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車裏,車廂裏詭異的沉默。

葉清佳試探性的側眸看了一眼秦雅,後者低垂著眼眸,讓葉清佳猜不出她內心的想法。

“秦雅,你還好嗎?”

“這麽大的事,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一張口,秦雅便紅了眼眶。

“不行,我要去找知意!”她打開車門,卻被葉清佳先一步拉住了手。

“她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你先不要衝動,有什麽事,至少等她忙完這一陣再說。沈氏好不容易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戰,重新提高了在珠寶界的地位,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找她。”

秦雅停住腳步,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淚。

“你們都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前不久。我也是不小心聽到的。他們不告訴你,估計也是不想你難做。”

“清佳,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麽……”她彎著腰,抱著自己的腦袋,看上去痛苦至極。

“這件事,我們都是局外人,我們什麽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們需要我們的時候,靜靜地陪在他們身邊。

“帶我去找周憲宇!”

看秦雅這樣子,葉清佳歎了口氣,但還是讓司機改變了目的地。

而這邊,收拾完全部後,沈知意三人總算是回到了沈宅。

三人舉著紅酒杯,臉上是久違的笑容。

“慶祝發布會圓滿成功!”娜萊無疑是成就感最多的一個。

之前的她一直都是孤軍奮戰,這還是她第一次通過團隊合作得到成功。

沈知意看著她,臉上也掛著笑,滿臉欣慰。

“這次沈氏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真是多虧你了,娜萊。”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和別人合作也不全是壞事。不過太好了,看你這兩天愁眉苦臉的額,今天總算是有點笑容了。”

沈知意彎了彎唇,放下酒杯,抱了抱娜萊。

娜萊一愣,一隻手舉著酒杯,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背。

沈言在一旁看著,眼底有著欣慰。

娜萊碰了下沈知意,示意她看過去。

“舅舅……”

“你做到了。”

沈知意鼻尖一酸。

“嗯!我做到了。”

籌備了這麽久,總算是起了個好頭。

而侯氏這邊,就沒有這麽輕鬆了。

整個侯氏,燈火通明,每個人戰戰兢兢的,生怕成為導火索,被炸的屍骨無存。

“籌備了這麽久,耗費了這麽多資金,你告訴我今晚的成交量就這麽一點?”

侯婭將文件拍在桌麵,嚇得周圍的人也跟著一顫。

“宣傳、資金,耗材,哪一樣比沈氏差?到後麵秀場的人離開了一大半,你們是瞎了嗎?不會去攔著對方嗎?”

“我們攔了,但是他們看到熱搜後,就拿著沈氏給他們的邀請帖過去了。我們就算想攔,也攔不住啊。”

“我雇你們來,你們就給我這個答案?我是養了一群廢物嗎?”

“對不起,經理。”

為首的助理抱緊文件夾,低垂著頭不敢看她。

而氣氛同樣緊張的,還有另一處地方。

秦雅怒視著眼前喝得爛醉的男人,一把奪過他的酒瓶。在對方要搶過去的時候,她高舉著手想要揮下去,卻又在他的臉頰處停下。

預想的疼痛沒有出現,周憲宇睜開眼,對上秦雅通紅的眸,淒涼一笑。

“你都知道了。”他說得肯定。

“周憲宇,我拿你們當我秦雅最好的朋友,發生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敢瞞著我的?”

她拽著周憲宇的衣領,眼淚順著話滾落。

“要我說什麽?說我媽是害死我最好的朋友的媽的罪魁禍首?你要我怎麽說出口!”

兩人僵持著,眼眶通紅,眼淚搖搖欲墜。

那天晚上,兩人沉默地喝了很多酒。葉清佳就在一旁看著他們,趁著兩人不注意的時候,將酒摻和了點水進去。

結痂的傷口再次破皮,要重新好起來,總歸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但意外總是來得那麽突然。

接到沈知意不見了的消息時,兩人都還是懵的。

“你們兩個趕緊洗個澡清醒一下,我去開車過來。”

兩人本就宿醉,腦子現在就是一團漿糊,但出於本能,立馬到葉清佳給他們各自開的房間裏洗漱。

到達沈家的時候,不過才過了15分鍾。

“怎麽回事?知意怎麽了?”秦雅一臉焦急。

“下午沈先生和祁安去辦事,我和老頭子出發去買菜,回來就發現門鎖被翹了,大小姐也不見了。”李嫂攥著手,滿臉擔憂。

“監控呢?”周憲宇臉色很差,看上去很是疲憊。

“被破壞了。”祁安的臉色同樣沒有好看到哪裏去。

眼見天色一點點黑下來,派出去的人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突然,祁安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打開,是盛霖的消息。

【是不是我解決了她,你就會回來了,大哥?】

緊接著,是一張照片。

祁安瞳孔瞬間一縮,捏著手機的手背青筋暴起。

照片上,沈知意被綁在一根柱子上,低垂頭,像是昏過去了。

還沒等他回消息,盛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想做什麽!”祁安的眸子裏滿是怒氣。

“大哥,我不想做什麽。你知道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難道就情願當一個管家嗎?盛氏需要你。隻要你回來,我會幫助你的,我們一起把盛氏做大做強,難道不好嗎?到時候,你要幾個女人不就是一張嘴的事情,何必為了這個女人放棄盛家的一切呢?”

“你在哪?”

祁安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三個字。

“我警告你,大小姐要是有一點事,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大哥……”

“喂,話講完沒有,趕緊過來搭把手,她快醒了,那個東西堵住她的嘴。”

任寧寧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打斷了盛霖的話。

“放心大哥,我們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不會要她的命的。這樣一來,你肯定沒辦法再待在她身邊了。”

“盛霖!”祁安話還沒說完,盛霖已經掛斷了電話。

“你不會自己找點東西嗎,你個蠢貨!”盛霖回頭,剜了任寧寧一眼。要不是兩個人目標一致,她才不屑於和這個女人合作。

“我為什麽要幹這種事情!”任寧寧說得理直氣壯。

盛霖白了她一眼,隨手扯過一塊手帕塞到昏昏沉沉的沈知意嘴裏。

“怎麽樣?”沈言看著祁安。

“在海港碼頭。”

祁安的手機從一開始就有通話定位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