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定遠侯夫人早已經無法顧及這些。
此刻她雙目通紅,死死的盯著二夫人:“我再說一次,我的兒子在哪裏?”
二夫人的脖子已經被刺破皮,在聽見她的話後,忍不住身子一抖,聲音顫抖道:“在,在我院子裏。”
聽見自己的兒子被她帶到了她的院子裏,定遠侯夫人臉上的戾氣更重。
她的兒子從小金尊玉貴的養著,被寄予希望,現在竟然被她這麽一個外人困在院子裏?
定遠侯夫人越想越氣,最終怒火將她的理智吞噬:“去死!”
隨著簪子徹底插入二夫人脖頸,定遠侯夫人的眼睛被血染紅。
丫鬟顫抖著身子看著定遠侯夫人朝著二夫人的院子走去。
她雙手顫抖,最終跺了跺腳後,轉頭打算找定遠侯。
*
定遠侯在得到消息後,便急匆匆的朝著二夫人的院子走去,在他剛剛走到院子的時候,便聽見裏麵傳來各種驚慌的聲音。
頓時,定遠侯腳下的速度更快了些。
當他看見自己的夫人和兒子被幾個小廝壓著時,他心裏瞬間被怒氣掩蓋。
“放肆!”
他大步走上前,在小廝們慌亂的眼神下,將人一個個的踢倒在地上。
“一群狗奴才!”
跟在定遠侯身邊的丫鬟忙上前將被綁住一半的定遠侯夫人解開,隨後又朝著周淮走去,想要解開他身上的繩子。
隻是不等她伸手,便有一個人比自己更快。
“我的兒啊!”定遠侯夫人絲毫不顧裙擺不斷的絆著自己,直直的衝向周淮身邊。
她緊緊的抱著周淮,仿佛在麵對自己的珍寶一般。
“你還活著,好好好,真好。”定遠侯夫人滿眼淚花,一臉慈愛的看著周淮。
隻是周淮的眼神有些呆滯,好似並不能回應定遠侯夫人一般。
定遠侯看著麵前都是一身狼狽的夫人和兒子,心裏被怒火徹底覆蓋。
他從一旁拿過一根木棍,便在幾個小廝的身上用力砸去:“該死!一群目無主母的東西。”
他心裏怎麽會不清楚,自從周稟被封為世子後,府裏的下人便對二房極盡殷勤。
今日這些小廝敢對夫人動手,也是因為覺得這府裏往後的二房的天下了。
就連周淮出現在府外,都沒有人同自己報信。
越想,定遠侯越氣,手裏的力氣也重了不少。
幾個小廝的哀痛聲並沒有讓他解氣,反而眼底的猩紅越發明顯。
院子外麵,被定遠侯身邊的長隨派人圍了起來。
等二老爺得到消息趕來時,隻能聽見裏麵的慘叫聲,卻無法進入。
“新娘馬上就要入府了,還是快請大哥大嫂出麵啊!”他急聲對著定遠侯的長隨開口。
可卻被冷冷的擋了回去。
二老爺急得直跺腳,心裏怪怨二夫人做事沒同自己商量,現在將大哥大嫂徹底惹怒!
“二夫人呢?讓你滾來見我!”
“同大哥大嫂賠罪!”
他對著身後的小廝吩咐。
小廝聞言忙點頭朝著後麵走去,去尋找二夫人。
*
定遠侯老夫人得到消息後,在馬嬤嬤的攙扶下匆匆朝著二夫人的院子走去。
在路上被一個神色慌張,腳步淩亂的小廝撞到。
“哎呦,哪裏的小廝這般沒規矩,都撞到老夫人了!”馬嬤嬤忙將老夫人扶穩,嘴裏帶著責怪。
那神色蒼白的消息眼神慌亂,在聽見是老夫人後,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夫人!”
“老、老夫人,我,我是二老爺、身邊的。”
他聲音緊張,說話也斷斷續續。
在說完後,咽了一口口水,勉強道:“我,我家夫人出事了!”
定遠侯老夫人皺了皺眉,看著小廝,慢慢認出了他:“你不是一直跟著老二嗎?”
“怎麽在這裏?”
小廝眼睛通紅:“剛才淮公子回來,我家夫人為了不引起眾人的猜測,便將淮公子帶去了自己的院子。”
“可是侯夫人得知後,便去二夫人院子裏鬧了一通,現在侯爺也在院子裏責打小廝。”
“二爺為了不影響一會兒的拜堂,吩咐奴才將二夫人叫來,給侯爺和侯夫人道歉。”
“可、可是......”
說到這裏,小廝好似看到什麽害怕的事情一般,眼睛瞪大。
“可是奴才在找二夫人的路上,看見了二夫人的屍體!”
什麽?
老夫人原本帶著不悅的眼睛一瞪,握著拐杖的手緊緊捏著,聲音有些嘶啞:“你,你剛才說什麽?”
“奴才,奴才看見二夫人的屍體了。”小廝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他想到剛才看見的場麵,心裏便有些害怕。
“求老夫人為我家二夫人做主啊!”
老夫人身子一軟,若不是馬嬤嬤在,她早已經摔倒在地上。
“老二媳婦出事了?”她的聲音中還帶著不敢相信。
“老夫人,您挺住啊。”馬嬤嬤忙在她耳邊低聲提醒,“更要緊的咱們世子的婚事。”
聽見關乎周稟,老夫人呼吸一顫抖,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手指還在顫抖:“隨我去老二院子裏。”
她的眼中帶著寒意。
如今侯爺和侯夫人在老二院子裏鬧騰了這麽久,她不能任由他們繼續耽誤了,一會兒耽誤了稟兒的拜堂,不知要被多少人看不起稟兒了。
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的馬嬤嬤心裏一頓。
老夫人從頭到尾都不曾問過關於周淮的事。
果然,人心一偏,便沒有了影蹤。
小廝看著老夫人要走,忙從地上爬起來:“老夫人,我家夫人是被人用簪子捅破喉嚨的,那個簪子是侯夫人的。”
他聲音很急,但是老夫人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後又直直的朝著二夫人的院子走去。
二老爺原本焦急的來回踱步,在看見老夫人的瞬間一亮,忙迎了上去:“母親,您怎麽來了?”
他心裏其實十分清楚,但還是假裝問道。
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將二夫人被殺害的消息告訴他。
這麽多年,二老爺雖然麵上不顯,但是對自己的夫人還是有幾分情義的。
若是讓他知道,怕他無法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耽誤稟兒婚事。
“我來看看發生了何事。”
老夫人走到門口,看著定遠侯身邊的長隨吩咐道:“讓開。”
長隨眸子一垂:“抱歉,老夫人,沒有侯爺吩咐,誰都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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