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隨著呼雅主城破開的瞬間,安茹雅像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被赦禦從營帳中丟了出去。
隨後便是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走出來的赦禦。
安茹雅早已經昏死過去。
一個侍衛走來,低聲詢問:“王爺,她怎麽處理?”
赦禦的眼神絲毫沒有變化:“無用的東西,不必留著了。”
侍衛的眼眸一閃:“是,王爺。”
等赦禦走到主城門前時,眼中隱隱閃爍著一絲火光。
“終於。”赦禦嘴裏喃喃自語,看著被逐漸打開的城門,好似看到了自己的王位。
這麽多年,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這一天!
葉麒站在赦禦稍後一步的地方,將赦禦的神色都收在眼中。
他並未說什麽,隻是對著站在城門處的一個將軍使了一個眼神。
城門被闖開的一瞬間,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被從城門上推了下來。
那女子看起來年紀不算小,隻是一雙溫柔的眼睛一直盯著赦禦看。
在她落地的瞬間,依然看著赦禦。
赦禦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那個女子,隻是,他並未對上她的眼神。
可即便如此,在她閉上眼睛的瞬間,眸中也並沒有對赦禦的怪怨和狠意,依然是溫柔含情的模樣。
赦禦緊緊的閉上眼睛,將自己的眼神都掩蓋下去。
女子落地後,紅色的衣裳越發鮮豔欲滴,眾人的動作一滯,都等著赦禦的命令。
這女子便是赦禦的王妃。
“開城門!”赦禦在沉默片刻後,忽然開口吩咐。
聲音如常,似乎沒有任何影響。
隻是他額角的青筋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
湘園。
江書婠看著麵前的湯藥,同秦嬤嬤對視了一眼。
伯俞接過江書婠手裏的湯藥,仔細聞了聞,隨後搖搖頭:“這藥沒有問題。”
江書婠的眼底閃過一絲冷凝。
這幾日整個湘園都在她的掌控中,不僅僅的湘園,連整個王府都被緊緊的盯著了。
可,還是沒有找到那個人......
伯俞也有些坐不住了。
這幾日王妃還是會嗜睡神色低迷,他是解毒丸雖然有些效果,但是還是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阿枝站在一旁,一樣滿眼的擔憂。
她的眼神看向一旁,忽然注意到自己做的香囊,裏麵放的便是從伯俞那裏拿來的幹花。
秦嬤嬤看見阿枝對著一處出神,微微蹙眉。
“怎麽了?阿枝。”
秦嬤嬤的聲音將阿枝喚回神。
阿枝搖搖頭:“沒什麽。”
說完後,她又看了一眼那個香囊。
她的眼神被鄭嬤嬤注意到了:“阿枝,你盯著這個香囊看什麽呢?”
鄭嬤嬤的話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一直坐在江書婠身旁的裴鶴安抬手將香囊拿了下來。
伯俞看著那個香囊:“這裏麵是?”
“上次從你那裏拿的那些幹花,想著放在王妃榻邊,緩解之後的孕反。”秦嬤嬤看著香囊,低聲道。
伯俞撓了撓頭。
按理說不會啊,他給秦嬤嬤時,特意看過,那些花不會相克的。
裴鶴安直接將香囊拆開,將裏麵所有的幹花都倒了出來。
伯俞微微扒拉一下:“沒問題啊。”
“或許是我多想了。”阿枝忙開口,生怕伯俞會多想。
可是伯俞卻沒有放開手,繼續撥弄著那些幹花。
最終嘖了一聲:“這些幹花沒什麽問題。”
說完後,忽然一抬頭便對上了裴鶴安手裏捏著的香囊。
“王爺,可以給屬下看一看這個嗎?”他指著裴鶴安手裏的香囊,低聲詢問。
裴鶴安瞥了一眼後,便將手裏的香囊布料給了伯俞。
伯俞拿過那個香囊,手裏捏了捏:“這布料是從哪裏來的?”
阿枝忙道:“這是奴婢從庫房拿出來的提花絹,這是......”
她想了想,是當初王爺派人送來的那批布料裏的其中之一。
伯俞此刻也認出了這個布料。
“這是上次屬下一起從南邊派人帶回來的。”
伯俞說完後,低頭聞了聞布料,忽然眉眼一變。
又忙低頭聞了聞:“不對!”
說完後,便用身上的匕首將其割下一角,放在蠟燭下點著。
在火光燃上的瞬間,瞬間傳來一陣刺鼻的味道,其中甚至帶著一絲甜膩。
伯俞的臉上徹底冷了下來。
“是布料被人用藥浸過,有幹花的味道掩蓋著,不會被發現。”
“若不是被點燃,也不會有味道。”
隨著伯俞的聲音,屋子裏一派寂靜。
裴鶴安的臉色陰沉到可以滴出墨水來。
江書婠的眼中也滿是寒意。
“秦嬤嬤,凡事接觸過這布料的人,都查一遍。”裴鶴安聲音冷厲,麵上毫無表情。
原以為上次他當眾處理那個丫鬟,會讓這裏的下人都有懼意。
看來,還是不夠。
他太仁慈了。
“是,王爺!”秦嬤嬤的臉色冷肅,朝著外麵走去。
阿枝的臉色滿是後悔,若不是她用了這個布料......
“此事同你無關,旁人有人,即便你用別的布料也會想辦法下藥的。”鄭嬤嬤站在她身邊,低聲安撫。
可......
阿枝的臉色還是滿滿的愧疚:“是奴婢不夠小心。”
“若不是奴婢沒看好那些香囊,也不會被人有可乘之機。”
她剛說完,便想到了什麽。
“王妃,奴婢當時將提花絹拿出來後,怕在倉庫放著有潮氣,便洗了一遍後,放在太陽下曬了。”
“奴婢第一次去收的時候發現有些濕,便又晾了一會兒。”
“想來那個時候,便已經被人下了藥。”
阿枝說完後,鄭嬤嬤的眼底閃過一絲了然:“能接近浣衣房的人不多,我這就去查。”
鄭嬤嬤說完後,對著江書婠和裴鶴安行禮後,便快步離開。
江書婠看著地上的幹花,從榻上直接坐了起來。
“此事,我要親自處理。”
裴鶴安看著江書婠,隨後將她抱在懷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