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見狀,心中升起得意的笑。

江明羲這臉色臭成這樣,檢測單上的各項數據估計糟糕透頂。

甚至有可能威脅到秦鳴山的生命!

思及如此。

秦彧心情大好。

“大嫂,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子不語怪力亂神,來咱家騙財或者另有圖謀的人不勝枚舉,你每次都被騙,每次都相信。”秦彧故作痛心:“您早聽我的意見,把鳴山送到國外治療不就好了?說不定他早就蘇醒了。”

秦夫人聞言,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自丈夫去世之後,兒子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如果秦鳴山出事了,信念崩塌,她活不下去。

“我看看。”江望舒從舅舅那裏將化驗單拿下來,看著一大堆不正常的身體數值,還有化驗單下麵提示的病,臉色十分難看。

“看看,看看,大嫂,這就是你重金聘請的‘大師啊!’”秦彧陰陽怪氣道:

“鳴山之前還好好的,除了一部分數值異常之外完全沒問題。

經過剛才那麽一折騰,孩子好好的身體都壞了。”

江望舒比他矮。

秦彧掃到那一大串不正常的數值時,眼底是藏不住的竊喜。

正常人有那麽多問題身體早就不行了。

更何況植物人?

隻怕是命不久矣了。

“誒。”秦彧歎了口氣:“我讓人準備準備。”

江望舒疑惑:“準備什麽?”

“鳴山身體差成這樣子隻怕凶多吉少。”秦彧的痛苦浮於表麵,眼睛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嘴角卻止不住往上翹:

“我讓人準備好白事,萬一出現個意外,我們也不至被打的措手不及,大嫂,你說是不是。”

秦夫人雙眼通紅,眼淚止不住往下掉,聲音嘶啞:“滾!鳴山不會有事,我馬上安排他去國外!”

秦家有私人飛機,簽證和護照都在,隨時可出國。

“大嫂,鳴山病成這樣經不起折騰,您難道還想讓他走得不安生嗎?”秦彧假意安慰。

江明羲嗤笑:“秦彧,你的嘴角翹得跟魚鉤一樣,都要翹上天了,心裏樂壞了吧。

你那拙劣的演技上舞台演小醜都不用化妝,勇闖國外說不定還能拿一個奧斯卡最佳小醜獎,虛偽。”

豪門傾軋的事情江明羲見得多了。

江家團結,每個兄弟都在不同的領域嶄露頭角,相互扶持,他最厭惡兄弟鬩牆,窩裏鬥。

“江明羲,別以為我不打你啊。”秦彧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鳴山沒了,我看誰還保你!”

江望舒把化驗單扔到秦彧懷裏,譏笑道:“你先看清楚這上麵的人是誰,再幸災樂禍也不遲。”

“還能是誰?”秦彧接過化驗單:“這間醫療室隻有秦鳴山能用......”

下一秒。

秦彧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眸色漸漸深沉,眼睛裏沒有剛才看熱鬧的輕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心跳此刻仿佛被凍結了,整個人如墜冰窟,渾身發抖。

“怎麽是我的?”不安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白血病,慢性腎炎,肺部結節有陰影,血液.......”

化驗單一共有七八張。

沒有一張是正常的。

“秦總。”家庭醫生手裏拿著最新的報告單交給秦夫人,解釋道:

“兩天前你說身體不舒服,讓我給你看看。

你手裏拿的就是化驗結果,情況很不樂觀。

我建議你盡快到醫院檢查。

有幾項數值非常不理想,有患癌的可能,你最好做一個穿刺。

這間醫療室主要是給秦鳴山做身體機能監控的。

我雖然是綜合性醫生,可是你這些問題我沒辦法給你做手術。

您可以聘請一個專業的醫療團隊。”

那天秦彧說身體不舒服讓醫生檢查一下。

醫生便根據秦彧說的症狀檢查了一番。

沒想到他的問題那麽嚴重。

“癌症!”秦彧臉色瞬間慘白,手顫抖如篩糠,雙腿發軟,腦子一片空白:“怎麽是我,為什麽是我。”

“我剛才黑臉是護士拿錯了化驗單。”江明羲靠在牆上笑得很大聲: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的戲實在是太多了,簡直是小醜本醜,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秦彧不去做演員真的太可惜了。

秦夫人看到秦鳴山的化驗單,發現之前不正常的地方都正常,大大鬆了一口氣。

江望舒眉眼彎彎:“不需要演,秦先生站在這兒都入木三分,頂級小醜,誰跟他爭,我跟誰急。”

“閉嘴!”秦彧惱羞成怒,“沒教養的東西!”

他抬手朝江望舒臉上抽過去。

江明羲長手一伸,將小外甥女拉到自己身後,一腳踹到秦彧的肚子上:“滾!”

“嘭!”

秦彧重重地摔在地上,他雙目噴火,厲聲道:“來人,把他們趕出去!”

保鏢們蜂擁而入。

“我看誰敢動我兒的救命恩人。”秦夫人擋在江望舒麵前:

“二弟,你鬧也鬧夠了,有時間在這裏嘰嘰歪歪,不如馬上去醫院,順便檢查一下自己的腦子是不是有病。”

秦彧麵色鐵青,在眾人的攙扶下離開醫療室。

離開前,他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江望舒。

刹那間,江望舒感覺到一股冷意,是上位者的魄力。

此刻的秦彧有一種鷹視狼顧之相,看得人不寒而栗,根本不像剛才那種在眾人麵前出醜的小醜。

“望舒,謝謝。”秦夫人熱淚盈眶道:

“因鳴山長時間昏迷,身體各項指標非常糟糕。

你剛才施展的神通我看到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讓他醒過來。”

江望舒輕笑:“都是緣分,我會竭盡所能。”

“剛才我幫鳴山做了一下檢查,比之前好太多了。”江明羲見識到江望舒的特殊之後,笑道:“您可以相信小望舒。”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見到望舒的那一刻,我就覺得很親切,很舒服,就像冥冥中自有注定一樣,我覺得她就是鳴山的貴人。”秦夫人拉過江望舒的手,將手上戴的翡翠鐲子摘下來戴在她手上,“這個給你。”

江望舒連忙拒絕:“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女孩子戴這個多好看呀。”秦夫人笑意溫柔:

“白家那個囂張乖戾的丫頭白錦玉每次來都直勾勾地看著這手鐲,看得我煩死了,你不要的話,我就給她咯。”

江望舒本來沒有要的心思。

聞言,她毫不猶豫收下了。

不能便宜白錦玉!

江望舒有些意外:“認識白錦玉?”

“見過幾麵,囂張狂妄,目中無人。“秦夫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不說這些喪氣的了,望舒你累了吧?

我讓人給你安排好了客房,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這怕不行。”江明羲笑了笑:“老爺子擔心小望舒的安危,讓我馬上把他帶回去。”

他從老大那裏得知江望舒和江淩雪吵了一架負氣而出。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商易特意找到江望舒把他請到了秦家。

他陰差陽錯的,找到了江望舒,當然要把他帶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挽留了。”秦夫人笑道:“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江明羲繼承了家裏的低調傳統。

他低調得很有格調。

開的車是五菱宏光。

“小望舒,你剛才聽到我有車的時候,眼睛一亮,現在看到我的車不是你想象中的百萬豪車,是不是很失望?”江明羲拉開車門笑問。

小姑娘眼中的變化沒有逃過江明羲的眼睛。

這個小外甥女當真是嫌貧愛富之人?

如果真的是,這會讓他很失望。

江望舒搖搖頭:“我不是嫌棄舅舅的車不好,而是舅舅的車有古怪。”