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給了旁人一個眼神,原本還坐著看戲的兩人立馬起身,一左一右架住了男人。
蕭楚塵拿著開封的酒走到男人麵前。
“陳總,你知道我是什麽人的,既然你敢出賣我,就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了吧?”
他笑著,手卻死死掐著男人的下巴。
酒順著他的手指縫滴落在地板上,男人掙紮著,卻逃脫不掉,隻能一口一口咽下被灌進來的酒。
一瓶又一瓶......
直到人脫了力,蕭楚塵才鬆開了手。
“可惜了我那幾瓶好酒。”可聲音裏,卻沒有幾分可惜的意味在。
一旁的徐斂將早已經備好的手帕遞上。
蕭楚塵接過,舉止優雅地擦拭著自己的手,表情淡漠。
“處理掉。”他的聲音沒有半點情緒的起伏。
“是。”兩人將暈死過去的男人帶了出去。
眾人對這場麵早已見怪不怪,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我說誰惹我們蕭大少了?心情這麽糟糕?”
“我猜是因為沈家大小姐——沈知意吧?”
幾人都是蕭楚塵的發小,自然比其他人要敢開口一些。
“沈知意?她回國了?”
沈時還在的時候,經常帶著沈知意參加各大宴會。
母女倆一個精致美豔,一個可愛粉糯,在圈裏可謂是風頭無兩,無人不知。
“自從她出國後就沒收到她消息了。”
“我倒是聽說周憲宇他每年都會抽出時間去F國看她呢。這次回來,不會是好事將近了吧?”
話音剛落,蕭楚塵手裏的啤酒罐被捏爆。
幾人嚇了一跳,麵麵相覷,不知道那句話說錯了。
“你們接著玩,酒水我包了。”
聽到這話,幾人這才鬆了口氣。
“還是蕭少大方。”
這裏最低消費都是六位數打底,單是他們現在點的這些,都已經七位數了。
蕭楚塵沒說什麽,接過徐斂遞過來的外套就離開了包廂。
看他走了,包廂裏的人立馬癱軟在沙發上。
“嚇死我了,我都感覺他是要捏爆我的頭。”
“你們說,楚塵對那個沈大小姐到底什麽想法?”
“人家一回來就把我們蕭大少的父母和妹妹扔出了別墅,還是他去警局把人接出來的,你們說呢?”
話一出,幾人都安靜了一瞬。
“看來今後可要不平靜了。”當初沈家怎麽沒落,蕭家怎麽起來的,他們還是知道一些的。
“依我看,還是靜觀其變吧。”
“我看行。”
幾人討論的時候,蕭楚塵已經到了自己的另一處私宅。
剛進門,就有一個身著絲綢睡衣的女子迎了過來。
“楚塵?你怎麽來了?”任寧寧一身絲綢睡衣,隨著她的走動,她的曼妙身材也勾勒無遺。
看到蕭楚塵進來,她的眸光閃過一抹驚喜。
她加快腳步,撲到蕭楚塵懷裏,卻被他一把推開。
任寧寧不解,往常他這個點來,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的眸光變得可憐楚楚,“楚塵......”
任寧寧的聲音嬌柔婉轉,可蕭楚塵的臉色依舊不變。
“最近我會住在這邊,沒什麽事情不要來打擾我。”
“發生什麽事了嗎?”
蕭楚塵忽地一笑,手溫柔地幫她梳理著那一頭柔順烏黑的長發。
“我還不需要和你報備什麽吧?”
任寧寧身體一僵,如墜冰窟。
“你要知道你的身份。你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別的,不要再多問一句。我不喜歡多管閑事的女人,明白嗎?”
蕭楚塵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
那模樣,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副卿卿我我的黏膩姿態。
“我明白的。”任寧寧攥緊了手,柔聲應道。
她就是知道,才能陪在蕭楚塵身邊那麽多年。
“這才乖。”說著,他掏出一張卡。
冰冷的銀行卡貼在任寧寧臉上,宣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一場錢色交易。
“早點休息,這筆錢明天去給自己買幾個包。”
說完,他也不等任寧寧開口,坐著電梯往五樓去。
那是他的專屬樓層,哪怕任寧寧住在這,她也從沒有上去過。
她盯著電梯跳動的數字,銀行卡被緊緊地捏在手心了。
心思百轉千回,而蕭楚塵已經到了五樓。
打開房門,按下開關,原本漆黑的屋子瞬間被照亮。
他走到書桌前坐下,桌麵幹幹淨淨的,隻有一個相冊,是個女孩的照片。
照片的女孩一襲白裙,與黑發相映襯,臉上的笑明媚奪目,叫人移不開眼。
仔細看,照片的女孩和任寧寧還有五六分相似。
“終於回來了。”他摩挲著照片,輕聲呢喃道。
別苑,沈知意坐在**,而祁安則在給她吹著頭發。
暖風讓沈知意不自覺地放鬆下來,困意也再次襲來。
祁安站在她身後,耐心地將她的每一根頭發吹幹。看沈知意頭一點一點地,他就知道他家大小姐瞌睡蟲又上身了。
“大小姐,頭發快幹了,等等再睡。”
祁安的聲音在沈知意聽來,像是從遠方飄來的一樣。
盡管如此,她還是打起了一點點精神,迷迷糊糊地應著。
祁安輕笑,腦海裏卻浮現了蕭楚塵看著沈知意時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他斂了神色,手上動作卻沒有絲毫怠慢,熟練的仿佛已經做了千百萬次一樣。
終於,房間安靜了下來。
女孩也已經倒在了他的懷裏,呼吸平穩,看上去沒有一點防備。
這一天下來,看上去是真的累壞了。
祁安低頭,看著那一抹紅唇,不自覺地俯下身子。
但最終,他也隻是撩起一縷長發,落下虔誠一吻。
好想將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傷害她,不讓任何人發現她。
但是不行,大小姐會生氣。
“大小姐,祁安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天微微亮,沈知意緩緩睜開眼睛。記憶漸漸回籠,側頭,是祁安的頭頂大放送。
連沈知意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臉上掛著怎麽樣的笑容。
她輕手輕腳起床,到樓下的時候,李嫂和魏叔已經在忙碌了。
看到她時,兩人都嚇了一跳。
“大小姐?”
“大小姐!”
“李嫂,魏叔,早上好。”
李嫂和魏叔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也是一直看著自己長大的。
藍心得勢後,便把沈家所有的傭人都開除了。
夫婦倆膝下無子,吃穿也不奢侈,攢了不少錢。原本是打算回老家買塊地過晚年,但一聽說沈知意希望他們留下來,二話不說就待著了。
這一待,又是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