒地,吐血而亡。

可惜,隻有前世長期待在太子身邊的蘇阮阮知道,這名死侍屬於“夜鴉”,他們是可以和烏鴉溝通,通過烏鴉傳遞消息。

看著飛走的烏鴉。

“別跑!!”

她想去追無奈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手腕還和攝政王銬在一起。

已經阻止不了了,消息很快會傳到南宮流雲那裏…

“他會發現自己的變化嗎?~”

蘇阮阮無奈地耷拉著腦袋,頭慢慢垂下來,眼神中帶著些許落寞。但身體感到不對勁在慢慢消失。

想想自己身體兩次不受控製的狀況,似乎也和太子有關係,蘇阮阮有些沮喪:即使再次重生,還是受人控製,還真奶奶的憋屈。

掃了眼梵音血紋戒指,眼神暗了下來…。

南宮慕淵剛才強撐著一絲意識,也開始變得清醒起來~

想起前一秒腦海中,似乎有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拚命地跑。他拚命地追,怎麽也追不到。

而眼前這抹身影和那紅衣女子出奇的相似…

男人抓住女人手臂,聲音有些沙啞低沉地問道:

“你到底是誰?”

蘇阮阮有些錯愕,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我是…~”

她知道有些時候,說多錯多。

但為什麽他會這樣問,明顯男人的話另有所指。

“新王妃前一秒還想盡一切辦法逃脫,現在竟然為本王擋道。”

“若說沒有所圖,你覺得本王會相信?”

南宮慕淵語氣和先前完全不同,冷冽不帶一絲溫度,翻身狠狠抓起蘇阮阮的手,周身散發的殺氣。

“疼…疼…慕淵你…怎麽了?”

蘇阮阮明白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此刻的懷疑很有道理,畢竟上一世自己確實是太子安插在攝政王府的探子。

可以男人的情緒越來越不對勁。神態中並不僅僅是懷疑,似乎還帶著

“我是阮阮啊~放……手…~”

男人大喊著:“說!!!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南宮慕淵的雙眼有由黑變紫,瞳孔深不見底,周身散發著殺氣。

“難道他也被下蠱了?不對!這不是蠱,這是…”

“人格分裂?走火入魔!!?”

轉頭看到外麵的月亮由缺轉圓…

“不好!怎麽把這事忘記了!該死!”

前世記憶中,民間一直流傳著一件事情。

據說南宮慕淵生辰時,正值月圓之夜,皇帝大擺筵席親自來到攝政王府為其慶祝。不知為何前一秒還飲酒的他,突然瘋了一般掙脫所有人,消失在王府…

第二天在不遠處林中發現上百具屍體,幾乎把整座山染成紅色,有人看見南宮慕淵渾身是血的從樹林裏麵走出來…

那時候的他隻有十六歲而已。

一時間昊天國都在傳,攝政王月圓之夜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

弄得人心惶惶,老皇帝得知此事似乎刻意避諱不想追究,隨後過一段時間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京城從此多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月圓之夜所有人都會有意識地遠離攝政王府,包括侍衛也會暫時離開南宮慕淵的院躲避。

暴虐嗜血的稱號也徹底蓋在他攝政王頭上。

“我說呢,白天還一堆侍女侍衛,現在外麵寂靜得可怕。”

“這些人還真是不管新王妃的死活,沒有一個人提醒她。”

“看來要培養一些心腹了”

身體劇烈搖晃著,將蘇阮阮從思緒中拉回。眼見男人眼神眸光逐漸變得混濁,像是正在失去意識般…

她肩上的衣衫被扯掉,露出香肩白皙動人,南宮慕淵瞳孔瞬間縮緊,一口咬了上去。

“啊…慕淵……”

蘇阮阮忍住疼痛,想要推開他,可越掙紮咬得卻是越深,鮮血順著胳膊流下來…

“嚓,不是吧,化身吸血鬼了嘛?我這點血不是要被吸光了!”

“推不開,就隻能先打暈了。”

作為醫生她最懂的人體哪裏最是虛弱,右手化作一記手刀,狠狠切在男人後腦。

暈倒的瞬間,她和南宮慕淵一起進入了自己的“空間實驗室”。

由於不明具體發病原因,隻能先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以免一會兒醒來再次發狂。也防止自己擁有空間的事被發現。

“南宮慕淵,看著身型碩美修長,沒想到是真沉啊!”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男人抬到x線斷層掃描儀上,準備給他做一個全麵的身體檢查尋找病源。

可折騰了半天,南宮慕淵既沒有中毒,神經係統也沒有異常。

令蘇阮阮十分震驚的是從CT圖像上來看。

男人從脖頸開始,每隔半寸便被生生釘入長10厘米鋼釘,整整齊齊總共11根。

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

除此之外,距離心髒偏左竟然有一顆酷似“子彈”的東西,身體其他位置也都或多或少受過傷。

這人要不是和他有深仇大恨,就一定是跟他有血海深仇,要不怎麽會下如此狠手!!!

“是太子嗎?”

“不會,上一世她並沒有印象南宮流雲做過這件事。”

“那會是誰呢?”

眼前似乎有著無數的謎團環繞,逃不掉…散不開…

穿越重生回來,仿佛一切如常,又仿佛一切都變了…

看著男人痛苦的神色,她心裏也跟著揪起來,輕輕撫平皺起的眉頭,用帕子擦拭著布滿汗珠的額頭。

蘇阮阮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釘他釘子的人,拿著帕子的手逐漸握成拳頭。

“啊!”南宮慕淵似是忍受不住喊了一聲,徹底昏了過去。

“慕淵!慕淵!”喊了兩聲男人並沒有任何反應,令蘇阮阮不禁有些焦急。

“不行,必須把釘子拔出來!”

告誡自己醫生最忌諱急躁,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反複研究了“鋼釘”的位置,越看越心驚。每根的位置極其刁鑽,稍有不慎輕則癱瘓,重則性命難保。

就算是經曆過五十世紀高科技洗禮的特戰隊王牌軍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大概用了整整七個時辰,才下了手術台,蘇阮阮臉色慘白,本來先前動用“媚術”已經幾乎耗盡體力。

現在加上高強度手術,她基本整個人都是打晃的。

看著托盤上3枚鋼釘,嘴角勉強勾起一絲笑容。

今天盡力拔掉了最致命的三枚,她實在沒有力氣了,剩下的隻能暫時作罷。

本以為可以鬆口氣,突然,被一道金光晃了眼,轉瞬臉色由白轉青…

金光是鋼釘上發出來的。

“不對!這鋼釘並不是普通的鋼釘”

她拿起其中一枚發現,鋼釘表麵並不光滑,似乎刻著各種看不懂的文字…

細細密密整齊排列分布…

蘇阮阮記得青丘大長老權杖上的文字,有些相似。

“是…符文!!!”

“難道這些釘子是在鎮壓什麽?”

蘇阮阮看向慕淵,心裏隱隱透著極度不安感:

”你身體裏到底藏著什麽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